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出氣
趙若蘭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捂着嘴笑得好不開心。
錢家人被她弄懵了,不知道她笑啥,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若蘭你笑啥?莫不是腦子沒清楚?”錢老大試探性開口。
趙若蘭身邊的丫鬟眉毛一皺,開口怒罵:“好個鄉下莽夫,我家姨太可是你能亂編排的,再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這話聽着很刺耳,錢老大愣愣的不知道咋辦,在這時候趙若蘭捂着笑的手放開,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打的丫鬟倒地。
大家都被趙若蘭的動作嚇到了,不知道她突然怎麼打人,接着聽見她說:“一個下人手伸的太寬,不把當主子的放在眼裡,我大舅也是你低賤的人能吼的,我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打你都是輕的,惹惱了我把你賣進煙柳巷也是我仁慈。”
丫鬟跪地求饒,她是夫人派過來的,跟趙若蘭也是做做樣子,她還以爲她真的怕麼。
趙若蘭冷笑,冷冷的看她一眼,道:“你們都在外面守着,沒我的話誰都不能進來。”
錢老頭有些納悶,小聲地嘀咕,“這丫頭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聞言她苦笑,可不是變了一個人麼,所有的希望被打破,在程家的生活她十多年都要來的絕望,認清楚以後,她變了,不變怎麼面對程夫人明裡暗裡的迫害,她的孩子怎麼能保得住。
進了屋趙若蘭才道:“你們別騙我了,我爹那樣的有人還願意嫁給他當小妾?家裡啥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大哥都還沒娶親他娶妾?說出去誰信?”
“咋還不信,能矇騙你不成,不然咋沒看見你娘?”錢老二開口提醒。
趙若蘭原本大笑,這會兒也停下來,看見他們都不說話了心裡涌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小心謹慎開口問:“真的?”
三個人又同時點頭,這會兒趙若蘭扭頭往屋子裡找,哪裡都找不到,沒有他們的影子。
“他們都去哪了?”
“你娘跟大哥在跟你舅娘們做伴,你放心啥事也沒用,不過趙大牛……”
“我爹……躲了?”
趙若蘭會這樣問主要是她娘一跑回孃家錢家來人收拾她爹,很多時候都是滿山滿村子躲。
“這倒沒有,他現在可不像以前了,硬的很,任我們打動都不動,嘴巴一點也不鬆口,死活要娶妾。”
趙若蘭還是不相信,雖然很多時候她埋怨趙大牛,不過從錢家口說出來的話她還是更願意相信趙大牛,畢竟是自己親爹。
“他在哪?”
錢老頭沒好氣道:“去了寡婦家,誰知道沒出啥事。”
趙若蘭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對着錢老二說:“二舅帶我去看看?”
——
向生去林寡婦家看過之後,說了沒啥大礙都是皮肉傷,過些日子好了,趙大牛徹底放下心來。
林寡婦在院子裡洗衣服,桃子早跟村裡的女娃子出去玩了,這會兒只有他們兩個。
她低着頭不敢看對面的屋子,頭的那道炙熱的視線她知道是趙大牛看着她。
自從這次提親之後他看她的目光更加的無遮掩,好在這會兒沒啥人不然一定會被人知道。
趙大牛在她身才看見女人的溫柔,錢氏哪裡是這樣,很多時候洗衣服都是發火似的跟衣服打架,一邊洗一邊罵,被罵的是誰衣服很髒。
趙大牛不知道外面已經鬧翻了,趙大牛娶妾的事在大家口傳開都在猜對方是誰,連鐵貴嬸跟劉氏都不例外。
“你是沒看見,趙大牛啥時候這樣過,爲了那個妾連被錢家人打硬是一句求饒話都沒吭。”鐵貴嬸繪聲繪色的把見到的說出來,說到興致的地方還擺出動作。
孫謹在一旁笑:“沒那麼誇張,大哥都被打的爬不起來,說不定是沒力氣說話了,咋變成死活都不求饒?”
鐵貴嬸不幹了,拉着劉氏兩人去一邊咬耳朵,還白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知道啥,劉氏我跟你說,你是沒看見當時那個場景,大家都圍起來了,要是錢家人還不住手村裡人要幫忙了,到時候錢家人還不是擡着被丟出村裡。”
“嬸子我記得好像你趕過來的時候里正正叫大家散了。”
鐵貴嬸:“……”
她第一次覺得趙賢媳婦咋那麼貧了。
鐵貴嬸繼續跟劉氏說,偏偏劉氏還聽的特別起勁,趁着空擋警告孫謹:“你別打岔了,讓人好好把話說完。”
孫謹無趣,自己默默的找四弟去了,正看見他們在小道。
虎子原本想給桃子一點厲害,讓她天天跟孫老四粘在一起,遠遠的聽見一聲叫,孫老二慢悠悠往這邊走過來。
她嚇得立馬跑,跑了幾步覺得丟面子,回頭惡狠狠看了一眼他們。
“哼,你們等着。”
這邊孫謹已經快要走近,他不敢再做停留,狗一樣的遁了。
“二姐,你咋過來了?”
“還不是找你,一天到晚像個野猴子,外面冷你在不帶着桃子去家裡烤火?”
“烤火有啥好,外面纔好玩。”
小孩子愛玩天性,村裡稍微空曠點的地方都被他們踏融化了。
桃子也輕輕叫了一聲二姐,孫謹好笑的摸了摸她的頭。
“你咋出來了,你娘呢?”
桃子說起話來很軟糯,“我娘在家洗衣還要照顧大牛叔,他被人打的起不來,家裡不好玩我出來了。”
孫謹沒說話了,看着他們又玩起來,她站起來默了一會兒,看見那邊趙賢過來了。
她看着四弟跟桃子打雪仗,玩性大發,悄悄的抓起身後的雪,在身後捏着成一個團,等到趙賢靠近往他臉砸去。
噗嗤一聲她笑出聲,四弟跟桃子也認不出咯咯笑起來。
孫謹哪知道他不躲,雪正好打在他臉,把鼻子眼睛都遮沒了,笑過之後她又覺得歉疚起來。
走過去替他擦乾淨,一邊瞅着他沒有表情的臉,訕訕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把雪揉成坨還叫不是故意?”
她的手一頓,心虛的看着他,“我纔沒有。”
“心情好些沒?”
她一愣,隨即仰着頭道:“我啥時不開心呢?”
“打我臉還叫開心?”
她無語,這個男人咋那麼可愛,要是不想被打爲啥要說那些娶啥那妾都是天經地義的之類的,不然她也不會把氣出在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