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高強度的集中精力，又是細緻到極點的清創工作，不比一臺大手術來的輕鬆。
而且，衛珣是有舊傷在身的，有沒有輸血的裝置，李雁回要小心的避開血管，控制出血，這種耗費精神的手術，讓李雁回的頭跳着疼。
“姑娘，飯菜來了，郭管家都讓人準備好了，送姑爺兩個人回來的將士們也都有，姑娘放心。”飛燕接過小丫頭手上的托盤，上面都是精緻可口的清粥小菜，郭管家確實是有心了。
李雁回其實一點兒胃口也沒有，衛珣傷得那麼重，能不能熬過感染期，還真是未知之數。
不過，這個時候，她不能倒下，整個府裡的人都看着呢，衛珣也需要她。逼着自己吃了一碗精米紅棗兒粥，又吃了兩個燒麥，讓身體恢復一下氣力。
“我知道飛魚也帶了人手過來，看一下外面的情況，隨時來報告給我，告訴郭管家看好門戶。”李雁回放下碗筷去照顧衛珣了。
李雁回關上了房門，屋裡很安靜，好像院子外面的喊殺聲都進不來一樣，李雁回腳步放的很輕，坐在衛珣窗前的椅子上。
“你不是說會好好回來，不會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嗎？你又食言了！”李雁回輕輕地嘆了口氣。
屋子裡有準備好的熱水，李雁回洗了帕子，一點一點的清理衛珣臉上的汗漬和血污，又把手腳都給他清理了一下。
“我知道你有潔癖，現在都給你收拾乾淨了，這回舒服了吧？”李雁回自顧自的說話，臉上還帶着微笑，就好像牀上躺着的人能知道，能給他迴應一樣。
“你呀，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這幾年揹負着國仇家恨，我知道你也累了，不過，我不允許你睡太久哦，萬一你睡的太久，錯過了娶我的時間怎麼辦？你可是說過，這次事情成功了，就讓表哥給我們賜婚的。”
“還有啊，那個謝大小姐，別以爲我不說就當我不知道，人家可是等了你這麼多年，這次你又捨身相救，她是不是極感動？”
“你說說，沒事兒長這麼好看幹什麼？到處沾花惹草，都是爛桃花，等你醒了，可要給我解釋清楚。”李雁回的聲音不高，只有靠近的人才能聽得見，不過牀上躺着的人一點回應都沒有。
她還是那麼溫柔地說着，說從前，說現在，說他們認識的時候，說他們的情人谷，說家裡的小院子……
飛燕在門口聽着，忍不住捂着嘴，紅了眼睛，輕聲的退開了，她知道這次姑爺傷的有多嚴重，有很大的可能會熬不過去，她的姑娘太苦了。
“飛燕姑娘，將軍怎麼樣了？”郭管家叫住了從李雁回院子方向回來的飛燕。
“管家伯伯，將軍這次十分兇險，有姑娘看着，暫時並無大礙，不過，奴婢要出城去請老爺子過來，奴婢怕將軍有個三長兩短，那就……”飛燕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是說，是夫人的師傅，藥門的門主？他在京城附近？”郭管家也是戰場上下來的人，自然知道將軍傷的有多重，也聽過王老爺子的大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