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吳主事,李家父女都很高興,“爹,咱們買點肉去吧,還去刑大叔那裡,不知道這個時間,豬下水還有沒有了。”
“行,咱們去看看。”李萬峰心裡高興着呢,自家要有鋪面了,這是多大的進步啊。
“邢老哥,生意興隆啊!”李萬峰和老邢打着招呼。
“邢叔叔好!”
“哎呦,是你們倆啊,好長時間不見來了。”老邢還是樂呵呵的。
“刑大叔,還有豬下水嗎?”李雁回饞着好久了,忙問。
“咋沒有,今兒殺豬殺的多,那不那麼多呢,都在那放着呢。我說小丫頭,你咋就奔着豬下水使勁呢,咋地,你刑大叔這五花肉不好吃咋地?”老邢也是納悶。
“哈哈哈,刑大叔,是豬的五花肉,不是你的五花肉,哈哈哈。”李雁回笑了。
“你這丫頭!”李萬峰扯了一下李雁回的小抓髻。
“邢老哥見諒啊!丫頭口沒遮攔的。”
“沒事兒,沒事兒,我跟着小丫頭熟着呢,沒啥,沒啥。”老邢也不在意李雁回取笑他。
“刑大叔,你不知道這豬下水弄好了可香了,就是我家離得遠,要是近你可得去嚐嚐的。不過過段時間就好了。”至於爲什麼好了,李雁回還是想保個密。
“那大叔就等着了啊。”
“大叔,過段時間我能跟你定這豬下水嗎?每天,嗯,每天至少要五副上下吧!”李雁回算計着小飯館兒的用量。
“丫頭,你能吃的下這麼多嗎?”老邢也是驚訝。
“放心吧,邢叔叔,能的,你就告訴我能不能吧?”
“能是能的,這鎮上和附近的殺豬的我都認識,別說五副就是是十副都沒問題。”老邢拍着胸脯保證。
“那好,等到時候我要了,再告訴邢叔叔。邢叔叔,今天給我來二斤五花肉,還有把那些下水給我帶着,再來五根棒骨吧!”
都給裝好了,李萬峰付了錢,從老邢那出來了,取了牛車準備回家。
剛到鎮子口這,迎面碰上了凌慕白的馬車進鎮子。凌慕白從窗子看見了李家父女,讓車伕停了車,凌慕白從車裡下來了。
“李叔,咳咳咳!”凌慕白拱手。
“哦,是凌公子啊,凌公子別來無恙啊!你這是?”
“凌公子好!”李雁回打着招呼,好像這凌公子身體不是太好的樣子,總是咳着。
“我來鎮上查看綢緞莊的生意,一兩個月總要來一次的。咳咳咳~”凌慕白還是咳嗽着。
“凌公子,你身子不好還是回車上去吧,我就不打擾了。”李萬峰說。
“慕白身子不好,讓李叔看笑話了。”凌慕白還是那麼溫文爾雅的樣子。
“哪裡哪裡,凌公子保重。”
和凌慕白分開,李雁回就在想,這凌慕白應該是咳疾復發,加上這陣子到了百花盛開的時候,應該是花粉有些過敏。自從和王爺爺學了醫術,看見有人不舒服,總是下意思的分析了一下。
這咳疾在古代還是比較難治癒的,一般的大夫都沒什麼特效藥,但是復發起來估計得咳成一團,像凌慕白這樣優雅的人,說實話李雁回覺得他不應該那麼狼狽。
這凌慕白算是自家大主顧吧,沒有他,也沒錢開飯館兒不是。這麥芽糖應該是能緩解緩解,但是想要根治還不行,閒着的時候給他研究研究點止咳糖漿啥的,也算是試試手,他這個咳疾要是不早治好的話,很容易發展成肺病的,那可就麻煩了。
心裡想這事兒,李雁回望着天,有點發呆。
“大妮兒,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我就想着像凌公子這樣的人在咱們鎮上還真是少見呢。”
“這凌公子是萬通商行的少東家,據人說啊這凌家三代單傳,家裡又有錢,這凌公子還有舉人功名再身,很不簡單啊。”
“不過這大戶人家也有大戶人家的煩惱,沒看凌公子年紀不大就出來,照顧生意呢嘛,還不是他爹凌老爺前幾年被競爭對手暗害,身體一直不好。”
“哦,這樣啊,還是咱家這樣好,小門小戶的,多開心。”
父女倆有一句沒一句的先聊着,大黃牛慢悠悠地走在官道上。這條路這牛也走慣了,都不用李萬峰掌着。李雁回兩條小腿兒在車沿上晃晃悠悠的,甚是悠閒。
父女倆正聊的開心呢,大黃牛“哞哞”地叫了兩聲,停下不走了。李萬峰還納悶怎麼回事兒,這牛咋停了。
跳下車一看,就見車前頭不遠處有個人躺在地上,看着像是個年輕的女子。
“大妮兒,你來看看,有個年輕的女子,躺在那!”看着是個女人,李萬峰不好上前,叫了李雁回看。
李雁回跳下牛車,走到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跟前。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子,粗布麻衣,都是補丁,頭上用麻布圍巾裹着頭髮,這個時代只有寡婦採用麻布裹着頭髮的。
李雁回試了一下,還有氣兒,臉頰通紅,臉上都是土灰還有黑色的印記,右臉還有條疤,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又把了把脈,有些虛弱,看着女子乾瘦的臉頰,乾燥起皮的嘴脣,應該是發燒了。李雁回已經跟着王爺爺學着診脈了,還是有些本事的。
“爹,她生病了,還不輕。”李雁回說。
“那咋辦,不能把她就留在這兒啊?”
“爹,咱們把她帶回家吧,好歹是一條命,能救就救下來吧,等她醒了,再做打算,送她回家也好。”李雁回說。
是個年輕的女子,李萬峰不好太過多接觸,李雁回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力氣還是有些的,再加上這女子很是瘦弱,李雁回還弄的動。
就這樣李萬峰扶着,李雁回架着她扶上了牛車。
到家之後,戴氏見父女倆車上帶回來一個女子,有些不解,這是哪來的。
“娘,幫把手,你大閨女要走不動了。”李雁回趕緊叫孃親,兩個妹妹也過來幫忙。
把這個年輕女子扶進了屋,把李雁回也累夠嗆,畢竟是個成年人呢。
“娘,我和爹爹路上撿的,她生病了,昏倒在路上,咋說也是一條命呢。我去王爺爺那取點藥,熬了給她喝了吧。”說着李雁回就去了王爺爺那。
戴氏也是善良的人,給這個年輕的女子脫了外衣,挪到炕上,蓋了被子。
見她臉上不是灰就是土,還有些鍋底灰樣的東西,打了溫水,用布巾給洗了臉。這一洗臉不要緊的,洗乾淨了臉,戴氏心裡一驚,這女子咋這麼像婆婆呢,和自己丈夫也有些像,就是臉上多了條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