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折飛雪和薛封二人,一路向西,曉行夜宿,這一日來到了平陽府地界。
折飛雪擡頭一看,距離府城已經不遠了,便對薛封道:“我們到城中休息吧,然後明早再啓程。”
薛封點頭應道:“一切都聽姐姐的便是。”
就這樣二人走進了平陽府城,平陽府城還算熱鬧,兩個人走馬觀花,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折飛雪獨自坐在房間內,單手輕輕揉着額頭,想不出如何才能找到親人和雲雅,嘴角一動,只好斜瞪一眼。表情很是張揚放肆,輕嘆一口氣,捫心自問:“你們到底在什麼地方,難道不知道我找的好辛苦嗎?”心裡冒出一絲惆悵,眉尾微微一挑,無奈的樣子卻另有一番滋味。
這時薛封扣門叫道:“折姐姐該吃飯了。”
折飛雪應了一聲,於是二人到了客棧前院的酒樓,要了一些飯菜,邊吃邊聊,不過二人卻被隔壁桌的話題吸引了,這二人雖然話語很低還是能夠聽得清楚。
這兩個客人似是多貪了幾杯,從東家長李家短到坊間傳聞,古今傳奇。聊着聊着便聊到了,當今朝廷。
其中一位有些不滿地說道:“媽的,這是什麼世道。剛剛過上幾天好日子。這又來徵賦稅,朝廷不是下了文書免了賦稅,唉天高皇帝遠,人家張口咱們也只能聽之任之。”
對面坐着的人聞言略一遲疑,阻止道:“兄弟可不要亂講。禍從口出,吃了官司可就不好了。唉,俗話好,既來之,則安之。咱們過好自己就好了。”
“呵呵……”一陣苦笑,又喝了一口,防備的環視四周,低聲說道:“兄弟我聽說這些賦稅可不是什麼資助打仗的,是咱們平陽府大老爺孝敬當朝阿合馬大人的。”
那人聞言問道:“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可不要亂說。”
“嘿”了一聲,晃着腦袋說道:“我有一個親戚就在府衙,這事沒錯。哼,這幫貪 官污 吏無惡不作。用咱們老百姓的錢孝敬他們的大人。”
聞言也是憤憤不平,拿起酒壺斟滿一杯,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本以爲前朝黑暗,瑪德,本朝也是一個德行。這些官員好的不學,貪財好色一個比一個強。我可聽說咱們的大人又從花樓納了一個花魁。”
兩個人談論着,無非就是,恨鐵不成鋼,對朝廷失望。
時間轉眼到了夜晚,折飛雪在思念中默默入睡。
今晚的平陽府卻是註定不會太平,悄然無息間,已是深夜,城內早早宵禁,一片寂靜。只有府衙二進院落內的一間暖房內還亮着燈火。裡面隱隱傳出說話聲。屋內的燈光將兩個對面而坐的人影投在了窗上。
圓桌上酒菜齊備,可謂是美酒佳餚,令人羨煞。
一位妙齡女子,一臉笑意,站起身來,斟滿酒水,雙手遞與一位五十開外的油膩男人,一身綾羅綢緞,大腹便便,看到女子遞過來的酒水,笑着接過,女子開口說道:“大人日夜超勞,受了風塵之苦,請大人飲此一杯,以伸奴寸心之敬。”
“好。”男人眯縫着色眯眯的眼睛,笑着,應道:“小美人真會說話,好,我就喝了這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女子萬種風情,媚眼一挑,又斟一杯,也是如此。一連幾杯後,便開口問道:“大人在京數月,辦的事情怎樣,可是否想起了奴家?”
男人聞言,遂將在京的事情,告訴了女子一遍。說道:“這次入京才知道我朝的壯麗。不過如今的世道也是要上下打點,這不爲了保住咱們的富貴,明日派人將三十萬兩白銀朝貢給皇帝的親信大臣阿合馬大人”
女子聞聽,滿心歡喜。二人飲夠多時,用過了飯,忙喚丫鬟秉上燈燭,二人又在臥房之中開懷暢飲,以敘離別之情。
說話之間,歡聲笑語,男人遂將女子摟在懷裡親了一口,另一隻手遞杯,飲酒咂舌。
酒醉心猿,笑嘻嘻,伸手將女子解去羅衫,玲瓏身材,盡顯眼底,色 欲頓生,隨即脫了衣服,將女子推到在牀。乾柴近烈火,這番光景,刻不容緩,親親我我,雲雨不斷,哼哼唧唧,嬌聲媚態。燈火熄滅,鼾聲漸起。
此時府衙的東房脊上,站立一人,似乎在等待什麼,片刻後,身子一縱,來到院內,身形之快,眨眼間到了房門處,躡手躡腳,輕輕將房門一推“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扭頭看了看四周沒有人,鑽了進去,不多時,就見這黑衣人手裡拎着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走了出來,竟然將人頭掛在了門口懸樑上,看了傑作,冷哼一聲,心說:“你這狗官欺壓百姓,壓榨商賈,亂徵賦稅,其罪當誅,今晚我就替平陽百姓除了你這個禍害。”望了一眼,還在滴血的人頭,轉身便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清晨,平陽知府被殺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
大街小巷老百姓無不叫好,坊間便開始流傳。這樣一來便驚動了官府衙門,堂堂知府被殺,那可是大事,又一查,三十萬兩白銀也不見了。此時立刻通報上面,馬上關閉城門,挨家挨戶的搜查。
在房中剛剛收拾完物品的折飛雪正要去找薛封,薛封扣門而來叫道:“折姐姐在嗎?”
折飛雪說道:“進來吧!”
薛封進來看了看,說道:“今天可能出不去了,城裡出事了。知府被人殺了。”
折飛雪聞言目光相對,癡立半晌。說道:“到底放生了什麼?”
薛封就把聽來的事情一說,折飛雪冷哼一聲說道:“死得好,這樣的貪 官 污 吏全死掉纔好。”
於是二人便在客棧又住了兩天,城門大開,二人方可離開。
離開平陽府出去五十里,遇上了一夥山匪,爲首的膀闊腰粗,長相一般,濃眉怪眼,滿臉兇惡。手裡拿着一根七尺狼牙棒帶着一衆嘍囉攔住去路,高聲喝道:“喂!你們走的是岔路。這兒不是官道,趁早交出財物不然讓你兩個死無葬身之地。”
薛封抱腕拱手說道:“兄弟都是江湖中人,行個方便,綠林人都是一家,還望高擡貴手放我們過去便好。”
這大漢把眼一瞪,說道:“誰跟你是一家,把錢交出來,要不然就別想過去。”
當下話不投機,只見折飛雪眉尖深鎖,神色凝重,說道:“既然不給面子那就只好得罪了。”說罷,柳腰一擰,向上一躍,手中寶劍向前一點,大漢連忙接架相還,折飛雪劍鋒一轉,揮了一個圓弧,登時便是一招“橫波秋水”橫削出去,劍光閃閃,化做九劍,大漢狼牙棒一攪,力道生硬,折飛雪收劍反撩,揮劍刺出,但聽得一片斷金切玉之聲,劍棒相交,隨即掠過,
折飛雪看着大漢一臉驚異說道:“放還是不放?”
大漢看着自己手裡拿着一個短棍,又氣又惱,但深知對手的厲害,還未反應過來,折飛雪的劍已經頂在了大漢的咽喉處,說道:“怎麼你還不服嗎?”
大漢見狀,咧着大嘴叫道:“俠女饒命,俠女饒命,我們可都是好人啊!”
這句話竟然把折飛雪氣樂了,厲聲說道:“你們是良善之人,哼,良善之人有做做這劫財越貨勾當的,青天白日,傷人性命,實是天理難容!”
“別別……姑奶奶饒命。”大漢服軟哀求,繼而說道:“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朝廷幾度索要賦稅,我們是真的沒辦法了。出來做這勾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也不能看着親人餓死不是?”話聲未了,林中有響動,影影綽綽,出現了三十幾個人,都是官家打扮,手持彎刀。衝了出來,不由分說,便是一頓砍殺。
折飛雪、薛封無奈還擊,雙方打成一片,對方訓練有素,各個都是高手,無奈二人只好奪路而走,來的人正是飛虎衛的官差,這些人手段狠辣,幾乎是不留活口。
就這樣二人被飛虎衛追殺,原本向西,沒辦法只好折返向東而行,一路上幾次遭遇,都險些命喪飛虎衛之手,躲到洛陽,還是沒有逃脫,不過幸好遇上了沐婉然等人出手相救,解了二人的爲難。
當沐婉然聽後,面色一整,沉聲道:“折姑娘,我想問一問,你說的雲雅可是“浪子”雲恭正?”
折飛雪有些詫異,看了看沐婉然,點頭應道:“對,怎麼沐姐姐認得雲雅?”
沐婉然忍不住長嘆一聲,神色突然變得灰黯起來,此刻卻仍難免心胸激動,顫聲道:“雖未謀面但是早有耳聞。”
折飛雪看到沐婉然如此深情,不由得心頭一緊,暗想:“難不成這位沐姐姐和雲雅是……。”
然而就聽一旁的散宜清霜說道:“沐姐姐是雲雅結義二哥,我伯符叔叔的未婚妻。”
這一句話頓時讓折飛雪陷入尷尬之地,連忙換了表情,但是內心還是有些不安,畢竟自己方纔竟然想歪了,於是說道:“原來沐姐姐是是我君策哥哥的未婚妻。”
這句話以出口,沐婉然又愣住了,折飛雪唯恐沐婉然誤會說道:“我的父親就是雁門鏢局的折麟。”
這麼一說沐婉然心中有數了,畢竟曾聽張君策說起過。一番敘談下來,彼此更加親熟了。既然都失散了,那就去找令狐白。只要找到他一切或許都會迎刃而解。
散宜清霜嘟着嘴長嘆道:“可是到哪裡去找令狐白呢?” 折飛雪笑道:“薛封可以找到,他就是令狐家的人。”
如此一來,似乎所有的難題都已經不難了,但每個人的內心又是千百種難堪滋味,齊齊涌上心頭。
一行人收拾一番之後,護送被那兩個臭道士劫來的女子迴轉了村子,在哪裡有購買了馬匹乾糧,四人結伴而行,馬鞭“刷”地落在馬股上,但覺眼前沙塵揚起,四匹快馬,箭也似地風馳而去,朝着江南奔走。
一陣風過,吹得揚起的塵土,望着那在滾滾煙塵中逐漸遠去”的身影,留在這裡的卻是一種難言的悲哀和悔疚,像怒潮似地開始澎湃起來。
不提沐婉然,折飛雪,四人如何去找令狐白,單說洛陽城。繁花似錦,商賈不斷,往來客商,五胡雜人,將這座千年府城襯托的光鮮靚麗。
一家客棧內,儒生正與真公子對坐討論防患未然之術。
儒生侃侃而談道:“何來天下盛世,何來四海承平,只不過是君主能夠立於憂患的來臨,在其徵兆中;預先設法消除,若埋下禍根將後悔莫及。災禍,往往是自己招惹來的。但是有些出於意外的災禍,就要看如何把握和處理,明智的人面對災禍時,卻能夠轉化爲一種自律,使它變成陽春景象;變化風浪波濤,使它成爲平坦的路途。若不作爲,便會像一般渾渾噩噩束手待斃。那麼便會帶來無盡的殺伐。”
真公子點頭認同的說道:“耶律先生之言讓我頓開茅塞。如今江南還在征伐,父皇意在統一這自大唐以來四百多年的分裂,效仿秦皇隋文混一天下,再造中華。可是自太祖以來,我大元征伐近一個甲子,疆域萬里,可是如今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之中,真不知何時纔可以開萬世太平。”
儒生施禮說道:“推漢法,行漢律,教化萬民,自是普天同慶,不過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這儒生名叫耶律有尚字伯強。
真公子略帶深沉說道:“嗯,的確,父皇行漢法就已經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對,西道諸王蠢蠢欲動,東道諸王也是見風使舵。真不希望我大元成爲下一個大隋。”
耶律有尚施禮說道:“公子仁愛,天下必歸一。”
真公子聽後長嘆一聲說道:“我這次出巡秦晉,看到的是隱隱的不安。阿合馬竟然借南征之事,加重稅賦,本已承受不堪的百姓,卻要雪上加霜,一旦激怒百姓,這個天下也就再也不會安寧。”
就在這時,渾都走了進來,行完了禮,遲疑了一陣,說道:“真公子,老爺讓接的人已經到了白馬寺。”
真公子點頭,看了看耶律有尚說道:“伯強,看來我們只能下次討論了。”
“真公子受命於天,自當唯命是從。”
就這樣真公子帶着郝世平、耶律有尚、渾都前往白馬寺迎請高人。
翻回頭再說一人,此人便是“儒俠”張君策,這時的張君策人在秦淮,江南風光自然與北地有別,這裡春風拂面,綠水行舟。
尤其是今天,陽光明媚,高掛在天際,湖畔遊人如織,絡繹不絕。街道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非常熱鬧繁忙。無論是行族騎乘,走夫販卒,來到此地都會聽說一個名字“煙雨樓”
煙雨樓名揚天下,乃是和徐州蘭亭山莊、蘇州閒心庭、杭州秦淮樓、明州多寶閣、不相上下的存在。
一棵老榕樹下,石桌上擺着黑白棋子,石凳上坐着有些煩悶歇涼的張君策,手裡拿着一顆棋子沉思如何落子,街道上販夫走卒,推車拉活的漢子身上熱汗直淌,手中不斷揮動毛巾扇風擦汗。
張君策側臉瞧着,不遠處的煙雨樓,,眼光停留在那三個筆走龍蛇的金字上。嘴裡喃喃自語:“這煙雨樓我還當真未曾踏足。久聞裡面別有洞天。嗯,那可是奇人異事雲集之地,又是美女如雲的窩。”正在注目觀看之際,煙雨樓的大門徐徐開啓,從裡走出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俊俏女子,綾羅綢緞,錦衣長裙。
張君策心絃陡然一震,嘴角一抹含笑,隨即將手中棋子落下。起身便朝着煙雨樓而去。
張君策來到煙雨樓門口,也不進去也不說話,擡頭看着匾額,少女自然注意到了,臉色微微一變,問道:“敢問先生何意?”。
張君策收回目光,瞧了一眼少女似是而非的回道:“清麗脫俗,冷豔佳人,好美的姑娘,笑起來應該很好看。”
這句話雖然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反而更令少女心震的,眸光秋波,嫣然一笑。
“先生取笑了,不知先生來我煙雨樓有何貴幹?”
張君策眨眨眼,說道:“武玄霜可在,可否通報一聲,在下張君策求見。”
少女聽到後愣了一陣之後,突然叫道:“你說什麼,你叫張君策?”
張君策點點頭,說道:“還望通稟一聲。”
少女應道:“稍等。”說完少女轉身進了煙雨樓。
張君策倒背雙手,看着煙雨樓三個字,心說:“也不知道這煙雨樓裡是怎麼一番景色。”
不多時,少女走了出來,施禮說道:“張公子大名,煙雨樓如雷貫耳。今日有幸登門,未曾遠迎,還望海涵。請!”
張君策謙虛的說道:“是在下唐突了。”
就這樣走進煙雨樓,然而當張君策走進去一看,的確別有一番趣味,煙雨樓可謂金碧輝煌,絢爛奪目,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跟隨少女來到後院中,寬敞的院落,亭臺樓閣,假山修竹,奇花異草,美不勝收。
穿廊過院,來到一間大廳內,闊氣的廳堂,無不顯示出主人的奢華。張君策環視四周,桌椅、腳踏、茶几無不齊全。香幾兩旁擺列,楠木打造,左邊坣山牆掛了八幅畫條,畫的梅花、畫的山水、畫的美人、更有三秋圖。令人讚不絕口。右邊坣山牆掛了一幅橫披。右首坣欄杆擺了一張楠木桌,上面擺了一枝龍泉窯古瓶,紫檀座磨朱高几,瓶內插了五枝芍藥。靠着廳後坣牆板擺了一張楠木大炕,炕幾。炕上鋪蓋着錦繡山河炕墊、球枕,炕面前擺着腳踏、痰盒。廳上掛的六盞萬壽琉璃燈,照的房內,通明瓦亮,雕欄湘簾,清幽靜雅。
張君雅雖然見多識廣,這些擺放,做工自然瞭如於心。暗說:“這武玄霜和真是一個會享受的主兒。如此奢侈,名不虛傳,煙雨樓富甲一方,據說生意通吃黑白兩道。的確是一個有手腕的女人。記得徐夫人說過,要論江南四大山莊亦不過如此,煙雨樓纔是江南第一名樓。”心中感慨,少女說道:“請張公子在此稍等片刻,我家樓主稍後便到。”
張君策點頭,落座於賓位,少女喚來丫鬟重新烹了上好香茗,擺了四盤點心,可謂面面周到,待客也不過如此。
不提張君策等候,再說另一間房內,兩名侍女,在外等候,房間內香氣宜人,熱氣騰騰,不時傳來翻水的聲音。一張寬敞的浴池內,花瓣飄滿,
一位華貴的女子,衣衫盡去,直露的香肩在外,一雙明眸流轉,嘴角勾勒出淡淡的微笑,心說:“張君策竟然來了我煙雨樓。恐怕來這裡不時尋花問柳吧,定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久聞“儒俠”張伯符文武雙全,曾經可是大宋的進士。我倒要瞧一瞧這個被江湖人傳的神乎其神的人是何樣子。”說着,站了起來,那白玉般的肌膚,吹彈即破,一雙修長美腿,筆直光滑。這女子便是煙雨樓樓主武素娥小字玄霜。
當在見女子之時,身上一襲素白抹胸,穿一件薄如蟬翼的短衣,外罩一件若隱若現的紅緞子長袍!對鏡梳妝,看到鏡中自己的美貌,露出自信的笑容。輕啓朱脣對外面的人叫道:“備轎”
女子被侍女攙扶着登上了二十四人擡的雕花大轎上。朝着大廳而來。
此時的張君策很是耐心的等待,那少女自從將張君策帶到這裡後,垂手而立,不言不語。張君策自顧欣賞廳堂景物,但聽的整齊的腳步聲,望向廳門院中,一臺大轎由遠而近,隨着大轎的落下,一陣香氣撲鼻。
在衆人的攙扶下一位女子出現在張君策的眼中,女子青春美豔!可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在她身上看不到一點歲月痕跡,眉黛春山,秋水盈盈,一張瓜子臉,金釵入鬢,氣質高雅,衣着大膽。
張君策見了這般景象.不由得臉上有些尷尬躁紅,但也禁不住不怦然心動,血衝華蓋,心說:“這氣派我似乎在書中見過。呵呵……不愧是武家人啊!嗯,希望這次我是沒有白來。”
走上廳堂,張君雅起身施禮說道:“在下冒昧來訪還請武樓主海涵。”
武玄霜盈盈一笑,說道:“久聞張公子大名,屈尊我這煙雨樓,恕我未曾遠迎之過。”
“豈敢豈敢,是在下唐突,賠罪的應該是我。”
武玄霜一笑,瞧了一眼張君策,風流倜儻,器宇不凡,說道:“翩翩公子世無雙,君子如玉,失無一策。”
張君策拱手,說道:“初聞徵雁已無蟬,百尺樓高水接天。
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裡鬥嬋娟。”
二人相視一笑,各自心中有數,心照不宣。
張公子請坐,來呀,重新備茶。”說着,
武玄霜被四個赤 裸上身的俊美少年護送到,靠着廳後坣牆擺的楠木大炕之上,有一個少年將球枕挪了一下,武玄霜側身躺到了鋪蓋着錦繡山河炕墊的大炕之上,一雙潔白如玉修長美腿裸 露在外。
張君雅自古品茶,一切也都沒有逃過他的眼中,心裡暗笑:“這個武玄霜可真是會享受啊!一個女人可以達到如此地步也是實屬罕見了。不愧是黑白兩道,江湖朝野都能應付的主兒。”
張君雅思索的時候,另一個俊少年,一支手支撐炕上,一支手扶着武玄霜的香肩,手指頭下意識的輕柔輕捏肩骨!而武玄霜微閉雙目則斜靠在另一個少年懷中,這少年似是她的椅靠一樣。
又有一位少年拿出一根翡翠頭尾、金龍口、湘妃竹大煙袋鍋子,放在炕上。又拿出一個紫檀小盒,揭開擺在炕上,
又將轉珠煙燈,琉璃燈罩,鋼千、恤,鬥挖、水池俱全。安放好又拿了一個水煙紙煤點了火,將煙燈點着。
雙手奉上,武玄霜接過,含在嘴裡,吸了一口,吐雲吐霧,煙霧從口中吐出,一股香氣瀰漫。隨即開口問道:“張公子要不要品嚐一下?”
張君策擺手含笑回道:“在下消受不起,我還是品茶吃些這煙雨樓中香甜的小吃微妙。”
武玄霜哈哈一笑:“張公子說笑了,久聞張公子武功卓絕,文筆一流,名揚四海,在武林中受人敬仰,今日相見我可要領教一二,還請張公子不吝賜教哦,”
張君策忙推辭道:“武樓主說笑了,在下功疏藝淺,徒有虛名,恐難入的樓主法眼。”
武玄霜雙眉緊蹙:“謙虛多了可就不好了。張公子來我煙雨樓難道就是賞花觀景,沒有其他事情?”
張君策笑道:“武樓主果然名不虛傳,實不相瞞,的確有一樁事想請樓主幫忙。”
“哦”武玄霜正色,瞧了一眼張君策,含笑道:“讓我幫忙也可以,不過我這裡可不會白白爲人出力。我還要看看幫忙的價格。”
“真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女人,唉,如今實在沒了辦法。也不想勞煩兄長,他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心裡想着,便問道:“那就請樓主開一個價吧?”
武玄霜眯縫着眼睛,笑嘻嘻說道:“看你也一表人才,不如伺候我一晚如何?伺候我滿意了,你想要什麼都會答應你。”
一句話出口,張君策麪皮一紅,似有發作之意,繼而眉宇蘇展,旋而哈哈一笑說道:“武樓主就不怕我傷了你?”
武玄霜一怔,隨即也是咯咯一笑,吸了一口煙,說道:“怕,不過我就是喜歡,只要我想要的還沒有人不同意。”說着雙眸緊盯張君策,眼神裡盡是征服欲。隨即擺手,翹着二郎腿,坐了起來,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抖手而出說道:“還請張公子過目。”
張君策手疾眼快,接住書信,拆開書信一看,臉色凝重,默默無語。良久。他霍地起身,也不答話,向外就走。
武玄霜看着張君策的背影,說道:“你覺得你還能離開我這煙雨樓嗎?”
話音未落天井當院內,便出現了十三名白衣少女,各持寶劍,擺開陣勢,攔住張君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