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他是肯定打不過慕容金的,他的弟弟替羌人掰回了一城,已經是立功了,如果他再將這城給送回去,回到西羌豈不是又成了話柄。
所以琪英心底計較再三,索性換了一幅臉孔,哈哈的笑了起來,“我們西羌和你們大齊如今已經成了友好鄰邦了,現在三戰已經打平,我看這第三戰就算了吧。大家各有輸贏,不分上下,握手言和多好。”
齊人默然,剛剛是誰一直在咄咄逼人?還說大齊的侯爺不敢與你們一戰,現在看到小侯爺找來了慕容將軍助陣了,這是怕了,所以就又推託說打平甚好,所有的話,好的賴的都被你們羌人說了。
真的是夠了!
陳尚書主持宴會,倒是也想息事寧人,畢竟刀劍無眼啊,大家舞刀弄槍的,傷了誰都不好。
所以陳尚書就看向了慕容金和宋瑾瑜,“小侯爺,您看……”
宋瑾瑜心底如同明鏡一樣,他媳婦打架的本事不能說是天下第一,但是在現在這地方也是找不出第二個能與之抗衡的了,琪英怕輸,所以才故意這麼說。
“那到底是誰不敢一戰啊?”宋瑾瑜略帶薄涼的說道。
“這……不是這麼說的。”琪英面色一赧,隨後辯解道,“大家已經各有輸贏了,非要爭出個高低也沒什麼大意思,本就是爲了宴會助興的事情,別弄的到最後都不歡而散了。那就不美了,對不對。”他說完,他帶來的使臣們紛紛隨聲附和。
宋瑾瑜見琪英服軟了,心底不平之氣也就漸漸的消除了。
他看向了慕容金,“你覺得呢?”
慕容金無所謂的一聳肩,“我隨意,要打就隨時奉陪。”
“既然慕容將軍說隨意,來來來,不如咱們斗酒可好?”琪英說道。“慕容將軍威震寰宇,雖然是巾幗,但是不讓鬚眉,這酒量一定也很好。”
宋瑾瑜冷笑,好事都被你們佔是不是?
“本侯沒什麼威名,不過喝酒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在男人與男人之間的嗎?”宋瑾瑜說道。“琪英王子既然想要改成斗酒,那好啊,本侯陪你。”
旁人一聽,都替宋瑾瑜捏了一把汗。
沐恩侯宋小侯爺長的雪白粉嫩的,酒量哪裡會是琪英那樣五大三粗人的對手。
不過南宮明輝和陳昭卻是笑的眼睛賊亮賊亮的。
宋瑾瑜別的不行,就是千杯不倒,至少他們還從沒見宋瑾瑜醉過。
“你真的行嗎?”慕容金也蹙眉,拉住了宋瑾瑜的衣袖,小聲的問道。
宋瑾瑜見慕容金的眼底流露出了幾分關切之意,頓時就心花怒放了,“夫人放心,就是我今日喝死在這裡了,我也不會讓他贏了去。”橫豎他是不會告訴慕容金他很能喝,只要喝倒了琪英就行了。
“好好好,喝酒好!”這個琪英覺得自己要是再贏不了宋瑾瑜的話,那也不用混了,他滿口就答應了下來。
他的如意算盤打的好,又怎麼能猜到宋瑾瑜的隱藏屬性是什麼。
等真正的拉開架勢這麼一喝,琪英覺得苦不堪言了。
這一碗接着一碗的,宋瑾瑜坐在他的身側,穩如磐石,而他已經是有點坐不住了。
“怎麼了?不行了?”宋瑾瑜優雅的又端起一碗來,用他那雙桃花眼斜睨了一下琪英,琪英自己苦哈哈的看着又被人倒滿了的大碗,咬牙哼道,“是男人就不會說不行。”
“那繼續啊。”宋瑾瑜微微的一笑,淡定從容的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他本就是生的極其的精緻,如今喝了些酒,眉目之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薰然之意,更顯得整個人如同上好的潑墨山水一樣,他的眼底便是那畫中的風光絕佳之處。
慕容金在一邊靜靜的抄手看着宋瑾瑜。
在此刻,她似乎覺得宋瑾瑜長大了。
以前她總覺得宋小侯爺就是一個個子與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屁孩而已。
琪英已經快要吐了,不過看宋瑾瑜紋絲不動的坐在他的身前,他是說什麼都要咬牙忍住的,他絕對絕對不能輸給一個長的和大姑娘一樣的小白臉子!
又是一碗灌了下去,琪英的身子咬了咬,胃裡一片翻江倒海,就是意識也是開始模糊起來。
“對面的美人兒!”喝迷糊了的琪英王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雙手撐在了桌子上,“你叫什麼啊。”
大齊所有的人皆是怒目。
宋瑾瑜也稍稍的蹙眉,這人忒討厭了。
“你醉了,琪英王子殿下。”宋瑾瑜壓制住自己心頭的怒意,哼聲說道。
“沒醉,沒醉!”琪英哈哈的一笑,含混不清的說道,剛說完,他哇的一下彎腰就吐。
科爾善就站在琪英的身側,閃避不及,被他吐的穢物飛濺了一鞋面,他頓時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朝慕容金求婚的時候,慕容金吐了他一手的場景,把科爾善給噁心壞了,一把推開了琪英,琪英已經喝的不行了,被科爾善這麼一推,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倒地之後就一睡不醒,嚇的羌人使節們紛紛過來探查他的鼻息,就怕他是喝死了過去。
“大王子醉了!你們擡他下去休息!”科爾善怒目道。
輸了就是輸了,還強撐什麼?
等回到西羌,看他怎麼在父皇面前編排一下琪英的不是。
不過科爾善轉念一想,自己還賠了兩座城出去,這事情要怎麼和父皇解釋?
頭疼!
科爾善一說琪英醉了,大齊衆人就爆發了一聲歡呼,“侯爺威武!”
羌人們一個個的臉上都流露出了幾分惋惜和羞臊之意。
琪英王子醉倒,科爾善弄了一腳的嘔吐物,阿黛娜公主現在不肯見人,所以這宴會也是進行不下去了,羌人們三戰兩輸,本是想奪回點面子的,但是如今威風掃地,只能帶着他們的琪英王子灰溜溜的跑回了驛館。
大齊衆人歡呼雀躍,一掃胸中鬱結之氣。
宋瑾瑜這才笑着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慕容金悄然問道。
宋瑾瑜本來是想說沒事的,不過轉念一想,他就哎呦了一聲,身子搖晃了一下。
慕容金就在他的身側,忙伸出手來扶住了他的手臂。
宋瑾瑜在心底嘿嘿的一樂,馬上擺出了一幅他已經不勝酒力的樣子,“我頭暈!”宋小侯爺咬脣,委屈的對慕容金說道。
“那我帶你回去。”慕容金也不做他想,琪英的酒量已經十分的驚人了,宋瑾瑜和他拼到現在都將琪英給拼趴下了,頭暈算個什麼……沒當場也趴下對於慕容金來說已經覺得宋瑾瑜非常牛了!
宋瑾瑜也不行了,大家不便挽留,只能合力將宋瑾瑜和慕容金送了出去。
南宮明輝朝宋瑾瑜暗暗的眨眼,隨後對慕容金說道,“煩請慕容將軍好好的照顧一下宋小侯爺。”他站在馬車邊對慕容金說道。
“那是自然。”慕容金抱拳拱手,隨後扶着宋瑾瑜上車。
等坐在了車上,慕容金才放下了車簾就覺得自己肩膀上一沉。
轉眸,宋瑾瑜已經是靠在了她的肩頭了。
宋小侯爺眯縫着自己的桃花眼,心底都快要樂出一朵花來,這回慕容金不會一巴掌將他給推開了吧。
他念頭才落,慕容金就真的將他給推開了。
宋瑾瑜……
不過這回慕容金拉了一個車裡的軟墊墊在了他的身後。
“這樣難受!”宋瑾瑜哼了一聲,“我想吐!”
“那下車吐?”慕容金問道。
“不要!”宋瑾瑜鬧到。“我不要下車去吹風。”
慕容金……
難不成要在車裡吐?
她沒什麼照顧人的經驗。
在軍中不是沒有人喝醉過,不過那些都是皮糙肉厚的老爺們,隨便將他們踹出去,他們就是找一個牆縫都能將就睡着,只要凍不死,第二天就又生龍活虎了。
宋小侯爺那皮膚吹彈可破,細皮嫩肉的,慕容金怎麼看怎麼也不能和對付軍中那些人一樣來對付他。
“那怎麼辦?”慕容金有點傻眼了,問道。
“讓我靠着你!靠着你舒服點。”宋瑾瑜喃喃的說道。
“哦,好吧。”慕容金也沒想太多,只是覺得醉酒之後的宋小侯爺還是和平日裡一樣的嬌氣。靠着就靠着吧,她拉過了宋瑾瑜,讓他輕輕的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如願以償的宋瑾瑜嘴角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誰說慕容金難以接近?他現在不就是成功的靠在了她的身上了嗎?
她的身體不軟,甚至是有點硬邦邦的,但是十分的有韌性,即便是這樣靠着都能感覺到她身上蘊藏着的爆發力。對於從小就在脂粉堆里長大的宋瑾瑜這算是一個全新的體驗了。
耳邊是馬蹄滴滴答答的聲音,還有車輪碾過路面發出來的沙沙聲,宋瑾瑜只想這路再長一點。
“慕容金。”他輕輕的叫了她的名字。
“恩?”慕容金迴應。
“以後我也叫你阿金好不好?”宋瑾瑜問道。
“隨便。”慕容金回道,不就是個名字嗎?
她雖然不在意,宋瑾瑜卻是眉開眼笑的,因爲慕容侯府裡面的人都管她叫慕容金。
他之前覺得叫夫人其實也是不錯的,但是現在他覺得還是叫阿金來的親密。
“阿金!”
“恩?”
“阿金!”
“恩?”
“阿金!”
“恩,幹嘛?”
“沒事,習慣一下。”
慕容金……
她決定不跟和喝醉的人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