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瑜作爲君家的家主,當然也知道當年發生的事——君千瀾死於車裂,而君家也袖手旁觀。所以,不管我大哥說話如何尖銳刻薄,他都不能反駁,只是轉身當做聽不見。
南宮澈的心情也超級差。
君清瑜看着一圈,問司徒非:“小瑾呢?”
司徒非瞪了華年一眼,對着君清瑜撒謊不眨眼:“計劃有變。”
“嗯?”
司徒非好像比任何人都要生氣:“我們本來計劃好的,可以順順利利救出你家小弟。鬼扯的是誰在山門放火,一把火把當場亂了!娃娃都是穿着一樣的衣服,你家小弟聰明就溜了。放火的那個人,不管是朝廷,還是我們,都要把他揪出來。居然敢在那種地方放火,孩子的性命怎麼辦!”司徒非一下子就把話題引開了。
我偷偷笑着,明白了。
原來司徒非不是姓司徒,而是姓賴!
明明就是華年搞錯了小皇帝和糰子!
君清瑜稍微有點驚訝:“山門放火?”
“嗯。”
“原來是燒了山門?”
“有頭緒?”
“這,倒是沒有。”君清瑜看向沒有人的門口,有點心不在焉,明顯是說謊的表現,“山門應該不容易燒着吧。”
司徒非正看清楚了。
不過,南宮崇儀忽然就插嘴一句:“讓小瑾留在皇宮是明智之舉,對於你或者君家都有好處。最重要的是,小皇帝對小瑾還算不錯,必定平安無事。”
君清瑜就不是這樣想。
他冷峭一聲笑:“當年先帝也對君千瀾不錯。”
南宮崇儀的語氣稍微有點沉重:“不,先帝那是瘋狂的想法,那種不可啓齒的想法會將一切毀滅。”
“最是無情帝王家。”
“先帝就不能長命,死得也及時。那種人,皇族出現了一個就夠了。”
“小瑾不能留在皇宮。”
南宮崇儀還要說什麼。
司徒非先冷笑了一聲:“先帝都死了,好與壞都不關你們的事,還說來幹什麼?”
南宮崇儀只能順着他的意思,苦笑。
開墓的漢子也帶着工具回來了。
他們不是拿着削鐵如泥的武器,只是小小的一片兒。
片兒極其鋒利,直接就能插入石頭裡面,很快就看到微塵飛揚。
四個角,在四人的努力之下,露出一條細細的痕。
君清瑜異常沉不住氣:“還要多長時間?”
其中一個大漢擡起頭,擺動着手腕,笑得有點靦腆,回答說:“主子,最快也要半個時辰。老鄒開過那麼多的墓穴,就第一次見人家用這種石塊。不說別的,就是刨成棺木的形狀,也要花不少時日。這種是黑木崖底的黑石啊,我們行內人叫做不死石,多爲做宮殿的地基,根本就不是用來做石棺的。”
“怎麼說?”
“先人的遺體不化啊!”那個大漢這樣說着。
“身體能夠保存?”
南宮澈忽然走過去,摸着厚實的棺木,插了一句:“人死就該入土爲安,塵歸塵土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