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漫地的黃沙中有不少零零碎碎的塊狀物體,越往前塊狀物越多。這些塊狀物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些盔甲的殘骸,不難看出這所謂的塊狀物其實也就是名副其實的屍骸。有的只是一隻手、有的只是半條腿、有的看不出來是什麼……
而擁有如此之多的驚人數量,不難猜出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戰場。
用屍骸堆積而成的小山上豎立着一個人,飄逸的長髮遮住了她的面容不過從體型上看來是一位擁有着標誌身材的女性。那女人手握長劍身上的披風被風吹的呼呼地響。她身上有着多數傷痕有不少還在流着血。儘管如此,她還是站在那裡以最美的微笑等待他的到來……他就這樣靜靜地向她走來,細碎的長髮遮住了他的雙眸。“對不起……”他如此說道。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這樣靜靜地等待。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劍柄的光澤在烈日下閃爍。紅色的污跡濺滿了他的臉頰。
站在那裡的她已經不能夠在對他笑了,永遠地失去了……
但是她的身軀依然還在那裡豎立不動,除了頸部以上。
他跪下去捧起她的頭顱親吻,他就這樣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耳邊的風聲早已蓋住了他的話語。“我愛你,軒轅……”
一:
眼前的這個有着一對貓耳加上那未進化完成貓爪的少女一臉陶醉地給我們介紹這個雕像。
那是一尊無頭雕像,雕像下站着數不清的屍體。儘管如此她還是依然站在那裡。我不知道是什麼給她這樣的動力使她站在那裡。
如果要把貓耳少女說的話概括一下,就是某一男和某一女相互愛着彼此,但是由於所屬不同的領域,最終導致雙方兵刃相見女方被殺的悲情故事。如果是瓊瑤大媽的話一定會寫成一部長篇虐身虐心催人淚的悲劇性文章。
“那麼爲什麼他們不逃呢?”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私奔不就好了嘛。我望向身旁的少女。
宮加友奈不是普通人,是被稱之爲降靈師的人。因爲我體內有某種被稱之爲“危險品”的東西存在而來監視我。家裡目前只有我和友奈兩個人住。因爲我的父母長時間在外地工作,所以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而現在友奈爲了讓我更多異世界的知識而帶我來到了位於這裡的博物館。
這個世界被分爲天、地、人、魔、異這五界。每一界都有它各自的領主。而所謂的“危險品”似乎是領主的持有物。每個危險物都有它的兩面性,而降靈師的責任是日常的看管以及在覺醒前給予致命的一擊。
“她不會那樣做的……”友奈凝視着這尊雕像,“她不是一個人,是成千上萬人的情感組成的……”友奈轉過臉凝視着我,“還記得女媧補天的事嗎?”
“那個啊!”從小便耳熟能詳的故事,相信很多人都知道吧。
“女媧砍下神鰲的四隻足來支撐天地,可是人們讚美的只有女媧卻將神鰲遺忘。人們不曾想神鰲的感受,於是它在圓寂前下來一個詛咒。詛咒所有的女媧後人死後靈魂將不能轉生,永遠地徘徊於世間……”
“怎麼會?!”我吃驚地捂住了嘴。
友奈並沒有理會我繼續說道,“神鰲死後身體化爲食魂獸。因爲身體已不能行動,所以靠誘因靈魂爲食。天界的人害怕它這樣成長下去,終有一天會對自己造成不利的影響。所以將它殺害了。被食魂獸吞噬的那些魂魄並沒有消化而是凝聚在了一起,成爲一個整體。”
“誒?難道軒轅是……”從友奈的話語中已能猜出個七八分。
友奈點了點頭,“在異界是長年沒有陽光的,那裡是個被拋棄的地方。可是當第一縷陽光照在異界時,軒轅就出現了。她領導着異界居民過上不在受壓迫的日子,可是……”
“你透露的太多了!宮加友奈……”一個響亮地聲音從後方響起。我朝那個聲源望去,站在那裡的是一位身穿華麗服飾的女孩,外表看上去跟小學生的樣子差不多。她身後的黑色氣體彷彿形成一把巨大的利爪向友奈襲來。那氣體將友奈緊緊地包圍起來,令她動彈不得。
那女孩直徑向我走來,強大的壓迫力令我的雙腳不聽使喚。她伸出手撫摸着我的臉部,明明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現在在我看來卻是那麼的恐怖。她的雙眼彷彿是在檢查什麼精密的儀器一般,掃視着我的全身。“你就是被稱作三號的物品?還未覺醒的樣子呢……”
她打了一個響指那些黑色氣體立刻散去了,她走過友奈身邊瞥了她一眼。“好好看着你的東西,我可不想因爲它而打亂了我的計劃……”
此刻斜對面匆匆走過來一個人,似乎是她的屬下的樣子。她臨走前背對着我語氣中帶着強硬的態度,“真正的你到底在哪裡……?”
“?!”跟煌炎一樣,不同的人卻說出了一樣的話。果然這纔是問題的本質嗎。
友奈整理着被弄亂的衣服,向我示意道,“那個人叫亦無,是在那次戰爭中存活下來的人。也是軒轅的義妹……”
“友奈!”我打斷她的說詞。可似乎她完全沒有理會我繼續說下去,“她目前接管着異界的……”
“宮加友奈!”我衝上前拉過她的手,她明顯因爲我突然的舉動而停止了說詞。“爲什麼…爲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連那個自稱導遊的貓耳少女都不知道的內幕,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很明顯地避開了我的雙眼,接着說着理所應當的話。“收集情報是屬於常識的範圍。”
可是那些情報明顯不是可以隨意收集到的類型吧。像這種事件不是應該趁早埋沒的嗎。那麼她是怎麼弄到的。
接着友奈用着那雙漆黑的眼瞳望着我——
“因爲我就是收集情報的存在。”
二:
雖說異界的時間是人界時間的一倍,但就今天的事來說。還是吃驚了不小,明明待了快一左右。可是我們這裡的時間卻是離開前的一秒左右。
“好厲害!在哪裡的話不管什麼事情都……”
“還是勸你放棄爲好。”友奈在背後說道。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如果不想讓別人以異樣的眼光來看待自己的話,這裡還是少來爲妙……”
接下來的幾天內,友奈似乎總有意無意似地避
着我。不過這也給了一個我天大的良機,憑以往的經驗我決定獨身前往異界一趟。在那裡有着我所想知道的事物……
今天友奈早早就入睡了看上去似乎很疲倦的樣子。待她熟睡後,我便悄悄穿好衣服前往市中心最大的電玩城。我捂着耳朵經過吵雜的遊戲機前,在電玩城的地下室內有着一扇通往異界的道路。所謂的電玩城只不過是個形象代言,而實際上這裡是通往異界的必經之路。
看着他匆匆遠去地背影,友奈直起身子。漆黑的眼瞳裡沒有一絲光芒。早就猜他會這麼做,友奈在他的身上的下了一道搜索的咒語,不管在哪裡她都會立馬知道。很快他就會知道自己的秘密,不過那又怎樣呢?他會如何看待自己呢?或者只是一笑了之……可是有一種強烈地情感驅使着她,想留在這裡、想留在這個家、想留在他的身邊……
她快速穿好衣物,帶着複雜的情緒融入黑夜之中。
當我來到約定的地方時,他早就在那裡等待着我了。雖然他說自己也是纔到的,但我還是帶着抱歉般地打了聲招呼。眼前的這個男人大概二十五歲左右,有着一頭金燦燦的雜亂黃髮,總是笑眯眯地對待着每個人。誰想而知他可是有名的情報販子——涉。
他知道我所想要的情報後,只是笑眯眯地說了一句,“那麼報酬就是聖魂石好了!”聖魂石是一種暗紅色的石頭,可以將脫離身體的靈魂拉回來。不僅數量稀少而且它的原材料就是活人的魂魄煉成。哪裡神聖啊,分明就是血淋淋的石頭。
“怎麼,怕了?”涉眯着雙眼滿臉地笑容,在我看起來卻如嘲笑一般。我嚥了一口口水,爲了那個被隱瞞的真相必須去做,無論如何……
“那麼送你一件好東西吧,到時候你會用到的。”他將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遞給我,不經讓我懷疑用一把小刀可以做什麼。不過既然如此還是按照他說的去做吧。聖魂石主要分佈在異界西部邊緣地區。當然不是我走去的,而是涉直接傳送我過去的。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我腦袋發懵了。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我已經分不清了。因爲我早已被束縛在了這裡……
西部的邊緣地區很荒涼基本上沒有什麼生物,連雜草都很少見。突然我看見一個黑影快速地向我撲來。
“嗚啊!”巨大的衝擊力使我重心不穩,坐倒在地。
“什麼嘛,原來是個人類!”一個略帶稚氣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當我理清思緒時才發現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略帶灰色皮膚的男孩子。一雙金黃色的瞳孔從灰褐色的頭髮下探出來。如同探索獵物一般的雙眸直視着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我撐起坐倒的身體,開始思考改如何面對這個男孩。在不知道他是否是敵人之前還是注意的一點好,“我來這裡是找一樣對我很重要的東西的。”
“原來如此,那麼我也來幫忙好了!我叫birch哦!”男孩露出幾顆虎牙衝我笑道完全沒有一點防備。
幸好有birch在,幫了我不少忙。當然關於聖魂石的事我只字未提,在沒有得到絕對信任之前我可不想冒這個險。birch是這裡的原住民從小生長在這裡。我想聖魂石的事他應該是知道的。於是我試探性地問道,“你們這裡有沒有一種暗紅色的石頭?”
birch聽到這裡立馬一驚渾身發抖,“你問那個幹什麼?!”看他的樣子肯定是知道聖魂石的事情。
“沒什麼,只是問一下而已……”我撓撓頭帶着不好意思的口氣說道。
“那種東西根本就是禍害,是吃人的石頭。”我看着他顫抖的肩膀,不經產生了同情。接着他說出了我從來沒有聽過的另一個名字“殺生石”。據說殺生石是由一個能力高超的,被稱之爲‘魔女’的女性的血形成的。它可以使失去魂魄的身體返魂,違背生命理論的規則的存在。相對應有人活了就會有人死去,使用者的魂魄必定會被封印其中化爲下一個殺生石。儘管如此,一些人爲了那個必要目的還是會不顧自己性命冒險去做。
既然如此我決定不在繞彎子了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你們這裡的殺生石可能就是我所尋找的聖魂石。”
birch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果然是爲了那種東西而來的啊……”他擡起頭衝我苦澀地點了一下頭,臉頰上滑落一顆豆大的淚珠,“我還以爲我們能做朋友呢,我真是個笨蛋……”
話音剛落,birch的身體立馬化成漆黑色的煙霧,漆黑色的煙霧猶如一個巨大的肉球。上面佈滿了成千上萬行色各異的頭顱。每一張頭顱都驚恐般睜大了雙眼。各種悲哀的聲音灌入我的腦中——
“麗娜麗娜,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媽媽……”、“吼,都去死吧!”、“啊啊啊啊!”
我立刻捂住了耳朵,即使如此那些聲音依舊在腦海裡迴旋。就在這時另一個沙啞略帶稚氣聲音的在我腦海響起。那是birch的聲音!
“夜雨……我喜歡你。所以……請你再睜開眼看我一眼吧……”birch的事情就像走馬燈一樣在我腦海裡播放。不管我在怎麼叫他停止似乎都不行,就像故意給我看似的。終於等到停止播放的那一刻,我癱下來跪在地上。原來birch爲了救那名叫夜雨的孩子使用了聖魂石。而我所看到的birch只不過是遺留在聖魂石裡的殘念而已。
我站起來向那個巨大的煙霧走去,手裡拿着涉給我的銀色小刀。“birch你沒有錯,不要在自責了。如果我是你的話可能還沒有勇氣去做嘞,所以請不要在哭泣……我會來解放你的。”
銀色的小刀在漆黑的煙霧中顯得格外的耀眼猶如穿過雲霄的火箭一般。就算煙霧被打散了但是那些悲哀的聲音依舊在這裡徘徊。一顆猩紅色的石頭從煙霧那裡掉落下來,集結了這麼多人的怨念和祈禱所凝聚而成的石頭,我將它拾起來緊緊握住。就在我準備往回走的時候,birch的身影迸入我的視野中。在不遠之處山丘的北側立着的生苔墓碑旁邊。有着一位身上散發淡淡的金光半透明的身影。纖細的身上只穿着單薄的襯衫,在那裡帶着微笑衝我笑道,“祝願你早日實現你的夢想……”
“birch總有一天一定會消除這個詛咒,把你們都解放出去。”我的聲音,乘着夜風傳達到在那裡半透明的身影,
站在那裡的人露出大大的微笑後——
下個瞬間,那裡就誰都不在了。
三:
當我把聖魂石交給涉的時候,涉苦澀地笑了一下。“看來你完成的出色嘛,但是憑現在你是救不了那些人的。”我揣摩涉的話語,那麼這些意思也就是說那些人是可以復原的?
涉似乎理解我想說什麼,“沒錯,能解救那些人的只有你。但是你卻要被人世人所遺忘,失去自身的存在。這樣的話你還會去做嗎?”我低下了頭,沒錯我並不是什麼聖人。只是逞能的假裝英雄罷了,日後只能一個人……一個人!那麼友奈一直也是一個人,她不寂寞嗎?
涉看到我抑鬱不振的神態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關於那件事情嘛,下次再告訴你好了。”他拍拍我的肩膀眯眼笑道,“其實你那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只是你自己壓抑着它而已。”
回到家時已經快天亮了。家裡空蕩蕩的友奈也不在,她在桌上留了一張字條,說要出去一會辦點事什麼的。我躺在沙發上,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呢,恐怕是友奈出現的時候吧。一直以來是一個人,什麼也不用去想只是這樣靜靜地發呆而已。
我閉上了眼睛,黑色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自己呆在這裡究竟有多長時間了呢。一個人,這裡沒有其他任何人。開心與不開心的事,都只能在這裡暢所欲言。這裡是我所創造的世界啊……想到這裡,我放鬆了全身沉沉地睡去了。
在夢裡我又遇上了‘他’,另一個我。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臉地苦笑。“你還是沒能理解那些人的真正含義啊,到現在爲止你一直沒有前進,只是在原地不停地打轉。我的期望落空了嗎……?”
接着全身猶如墜落黑暗之中一般,眼前的光景也完全變了。猩紅色的月光之下一個人影站在那裡,腳下踩着數不清的屍首。
就在這時我被驚醒了,似乎錯過了某種很重要的東西了呢。不過具體細節我已經記不清了。我揉揉最近傷神的腦袋,在一旁友奈整理着手中的資料,衝我露出疑惑的表情。
“沒關係吧……?”友奈指着手中整理的資料示意我過去。
嗯,我的世界已經不再是一片黑的呢。想到這裡我直起身向友奈走去。
四:
在郊外公寓裡地下室裡,有一名男子正敲擊鍵盤。電腦屏幕微弱的光照耀在地下室的房間內,他望着電腦上的那些自己加以分析出來情報,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絲微笑。從來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從來沒有他所不能理解的事。那麼這件事情也是……
他晃動着手中冒着白色氣泡的酒杯,接下來就將證明自己的論點是時候了。他將酒杯中的白色**一飲而盡,劇烈的脹痛立刻遍及他的全身乃至於每個細胞。他強咬着牙將那些所謂的論點發了出去,隨後他就這樣倒去了。不過他的論點卻永遠留在了這個所謂的網絡世界……
死,究竟爲何物?何種狀態可稱爲死亡?是溝通的斷絕?思考迴路的停止?抑或是能量的消滅?
然而,這些全是形而下的問題,肉體的問題。如果沒有肉體就無法進行溝通。如果沒有肉體就無法展開思考。如果沒有肉體就無法生產及消耗能量。所以人類重視肉體。產生了它便是最重要之物的錯覺。
可是,肉體有其極限,無法避免逝去。有如鐵生鏽般,不斷改變。宛如緊握掌中的砂,不停由指縫中流失。肉體,總有腐朽的一日。那麼只要捨去肉體就行了。太簡單了。只要背離生命即可。只需超脫生命即可。
人格、尊嚴,只要消滅守護這些事物的必要性就可以了。只要成爲屍體,讓自己如同垃圾般被燒去就行了。就讓人格與尊嚴一同在火焰中燒盡吧!只要拋去最重要的事物,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沒有需要守護之物。溝通、思考、能量,都只不過是防禦工具。只要捨棄那些東西,放棄防禦,強化攻擊力就夠了。
“雖然只是情報,但是卻認爲這是正確的思考方向。只要成爲情報。沒有形體,不會變化,只是被他人接受、被排斥、被當作愚蠢理念嘲笑、被當作神尊崇,成爲存在於真實與虛幻的夾縫中,那名爲意志的符號。而且,這恐怕也是世上唯一不需要他人理解的‘絕對自我’。”
當我們趕到那裡時,已經太晚了。沒錯,位於西南邊郊外公寓的地下室內有一個人正坐在電腦前。睜大的雙目中眼白佔去了大部分的位置,嘴角還留着白色泡沫般的**。雙手無力地垂下。這個人死了!自殺!
雖說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我對這類的事件多少也產生了抵抗力。當然,我並沒有習慣接觸屍體,而且我也不想習慣這種東西。我沒有習慣,而是對這種事有了覺悟。更重要的是,我知道用什麼方法來排解不斷溢出膨脹的負面情緒。
如果是平常的話,這麼做就能將不堪的記憶掩埋在日常生活之中,然而現在卻行不通了。
似乎有種某種力量催促着我,要我快點把掩埋事情記起來。
就算這樣,那種事有可怕到這種地步嗎?我爲什麼會這麼恐懼呢?
“……不要緊吧?”友奈在不知不覺間,來到我的身邊。
聲音過度冷淡的她俯視著我,腦海中瞬間掠過某種影像。用宇宙大爆炸來形容似乎太誇張了。但我受到的衝擊卻很接近這種感覺。亦無的話語瞬間填進了腦海中,早在更久之前。我就經歷過這些事了吧?
被友奈反問自己害怕什麼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想不出自己心中的“恐懼”象徵。不過我現在好像知道了……我的確有害怕的東西。我確實親眼看過那種“恐怖光景”。
“不對……不是這樣的!”不論我如何否定,已想出來的答案都不肯消失,就這樣緊緊地烙在腦海中。
背對著月光,率領著羣屍,手持滴血兇刀——
那是宮加友奈的身影。
再次醒來已經是隔天的事情了,據友奈說我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暈倒了。其實這個我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了。就像涉所說的那樣,是我自己壓抑着而忘記了那件事情。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呢?不能什麼事情都想到友奈,今後的路得靠我自己走下去。
“就算如此還是想留在這裡……”想到這裡我握緊了拳頭,暗自發誓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