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驚叫聲四處響起,山頭的晃動,讓得那些弟子們根本就穩不住身子,四處東倒西歪。
“嗡——”,那白衣中年人隨手一揮,幾百個弟子頓時便都飛了出去,遠遠的不知道落向了什麼地方。
既然那十六個人說有高人,那這些弟子便幫不上什麼忙了,全都被白衣中年人送了出去。
山頭雖然晃動的很是劇烈,不時有滾動的山石四處晃盪,但對他們這些八層的強者來說,沒什麼影響。
白衣中年人站在最前方,那些滾落的山石經過他的身旁時,自動的便全都碎成了粉末。
到他這個境界,別說只是幾塊兒石頭,就是幾座山也砸不死他。
他,是這立烏宗派界的第一人,鎮搶山的山主——中鎮界。
八層大將境的無敵強者。
“轟——”,煉器宗山頂的最山頭四分五裂,一個血色的空間升了上來,就停在了那山頂的最高處,宛如一個血色的異世界。
中鎮界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那個血色的空間,也看到了那個血色的人影,更看到了那個血色人影下的血池。
相比起來,煉器宗還活着的那幾個人,卻是無關緊要了,哪怕是破千,也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血人的眼睛看向了他們,最終在中鎮界的身上多看了兩眼,隨後便收了回去。
中鎮界的眼睛眯的更厲害了,那血色的目光,讓他的心突兀的跳了一下。
那是他身爲一個大將境無敵強者的直覺,這個血人,很危險。
雖然他不知道有多危險,但恐怕修爲並不輸給他,這才能給他這種感覺。
相比於中鎮界,那十六尊強者反而要好上一些,他們已經領略過吞滅的手段了。
“說吧,怎麼回事”?吞滅閉上了雙眼,開口問道。
無頭無尾的一句話,讓中鎮界皺了皺眉。
“前輩,我煉器宗有八條空心鐵礦脈,這些人是來搶奪的”,煉器宗主開口道。
“礦脈”?吞滅睜開了眼睛,在這山頭上隨意的掃了兩眼。
“你是說要守下這八條礦脈是麼”?收回了目光,吞滅問道。
“是——”,猶豫了一下,煉器宗主咬了咬牙。
“不可能”,吞滅再次閉上了眼睛,開口道:“以你們的力量,守不住這些礦脈,八條,不用想了”。
吞滅的語氣平靜,但卻說出了結果,不管幾條礦脈,在他這裡,都無所謂的得失,但煉器宗要知道,他們不可能獨吞。
“請前輩定奪——”,煉器宗主拜倒在了地上,吞滅,是他們唯一能仰仗的希望。
“只留一條,剩下的讓給他們”,吞滅說出了他的想法。
“憑前輩做主”,煉器宗主應到。
如果可能,她當然一條也不想讓出去,但她也知道,吞滅說得是實情。
這個血影前輩願意爲他們出頭,守住一條礦脈,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若再貪婪,怕是就要適得其反了。
只不過,她願意,不代表別人就能願意。
“你以爲如何”?吞滅看向了中鎮界。
“不如何”,中鎮界開口道:“我們這麼多宗門聯合在一起,大動干戈,我鎮搶山還爲此死了一個大供奉,讓我就這樣放棄獨吞,讓出一條礦脈,你以爲如何”?
“呵——”,吞滅笑了一下,“一些破碎的空間法則碎片而已,值得你們如此爭搶,我答應了這個小姑娘要給她留下一條空心鐵礦脈,你們,就誰都拿不走”。
“閣下的口氣可是大了一些,莫非以爲有些本事,便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不成”?中鎮界的語氣中,有了火氣。
他,也是這天下數得着的強者,想憑三言兩語就嚇倒他,那是做夢。
要不是吞滅的出場太過詭異一些,他可沒有這麼客氣,跟他談條件,這天下可沒多少人配。
“哼,天下——”,吞滅的語氣中有着嘲諷:“這天下已經沒有了能質疑我的人,我說的便是結果”。
“自大——”,中鎮界斥了一句,“即便我同意,可這件事還有着帝國的參與,你覺得你抵擋得了帝國嗎”?
“帝國——”?吞滅的語氣中有着不屑:“那你便在一邊看着吧,看那帝國能奈我何”?
“嗯”?中鎮界皺起了眉頭,這血影人提起帝國時,語氣和他的那個老大如出一轍。
從他老大的一些隻言片語,能感覺出來的,就是這種貌似不太把帝國當回事的感覺。
中鎮界的心又跳了一下,難不成這個血影人和他老大是一類人不成?
中鎮界本身便是無敵強者,天下能強過他的,寥寥可數。
敢跟帝國叫板,沒有兩下子怎麼可能。
他的實力,在八層大將境強者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帝國的那些黑甲將軍,未必就哪個都能戰得過他。
要不是帝國的總體實力太強,那些黑甲將軍的底蘊太厚,光憑修爲,中鎮界哪個都不懼。
殺急眼了,斬殺他一、兩個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除了不是九層絕世強者,八層大將境,他幾乎無所畏懼。
正因爲他是這樣的強者,所以他更加明白九層境界的艱難,連他都多年突破不了,這個人又憑什麼?
他不信。
手掌攤開,一截小小的界碑,在中鎮界的掌心裡一點一點的冒頭,一道恐怖的力量在他的掌心凝聚。
他要出手了。
“省省力氣吧,你說的那個帝國快來了”,吞滅閉上了眼睛說道,絲毫不擔心中鎮界的突然出手。
“嗯”?中鎮界挑了挑眉頭,停下了匯聚的力量,想了想,收手了。
的確如吞滅所說,他們最大的敵人應該是帝國,帝國只要擺平了,其它的其實都好商量。
帝國本來就是強勢的那方,他倆再在這裡拼鬥上一番,正好省了帝國的力氣,到最後,別說是礦脈了,恐怕連個毛也撈不到。
所以,要對這血影人動手也不是現在,這也正是之前那龍老大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