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旬之約?”紫霄雲捂着沉悶的胸口問道,“那是什麼賭法?”
鍾離爍不急不忙地說道:“三旬之約就是在三十年內的賭約依然有效,但超出三十年的期限,賭約就算無效。”
“三十年?這,這如何賭?賭什麼?是不是在三十年內受你三掌?沒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受你最後一掌了。”紫霄雲雙臂攤開擺出一副準備好了的樣子。
黃英卻上前解釋道:“不,三掌你可以不用受了。我八卦門也是講人情世故的,你若受下這第三掌,那必死無疑,可好端端的一條人命就這麼丟了實在太可惜了。我八卦門也是有好生之德,我們掌門不願意再多去傷害一條無辜的性命。所以這三掌的賭約就此取消如何?”
紫霄雲想了想黃英說的話,“這女人每次說的話有十分有理,而且好像也並沒有要加害我的意思,她說不賭這三掌,便是想繞我一命,倘若我真白白送了性命,廣大哥和雪姐姐不用說,我爹孃和徐叔碧姨的仇也沒法報了。我這就先答應了再說吧。”
“好,就便取消,但請告訴在下,這三旬之約是如何賭的?”
鍾離爍舉起這骨灰罈說道:“骨灰罈我答應你從現在起,三十年之內我不會將它揮灑,也保證它的完整。只要你跟我比武過招,能贏得了我,這骨灰罈你便拿走。因爲你是後輩,算算我應該比你大上三十歲,如果讓我現在和你過招,那我就佔了三十年苦學的便宜。所以,我給你三十年苦學的機會,在這三十年內,你每天可以有一次來找我比武的機會,只要三十年內有一次贏了我,這骨灰罈你拿走便是!”
“三十年,此話當真?”
“我鍾離爍說過的話,何時當過玩笑?”鍾離爍拍着自己的胸脯說道,“只要這三十年內,你能比武贏得了我,我這話就是真的!”
“等等。”黃英忽然插到。
“莫非你們要改變主意······”紫霄雲着急道。
“不,只不過我想到,如果你每次來比武,萬一一天一夜打個沒完,那豈不是沒道理?所以,我要加個條件,你每天來比武過招,在一個時辰之內贏得了我們八卦門就將骨灰拿走!”
“好!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我紫霄雲在三十年內一定拿到雪姐姐的骨灰讓她和廣大哥在一起!”紫霄雲說罷頭一點,轉身便離去。
鍾離爍將鍾離雪的骨灰罈抱在懷裡,“三十年,呵呵,差得遠吶!”
所有八卦門的弟子都紛紛表示不可能,他們認爲當今世上,除了天尊和三大門派裡的高人,能打贏鍾離爍的不會超過十人。而唯有黃英卻獨對這少年充滿了期待。
出了方山,紫霄雲則是原路返回,因爲他想和廣秦文做最後的告別,這一別或許是三十年,或許永遠也見不到。方山雖然在天州之東,但卻是界臨南方,所以十日之後紫霄雲便回到了無涯山。
無涯山生世懸崖下,紫霄雲站在癡情冢上哭着對着廣秦文的墓地說道。
“廣大哥,我一定會讓你和雪姐姐在一起的。我唯一你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件事了,三十年,你等我三十年,我會打贏八卦門,我會打破人魔不能相戀的束縛!”
紫霄雲現在沒有任何親人,唯一有的就是失散已久的結拜大哥,譚峰。他想要去找尋譚峰的下落,只有找到譚峰,纔有辦法取出自己體內的仙訣神器,才能學習上乘武學爲那些無辜死去的親友報仇。
回想起初次與譚峰見面的時候,譚峰說過要去北方找人。所以現在對於紫霄雲來說能找到譚峰最好的地方便是天州之北。照着神醫閣給的地圖來說,最快的途徑那便是要走君臨山脈,先到達天州之中,然後北上。
這些日子,紫霄雲身上的銀兩花銷的也差不多了,爲了節省盤纏,紫霄雲一般都不會住在旅店。這日深夜,無端下起了大雨。紫霄雲正好走在山間發現了半山腰處有一口山洞,二話不說躲了進去。
“這天氣無常,真是倒黴透頂,衣服都溼了。”紫霄雲脫下自己的外衣,利用山洞內的一些枝條和石塊搭起了烤架。生火這件事那再簡單不過了,無論是鑽木取火還是磨石取火都難不倒紫霄雲。黑漆漆的洞裡忽然間被一團火照亮。
山洞不算小,紫霄雲正坐在洞口的附近。而望之深處,洞內卻還有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內安靜又漆黑,誰也不知道里面有着什麼。紫霄雲也沒那工夫管洞深處存在的東西,一口勁地咀嚼着上次沒吃完的大餅。
“嗒——”
紫霄雲一口咬下那乾硬的大餅,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剛剛那是······我咬餅子的聲音?不會吧,沒那麼大聲啊。”
紫霄雲又一次聽到“嗒”的一聲,他清楚地明白這個聲音呢是洞裡面傳來的,所以他不經回頭看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幾聲“嗒嗒”後,便沒有了聲響。紫霄雲原本以爲那是洞內的落石發出的聲音沒有在意。可是當手中大餅已經吃完,洞內的“嗒嗒”聲又開始響起。
“我勒個去,這裡面不可能一直都有落石吧,這石頭沒人推,還會自己落個不停?”紫霄雲心中好奇,“不行,我要去看看到底裡面發生了什麼,萬一我在着睡着了,裡面有什麼危險我還來不及跑呢······”
紫霄雲便從身邊拿起了一根木棍,將一頭用布包裹着,藉助着那團篝火將火把也燃了起來。紫霄雲丟下包袱,拿起了火把就小心翼翼地走向洞內。
“有——人——嘛?”紫霄雲不敢大聲說話,用氣喊出了這三個字,聲音小之又小。可是洞內依然沒有動靜。
“嗒嗒嗒······”聲音越來越接近,就在這深邃的黑暗走道深處,一束紫色光茫突然在紫霄雲眼前閃過便沒了蹤影。
紫霄雲將火把對着那術光茫消失的地方照去,火光照亮了前方的通道。就在不遠處,走道的盡頭是一個洞堂,那洞堂不算大,零亂的巨石將洞裡的空間佔據所剩無幾。
紫霄雲嚥了咽口水,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使勁往洞裡扔去。
“有沒有人啊?沒人我走了哦。”紫霄雲不想在走進那洞裡,因爲他自己就沒打算要深入,只不過是在洞口借住一晚罷了。紫霄雲探了探腦袋覺得洞裡應該沒有什麼東西便轉身走了回去。
剛往回走上一步,那洞裡就再次傳來“嗒嗒嗒”的聲音。在火光的照射下,紫霄雲能清晰看清楚就在自己的倒影上又多出了一道巨大的身影,那身影張牙舞爪甚是兇惡。
紫霄雲心中一冷,他慢慢回頭,閉上眼睛祈禱着自己多福多貴。就在眼前,紫霄雲看見了一隻全身黑紫的巨大蜘蛛站在了洞口的前面。
“你——好······餓嗎?要吃餅嗎?”紫霄雲結結巴巴地說道。
“唦——”那巨大的蜘蛛忽然像是被激怒一樣,前段的四肢不停地扭動着想要撕裂前方的物體,凶神惡煞的八隻單眼光是看着就讓人心驚膽戰。
紫霄雲大叫一聲,扭頭就跑,那蜘蛛速度快得驚人,直接從石牆上攀巖走壁,超過了紫霄雲,那巨大的蜘蛛八隻粗腿不停地踩踏着石洞,是想告訴紫霄雲“你跑不掉了”。紫霄雲那裡理會這麼多,轉身再次往裡面跑去。
這一跑那蜘蛛卻是十分開心,因爲裡面的洞堂根本就是它的巢穴,不用自己費勁,獵物就自己送上家門了,真是太好不過。可是紫霄雲哪裡知道,他手中唯一的武器就只有一根火把。
“火把?對啊!”紫霄雲跑到一半停下了腳步,“這些棲居在黑暗之中的妖獸不都是怕火光的嗎?我,我還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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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沒過多久就追了上來,它看着紫霄雲將火把指向了自己,八隻單眼立刻緊縮了起來,口角還不斷髮出“嘶嘶”的聲音。
“你大爺的!敢嚇我,來啊,怎麼不來了?燒死你個醜八怪!”紫霄雲站在那巨大的蜘蛛面前,不斷地挑釁着這隻兇獸。
“唦——”那蜘蛛忽然展開前肢就往紫霄雲撲來,紫霄雲沒有躲避,正好藉助這個時機,紫霄雲將火把打向了蜘蛛。
“嗵——”
那蜘蛛一個飛躍落在了紫霄雲的身後,紫霄雲手中的火把也扔了出去。
“嘿嘿,正中心臟,燒不死你!”紫霄雲得意的轉過身來想要看看這隻兇獸是如何被燒死的,可是卻聽見一聲慘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