好在顧長生還是個清醒的人。
“父皇，那獻舞和護送什麼的，只不過是順路，兒臣對喬家三小姐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五皇子殿下急忙站出來說道，說着惡狠狠的瞪了顧長生一眼。
今天的事已經足夠複雜了，這個夯貨還把過去那麼久的事情扯出來說什麼？
“哦？是順路嗎？那好吧，我才進京不清楚。不過話說回來，喬家三小姐既然曾經和五皇子殿下交好，如今怎麼都不合適再做三皇子的侍妾，這事兒怎麼辦纔好？”
“不若就讓她做老五的侍妾吧，反正就一個玩物而已，既然她可以做我的玩物，相信做老五的玩物也是可以的。”
“這怎麼可以！她可是天煞孤星的命格！”皇后忍不住呵斥說道，說完以後就後悔了。
“那既然她因爲命格不能做老五的玩物，怎麼就可以做我的玩物了？皇后，雖然我不是你所出，但是您也不能如此偏心吧？”
皇后頓時說不出話來，太后急忙出來打圓場。
“罷了，這件事是哀家想的不妥，那就喬家二房的嫡次女給你做侍妾，如何？”
這一下輪到皇上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聲對皇后說道：“皇后，那懿旨是怎麼回事？”
太后被這一巴掌把剩下的話都憋回肚子裡，只好先去看皇后。
皇上這怒火雖然不是直接朝着她的，但是其實卻也是在警告她，賜侍妾的事不準再提了！
皇后吶吶的，一時間楞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她見這事情轉來轉去轉了半天，一直都沒有提到懿旨的事情，以爲今日這事兒是已經過去了，以爲就算是蕭攬炔都不願意主動提及這件事。
畢竟不管這懿旨最後有沒有發下去，但是喬嫣一個人差點被賜婚給兩個男人，這怎麼傳出去都是不好聽的。
尤其是她最後還是蕭攬炔的人，蕭攬炔怎麼都要爲自己的名聲考慮。
“臣妾，臣妾就是開個玩笑，並沒有當真。”
“開個玩笑？朕將鳳印賜給你，就是讓你來開玩笑用的嗎？”
皇后大驚失色，立馬起身跪下，整個人惶惶的。
“陛下息怒，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臣妾只是聽說封將軍和喬家二小姐青梅竹馬，所以想着促成一樁好事。而顧世子來求臣妾，說也喜歡喬家二小姐，所以臣妾就想着讓喬家二小姐自己選。”
事已至此，她也不指望能夠拉攏靖隋侯了，事情鬧成這個樣子，顧長生剛纔又故意扯出來喬冉的事情，已經擺明了不會支持五皇子殿下，那皇后也就不會在幫着他遮掩什麼。
“你當朕是老糊塗不成？”老皇帝冷笑說道，“顧長生是個怎麼樣的人，他終身不得近女色，又怎麼會來和你說喜歡喬嫣？朕記得也就前幾日，老五不是還將顧長生對喬嫣過敏的事當笑話來說給朕聽嗎？”
“這……”皇后急的一頭的冷汗。
顧長生這一下不幹了，站出來說道：“皇上，怎麼臣的事您也知道了？臣可從來都是離喬嫣五步遠的！”
老皇帝都懶得看他，直接當這話沒聽見。
他實在是怒了，這一個個的鬧的實在太不像話了，若只是在宮裡鬧也就算了，如今都將這後宅的手段拿到明面上來了，又是賜婚又是賞侍妾的，搞得到處烏煙瘴氣，實在太不像話了。
“你若是賜婚別人我不管，這事兒鬧到他的頭上就不行！”老皇帝用手指着顧長生，“朕還沒有死，還知道到底是你這個皇后對朕重要，還是靖隋侯對皇帝重要！”
“皇上！”皇后這一下臉色直接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立馬對着老皇帝磕了一個頭，“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知錯了！”
一宮殿的人都呆了，老皇帝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離廢后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了，而如果皇后被廢，五皇子就不再是嫡子，那參與皇位的競爭還有他的份嗎？
五皇子立馬站出來，撲通一聲就跪倒了。
“父皇，求您不要生母后的氣，母后也不過是一時間糊塗。這事兒如今也沒有成，您就放過母后啊！”
“皇帝，您這是做什麼？這是您的皇后！”太后也立馬說道。
老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太后說道：“太后，這也是您的妹妹。”
太后被這一句話堵的什麼都說不出來。按照皇家的規定，一家之內不得連續出兩個皇后，所以蕭家其實一直都是違背規定的。
也正是因爲這一條規定，所以她不管在先帝期間多麼受盡恩寵也一直品階不高，若不是臨死前那一道遺詔，根本做不到太后的位置。
而那時候自己的妹妹已經是太子妃，大臣們因爲遺詔，也因爲皇帝不是她所出，所以才勉強讓她坐在太后的位置上。
而老皇帝今日提起這一點，自然是在提醒她，若是她再亂來，這一條規定就能壓死她，讓她坐不穩太后這個位置。
或者是自己的妹妹坐不穩皇后的位置。
她立馬就不說話了，太后和太妃雖然只差一個字，但待遇上卻是天壤之別的，更何況這位置帶來的權利。
皇后整個人顫抖，躬着身子都不敢擡起來，她知道這一次自己是闖下大禍了，也知道自己若是被皇上厭棄，那些如今支持五皇子的人，恐怕都會反水。
五皇子更加着急，直接跪着膝行兩步說道：“父皇，求您不要怪罪母后，求您不要怪罪母后，給母后一個贖罪的機會！”
老皇帝沒有說話，他眼底的怒氣沒有減少半分，他也在考慮今日的事怎麼了結。
廢后是暫時不可能的，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後，廢掉這個皇后就得再立一個，他早就已經不想再折騰了。
但是今日的事若不拿出一個態度來，那麼多人看着，滿朝文武外加那麼多貴族小姐，到底會怎麼看待他這個皇帝？
更何況經過這件事，他也意識到皇后和太后這一對姐妹的手，伸的有些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