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本和之前她拿到的那份差不多,多了兩個情節,邵秋雨見不得蘇一年因爲自己,處處受到周晴一黨人的欺負,主動提出和她絕交。
被這樣對待的蘇一年氣得不行,吵着要找周晴她們算賬,而邵秋雨各種阻攔,最後實在沒辦法,給了她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爲了讓她冷靜下來。
蘇一年一瞬不瞬的看着邵秋雨,臉上的脹痛讓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護着的好友竟然她,看着對方高傲的揚着的下頷,她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好,我知道了。”
簫音點着下頷,看到這裡沒有繼續看,而是思考“比哭還難看的笑”是什麼表情。
劇本是簡簡單單兩行字……
邵秋雨扇了蘇一年一耳光,“冷靜下來了沒有!”
“好,我知道了。”半晌後,蘇一年答。然後一個括號,比哭還難看的笑。
哎……她決定聽李露清的話,不懂的問他,或者自己找電視看,去研究演技。
李露清得知這事,當天就發了簫音的歪着頭認真看劇本的照片,照片當然是之前照的,但是文字卻是配的最近簫音問他的問題相關,“比哭還難看的笑?這對面部肌肉是多大的挑戰啊。”
簫音的號從上次申明之後就沒有說話,直到靳顧桓轉發,她搭腔。
這麼久過去,這算是最近動態。
於是將近三十萬粉絲的“簫音”大號,開始熱熱鬧鬧的火了起來,粉絲數也慢慢的增加。
一部分人委屈她都不唱歌了,一部分人期待她演戲之路的開始。
結果這微博,當天就上了頭條。
話題“幫簫音做表情”,妹子也有,小哥也有,一個個都發着自拍,幫忙給簫音做“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話題轉發量超過十萬,討論也有五六萬。
簫音看得整個人都暖融融的,覺得又好玩又窩心。
她想將這件小小的事情和靳顧桓分享,誰知道,從下午等到晚上,從晚上等到凌晨……
對方沒有打回來任何電話,沒有一發條短信。
簫音再三確認自己手機沒有來電和短信,查找座機上次通話也沒有靳顧桓的號碼。
他沒有回家。
在柔軟的大牀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身邊少了一個人就像是少了一整個世界一樣,空落落沒有踏實感。
簫音躺在靳顧桓的位置上,留一盞幽黃的牀頭燈。
時鐘不知覺中指向凌晨一點,生物鐘向來準時的簫音依舊沒有睡着。
她已經換了姿勢,坐在地毯上,背靠着牀。
小腹有一點點痛一點點癢,她卻一動不動的看着臥室的門,半晌才眨一次眼。
當初,是怎麼走進這裡的?
忐忑不安,自卑無措,現在卻自然的彷彿是一個主人。
垂着的手裡,傳來冰涼依舊的機械女聲,“您好,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
是公事牽絆住了吧,她抓着手機,
手指都捏得發白。
可是這麼晚了,也不好給Lucy打電話,萬一吵醒對方就糟了。
那麼,給裴先生打電話嗎?
就在她掛斷撥出去電話時,鈴聲響了起來,把她結結實實嚇一跳。
屏幕上顯示的是靳顧桓特意改的“裴紹君”三個字,讓她差點誤以爲自己撥出去過了。
“小音音,顧桓在我這。”
幾乎是接通的第一時間,簫音就鬆了口氣。
“他喝醉了。”裴紹君說完,嘶了一聲,“我們在跆拳道道館,已經讓司機去接你了,這會兒應該到靳家樓下了,你看能不能來?”
“能!”簫音收拾起亂七八糟的心情,連忙坐起身。
跑出樓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想了想外面夜色露重,她回去換了身運動服,還拿了件加絨的風衣外套。
下樓之後,一輛車緩緩駛進靳家,明亮刺眼的遠光燈被調回近光燈,簫音放下遮眼的手,快步迎了上去。
司機正在開門,“簫小姐,裴先生讓我來接您。”
“嗯,我知道。”簫音上車。
哪怕是M城的夜景,到了凌晨一點也都漸漸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幾家24小時營業的店鋪還亮着燈。路邊的路燈顯得格外的孤零零。簫音看着窗外往後後退的風景,心亂如麻,喝醉了?
好端端的怎麼會喝醉呢,她記得靳顧桓說過,他的酒量很好。
也真的涼如水,晚風吹到臉上,總會讓人不由的一個激靈。簫音想起姚六之前吩咐說的話,喝了很多酒之後最好不要吹風,不然容易醉酒,他是不是因爲這樣才喝醉的?
靜謐的夜已經看不到來往行人,簫音在車上左立難安,甚至都忘了自己還有暈車症,小腹上的痛癢也被無視了。
等車子停在道館,她只來得及說一聲謝謝,就匆匆開車門下車。
秉明自己的來意,值班的服務員很快就領了她進去。
偌大的道館裡,只有靳顧桓和裴紹君兩個人,靳顧桓躺在地上,裴紹君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也躺着,一條腿還橫在靳顧桓身上。靳顧桓也不知道是醉迷糊了,還是已經睡着了,竟然沒有反應。
裴紹君聽到腳步聲靠近,睜開了眼,半天才撐起自己的身子坐起來。
簫音看到那青青紫紫的臉,嚇得停住了腿,不過立刻就更快的小跑過來,“裴先生?”
裴紹君手中一塊毛巾,裡面的冰塊融化了大半,他小心的碰了碰自己傷口,又抽氣一聲,“被他拉來練了一天的拳,就算是鐵打的人也要散了。”
何況靳顧桓還喝了酒,身體素質在幾年沒有高強度訓練也弱了下去,在一個剛從部隊出來不久的人面前,要硬拼肯定是吃虧的。
不過靳顧桓就勝在那股子不要命的勁兒,兩人愣是打了個半斤八兩,最後他見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纔將人狠狠一個過肩摔,把人摔的七暈八素起不來才抽了空給簫音打電話。
好在之前上廁所就讓服務
員通知他的司機去靳家接人,不然這會兒他還不能走。
“怎麼回……事啊。”簫音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樣,眼淚就下來了,跪在他身邊伸手要去抱起他。間或還看了裴紹君一眼。
那裡面情緒也許還不夠明顯,但是光那層水光和沒任何徵兆就下落的眼淚,讓裴紹君莫名的心虛了一下,摸摸鼻子,“他也揍得我不輕。”
簫音想說,可是他喝醉了啊,你能和一個醉鬼計較嗎?
挨幾拳又不礙事,你不是說自己身子骨硬得跟石頭一樣嗎,不對……真要這樣,疼的也還是靳先生啊……
簫音半天抱不起沒有自主意識的靳顧桓,裴紹君也沒有搭把手,他喘了口氣,將毛巾放下,“我讓服務員給你送點雲南白藥,你給他噴一點,老爺子知道我從美國回來,怕我焉壞了,最近門特別嚴。讓別人來又不放心,現在交給你就放心了,樓上開了房間,到時候服務員會幫你一起送他上去的。”
簫音還不及說什麼,就見他悶哼一聲,站起身,一個高大如山的男人還晃了晃沒站穩。等到站住了,才揹着光朝她笑笑,“簫音,對他好點,我走了。”這話慎重而嚴肅,但是裡面的雙重意思,他也不知道簫音能不能聽出來。
世界上的姻緣都不是人可以操縱的,能不能在一起是一回事,愛不愛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左右的永遠只是自己想要的表面契約關係,永遠不能掌控人的情感和心,哪怕是你自己,也掌握不了自己。
裴紹君突然發現自己感性了,陪着在酒吧喝了一桌子混酒,雖然沒點醉酒的樣子,但他看着靳顧桓那樣一瓶瓶不要命的灌,能當做沒看見嗎?
阻止不了,就陪着一起喝,這就是他心中兄弟的衡量原則了。
裴紹君離去的步子輕輕巧巧,也許是鞋子脫在外面的緣故,簫音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他,而是專注於眼前男人。
問題是她根本不能扶起他,他肩膀寬,人又重。
沒辦法簫音只能就跨在他兩遍,半跪着將人上半身給抱了起來。才見有點空隙,後腰一緊,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結結實實的跌在了那和地板不遑多讓的堅硬胸膛上。
簫音吃痛的皺了一下臉,她小腹的傷口蹭到了,才結了一層薄薄的痂,這會兒真的有點疼啊……
“簫音。”靳顧桓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見是她擡頭,咕噥一聲,合上眼,嘴脣卻落在了她的額上,雙臂也下意識的又收緊了許多。
都快要被摟得喘不過氣來了,簫音才動了動腿,免得壓痛他,“靳先生,你起來,我們上樓,我給你擦一下傷口。”
靳顧桓意識被酒精激得興奮,但是眼皮子卻耷拉着,其實已經很困。
周身的痠痛發麻發熱,讓他無法就這樣輕易的入睡,可懷裡抱着的人卻有着彷彿催眠香的作用,讓他安心,睡意濃重。
他就喊了那麼兩個字,還是模模糊糊中喊的,簫音甚至都不敢保證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了,於是又陪着等了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