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樑兄弟!”劉彪的心揪緊,不由自主地呼喊道。
“他不會有事,他不會有事!”車樑的慘狀,讓紫靈的眸光劇烈顫蕩着。她無法理解小十八的師父爲什麼不出手,想過去救又不敢,因爲還有一個老鬼沒現身。
練氣境修士太強悍了,看着眼前的一切,桑玉容眼神呆滯,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最忠心的部下被打成這樣,秦風瞳孔微縮,側過臉,嘴角一陣抽動,岑老豈能錯過這個刺激他的機會,在腦海裡問:“臭小子,你不是想保護自己,想保護你要保護的人麼?看到沒有,沒實力你誰都保護不了。想掌控自己的命運,想做你想做的事,只有讓自己變強!”
“師父,我知道了,當務之急是阿樑!”
“他死不了。”
說話間,一擊得手剛站穩身形的向如鬆,內心同樣震撼無比。
速度太快,別人沒看見,但他非常清楚車樑擋住了他的全力一擊。劍身中間赫然出現一個缺口,隨着靈力消散,咔嚓一聲,劍斷了,劍尖恰巧落在腳邊,深深插在堅硬的地面上。
中品靈器,果然無法與上品靈器爭鋒。
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小子不僅有一把上品靈刀,還有一件絕不會低於靈階上品的護身法寶,否則早身首異處橫屍山谷了。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底牌,難道真沒神秘人,向如鬆百思不得其解,提着斷劍,一步一步向車樑走去,每一步,都是死神靠近的腳步。
秦風的心砰砰直跳,故作鎮定地問:“阿樑,有沒有死?讓你當劊子手砍人腦袋,沒讓你被人斬立決,沒死就爬起來,幫本王把這個老混蛋砍了!”
“殿下,我……我沒事……”
車樑上身一點點仰起,聲音沙啞而艱澀,在他終於艱難地直起來時,向如鬆距離他已不到三十步。
他已經感覺不到左臂的存在,只有肩膀上錐心的疼痛。兩眼微睜着,眼縫中兩道鮮血正流淌而下。不僅僅是眼睛,嘴角、鼻孔、雙耳,全都在溢血。
邱菡芸嚇得瑟瑟發抖,閉上雙眼不敢再看。秦風緊握着她手,看着車樑道:“好樣的,堅持一下,幹掉這個老混蛋,本王請你吃火鍋。”
“諾!”
站起來了,真站起來了,不愧爲我邊軍子弟!
劉彪等先天修爲侍衛激動得熱淚盈眶,要不是秦風不許他們輕舉妄動,早衝上去同車樑一起跟向家老混蛋拼命了。
借擦臉上塵土的空檔,車樑往嘴裡一連塞進兩顆丹藥,入口即化,兩股熱流從喉嚨到丹田,再從丹田順經脈流遍全身,消耗掉的靈力瞬間恢復,剛受的內傷得到有效緩解。
長刀再次舉起,刀芒依然璀璨!
怎麼可能,這小子怎可能這麼快恢復,向如鬆不敢大意,立即運行靈力,緊握短劍全神戒備。
“以下犯上,圖謀造反,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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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字尚未出口,刀光已化爲一輪殘月,旋龍殘月斬第二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以驚心動魄的氣勢斜劈過去。
角度刁鑽,速度奇快!
他真只有練體一重修爲麼,向如鬆心裡不斷打鼓,這一刀比上一刀更快更猛,實在避無可避,他只能驅動靈力迎頭而上。
砰!
又是一次驚天動地的碰撞,短劍再次斷成兩截,車樑再次被砍飛五六丈。
他從未與如此強大的修士交過手,當刀與向如鬆的斷劍碰撞時,感覺自己彷彿被一座從天空飛墜而落的巍峨大山轟中,右臂在一剎那間失去知覺,刀遠遠飛出,整個人貼着地面,如箭矢般倒滑,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足有六丈長的痕跡。
“車樑兄弟,車樑兄弟……”
口中很明顯噴出一蓬血霧,一看便知道受傷不輕。劉彪一遍遍的呼喊着,聲音焦急而悲愴。
秦風、紫靈及桑玉容的注意力則集中在向如鬆身上,他的劍僅剩下不足六寸長,車樑剛纔那一刀顯然擊破了他的護體結界,並砍破了他的法衣,左肩露出一點殷紅,受傷了,但不是很嚴重。
“這小子到底遇到什麼樣的機緣,怎會有如此多的手段!”
車樑身影始終沒離開過他的視線,看着車樑吐出一口血,再次搖搖晃晃爬起來,向如鬆真有股想吐血的衝動。
自己是練氣兩重修爲,且爲提防“神秘人”提前服用過一枚怒神丹,提前使用了一張寶貴的上品金剛符,現在的力量和防禦堪比練氣四重修士,而對方只是一個剛突破練體境的小輩。
兩者之間的拼鬥,本應該像貓和一頭耗子之間的拼鬥,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能毀掉自己的中品靈劍,竟然讓自己受傷。
他不是有一件防禦法寶,而是兩件。
剛纔交手時他左臂上現出一面灰色法盾,同樣是靈階上品,威能似乎在上一件防禦法寶之上,擋住了致命一擊,讓自己再次徒勞無功。
不能再拖下去,向如鬆正準備給向如柏傳音,讓向如柏在自己解決車樑動手,秦風竟一臉不耐煩地催促道:“阿樑,到底行不行,不行本王換人,行就動作快點!”
“殿下恕罪,我就是想試試這個老混蛋到底多厲害。”
車樑擠出一絲苦笑,也不管飛出十幾米外的長刀,左手一伸,一張紙質泛黃的符篆出現在掌中。
向如鬆一愣,尚未搞清這是什麼符,一股令人心悸的氣勢沖天而起,讓包括秦風在內的所有人被這股氣勢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油然而生起一股想跑的衝動。而在這股浩浩蕩蕩令人窒息的恐怖氣勢下,雙腿像失去了知覺,不是想跑便能跑的。
動物對這股氣勢更敏感,三十多匹駿馬瘋了一般拼命掙繮繩,試圖四處亂竄。
獸魂符!
傳說中的獸魂符,裡面封印了一隻至少三階靈獸的獸魂!
那是與煉神真人一樣強大的存在,向如鬆的瞳孔在一瞬間擴張到了最大,就在他不知該如何應對之時,半空中出現一隻猙獰恐怖的巨蛟虛影,張牙舞爪地向他撲去。
“嘭……!”
異象消失了,那股令人心悸的氣勢隨之消散殆盡,向如鬆已從山谷中央飛到對面山壁上,腦袋沒了,只剩下軀幹和四肢,死得很徹底,死得很難看。
正在對面山頭等信號的向如柏,早被嚇得魂飛魄散,獸魂符激發出的氣勢一消散,便躍上剛從恐懼中緩過來的黑頭鷹,往青雲宗方向倉皇逃逸。
害人家提心吊膽了半天,桑玉容反應過來,緊拉着他胳膊問:“小十八,有這寶貝爲何不早用?”
“我哪知道阿樑怎麼想的,明明判得是斬立決,他非要磨蹭半天。”
她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竟沒心沒肺地說:“有沒有了,有給我一張!”
救人要緊,再不搶救,那隻打不死的小強就真要死了。
秦風甩開她手,飛奔到已暈倒的車樑身邊,扒開他嘴,一連塞進三顆丹藥,讓邱菡芸端來水往裡灌,完了之後拉拉胳膊,摁摁胸脯,幫着做人工呼吸,確認他有心跳,確認他能夠自主呼吸,才如釋重負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十八,阿樑……阿樑沒事吧?”紫靈緊張地問。
“沒事,應該沒事。”
秦風右手一揮,放出邱菡芸之前的那輛馬車,一邊示意劉彪等人把車樑擡上去,一邊苦笑着解釋道:“七大姑,那鬼畫符就一張,不騙你。而且就阿樑能用,他經過特殊訓練,經脈比一般人寬,就這樣在激發鬼畫符之前依然要吃一顆護脈丹,你要是用肯定會被榨成肉乾。”
紫靈見多識廣,心有餘悸地說:“激發靈符要靈力,尤其這種獸魂符,它會主動抽取激發者體內的靈力和真元。”
秦風微微點了下頭,撣去屁股上的塵土,走到對面收起向如鬆的屍體,不無遺憾地說:“本打算兩個一起幹掉,沒想到向如柏那個老混蛋膽小如鼠,跑掉就跑掉吧,反正跑得和尚跑不了廟,本王遲早會回來找他們算賬。”
原來車樑之所以硬抗,並非小十八所說的“磨蹭”,而是在拖延時間,想把另一個老混蛋引出來一起幹掉,因爲他只能激發一次“鬼畫符”。紫靈不由地想,要是向如柏沒跑,或向如柏殺個回馬槍,自己和表妹能不能擋住。
一個高高在上的練氣境妖人,就這麼被殿下幹掉了。
雖然過程驚心動魄,但劉彪等侍衛依然興奮不已,看秦風的眼光比三年前又多出幾分崇敬,同時爲有車樑這樣的邊軍子弟感到無限驕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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