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千年古黿

卻說虞夢延父子本在河岸邊,忽然間聽到船伕們的驚呼聲,急忙跑到棧道上來看,結果正好見到巨鮎從水中竄出。虞閼驚呼道:“父親,那是巨鮎,真的是巨鮎!”

虞夢延嘆息道:“唉呀,那魚怪口中的男孩,好像是周家的二公子,這下可糟了!”

接着他們見到週考朝巨鮎游去時,虞夢延又道:“那是周大公子嗎?他還真是不怕死,竟想從巨鮎的口中救人。”

虞閼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這小子不過是初生之犢,他哪裡知道巨鮎的厲害。”虞閼心中竟隱隱盼望着週考最好被巨鮎殺死,那麼琬姒便不會再寄情於他,自己和琬姒之間便少了一道障礙。

虞夢延見週考奮力刺了巨鮎兩劍,那巨鮎卻依然能夠反擊,他搖頭道:“沒用的。這下週二公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虞閼道:“週考不過是逞一時之勇,怎麼救得了他?當今世上恐怕只有一個人能從巨鮎的口中救出周發來。”

虞夢延聽後十分詫異,問道:“你說的這人是誰?”

“父親,孩兒聽茅邑村裡的船家說過,那芮侯水性極好,能夠閉氣遊過大河。只有像他這樣在水中來去自如的人,或許纔有可能製得住巨鮎。”

虞夢延道:“這等道聽途說的傳聞,往往過於浮誇。我看即使是芮綱在此,多半也救不了周發。”

二人說話間,虞閼忽然指着水面說道:“父親,你看那是什麼?”虞夢延順着他手指的方向,見到一個黑點從水中慢慢升起,還變得越來越大。虞夢延又仔細看了看,仍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這難道是……?”

週考和鬻熊在水中慢慢往回遊,卻見船上的船伕、士卒等人都在對着湖中指指點點。週考猛然回頭,見到水面上似乎漂浮着一個人,看那人的服飾,應該就是周發。他頓時大叫道:“火師大人!火師大人!發兒,是發兒!”

鬻熊回頭看了看,也認爲週考沒有看錯,但是他卻看得更加仔細——周發似乎正向着岸邊漂過來,而且速度還很快。就在鬻熊遲疑之際,週考憑着不知從哪裡涌出來的力氣,早已朝周發遊了過去。

等週考游到跟前,卻發現周發是趴在一個形似土丘的物體上。那土丘表面生滿青苔,還附着了許多田螺河蜆等物,觸手之處卻又如岩石一般堅硬。週考腦中閃過一念:這種東西怎麼能夠浮在水中?

就在這時,從那土丘旁突然伸出一個腦袋來,腦袋上生着尖尖的鼻子和一對小眼珠,後面還連着長長的脖頸。週考最初以爲這怪物是條巨蟒,被嚇了一跳;後來才發現它身下長着比船槳還大的腳掌,而土丘其實就是那怪物的背殼。他纔想到:這莫非是一隻大鱉?可是鱉哪有長得這麼大的?

這時鬻熊也遊了過來,週考道:“火師大人,似乎是這隻大鱉救了發兒。”鬻熊看了看後說道:“這可能不是鱉,而是黿。黿和鱉長得很像,但是比鱉要大得多。不過這麼大的黿我也沒見過,說不定它已經活了上千歲了。”那老黿似乎極有靈性,在水中絕不亂動。鬻熊週考合力將周發從黿背上拖了下來,老黿對着週考點了下頭,跟着便沉入水中。

週考二人架着周發游到船邊,周昌和莘甲一起將周發拖上了船。此時周發依然昏迷不醒,莘甲將他倒轉過來頭衝下方,又在他背上不斷拍打。不久周發的口鼻中流出許多水來,咳嗽了一陣才悠悠醒轉,只是精神依舊萎靡不振。周昌見到兒子手腳冰涼口脣發青,忙除下身上衣衫將他包裹起來。這時週考也回到了船上,太姒忙對他說:“你身上的衣裳也都溼了,快去旁邊船上換一下,再給發兒也拿幾件乾淨衣裳來。”

週考也是全身顫抖近乎虛脫,只點了點頭便走出船艙。琬姒見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便隨週考一道出來。她一路跟在週考身後,可週考卻恍若未覺,直到上了另一條船纔看見她。週考道:“表妹?你來做什麼?”

琬姒道:“我……哦,我們先把發兒的衣裳找出來,我替你送過去。你在這裡換好了衣裳再回去吧。”

週考覺得琬姒言之有理,便和她一起在船上找周發的衣裳,找到後他說:“表妹,你先把這些拿給母親大人。”

琬姒點點頭,卻依然只是看着他,關切地問道:“表哥,你、你沒事吧?”

週考將衣裳交到她手中,一個勁催促道:“我沒事。你快去,別讓發兒着涼生病。”

琬姒這才依依不捨地轉身離開。她回到船上將衣裳交給太姒,卻還是放心不下週考,想再去看他,又怕撞見週考正在更衣。她這麼坐立不安地在船頭等着,忽聽身後有人喊道:“琬姒小姐。”

她一轉頭,卻見是虞閼在棧道上招呼她。虞閼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臉上帶着謙卑的笑容道:“琬姒小姐,家父和在下特地過來看望周公子,不知周公子現在是否平安?”

琬姒見他們來探視周發,只好勉爲其難地笑了笑,還禮說道:“虞侯大人,虞公子。表弟他正在船內休息,兩位請隨我來。”

她領着虞夢延父子進入船艙,與莘甲等人互相見禮。虞夢延問道:“二公子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

周昌道:“多謝大人關心,犬子的性命總算是無礙。只是他受了驚嚇,不知以後會不會落下什麼病來。”

虞夢延大笑道:“周昌大人多慮了。寡人聽那些船家們議論,說二公子是被一隻大黿給救回來的,這樣的奇遇可謂百年難得一見。我看二公子定是得到神靈庇佑,將來必然大有作爲。周昌大人,你儘管放寬心便是。”

周昌揖手道:“承大人吉言,其實只要發兒平安無事,我便於願足矣。”

說話間,週考也已回到船上,他見虞夢延父子在此,忙向二人行禮。虞夢延笑道:“周大公子,你今日面對巨鮎尚且能夠一往直前,的確是勇毅過人,令寡人亦欽佩不已。”

週考道:“營救二弟只是週考份所當爲之事,虞侯大人謬讚,晚輩實在不敢當。”

“唉,周公子何必過謙?這巨鮎是河中一霸,昔日夏后氏奉之爲神明,稱爲河神;在孟津一帶,至今仍有用童男童女祭祀河神的習俗。早年間,寡人還曾聽過一件軼事:有人用漁網網住一條巨鮎,本擬拖到岸上來宰殺;不料卻被巨鮎連人帶船給拖進河中,船上漁民被迫棄船才得以保全性命,可見那巨鮎是何其兇猛?周大公子今日之舉,可說是置生死於度外,足見你們兄弟手足情深啊。”

“說來慚愧,今日救下發兒的,應該是那隻大黿。如不是有它相助,晚輩恐怕是自身難保。”

虞夢延點了點頭,道:“這大河之中除了巨鮎以外,還有許多神奇之物。其中尤以龜鱉黿鼉之屬,歲壽永長、最爲靈異。黿的身形巨大,腹背又有甲殼護體,巨鮎既吞之不下,也咬之不動。這就好比兩軍交戰,黿這一方已立於不敗之地,巨鮎若不逃之夭夭,便只能坐以待斃了。”

莘甲、周昌聽出虞夢延的話中包含着兵法的奧義,都深以爲然。不料虞夢延話鋒一轉,又說道:“前幾年我的家臣曾進獻過一隻黿——只有浴盆一般大小,那是遠遠不及今日遇見的這隻大黿了。我命庖廚做了一鼎黿羹,那黿肉爽滑鮮嫩、香飄四溢,令我至今仍覺回味無窮。唉,只可惜這等美味,現在已是可遇而不可求,豈不令人扼腕?”

莘甲和周昌面面相覷,均感十分愕然。莘甲心道:這虞侯對於美食的癡迷,已經到了念茲在茲、無時或忘的地步。我看他一世英名,遲早要毀在這個‘吃’字上面。

不久,虞氏父子起身告辭,莘甲等人都到船頭相送。姜夫人因爲害怕港灣內還有巨鮎或是什麼別的怪物,便一直催促着要先走,莘甲於是下令開船。經過一上午的折騰,人人都已身心俱疲;此刻大家圍坐在周發身旁,只是擔心着他的安危,都不怎麼講話。

莘甲他們的船隊共有大小船隻十八條,從港灣中駛出後慢慢向左轉入了河道。此時雖然是順流而下,但河道的水流比較平緩,木船行駛的速度倒也不快。一直到傍晚時分,船家們說要靠岸休息,船隊才離開河道,駛入了一片湖汊之中。

不遠處的羣山宛如一個張開雙臂的巨人,將這片湖汊攬在懷中;湖岸邊到處生長着一人多高的蘆葦叢,白中泛黃的葦杆隨着微風左右搖曳。船家們拋下石碇,將船停在淺水處,莘甲等人下了船,在岸邊的灘塗上紮起營帳。不久後,虞夢延的船隊也陸續駛入,令這小小的湖汊頓時變得擁擠不堪。

用過晚膳後,莘周兩家各自回到營帳中休息。周昌對週考說道:“你先別睡,守在發兒身邊照看他,到了下半夜時我再來替換你。”

太姒忙道:“不用,有我守着發兒就行了,你和考兒都去睡吧。”

周昌道:“你白日裡照料發兒的飲食起居,已經很辛苦了,晚上就讓我和考兒幫你分擔一下。”

太姒和周昌睡下之後,週考獨自一人坐在周發身旁。此時周遭萬籟俱寂,週考忽然想到:火師大人傳授的胎息功,我已經很久沒空練習了,反正現在無所事事,倒正好可以練功。

於是週考潛心閉目調運內息,漸漸他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終至幾不可聞。相反他的聽覺變得更加敏銳,周發和父母的鼻息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再後來,他能聽到的範圍越來越遠:剛開始是營帳外篝火燃燒的噼啪聲,接着是湖岸邊浪花拍打的嘩嘩聲,甚至是風摩挲樹枝發出的沙沙聲。隨着夜色深沉,寒氣不斷降下,營帳內越來越冷;而週考卻覺得丹田間好像有個小火爐一般不斷將熱氣輸送至身體各處,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不少汗珠。

忽然,週考聽到一陣申吟聲,他睜眼一看,卻見周發的頭在不住擺動,口中還發出含混不清的囈語。週考忙將手放在周發的額頭上,輕聲呼喚道:“發兒,你怎麼了?”

周發驀然驚醒,伸出雙手便欲推開週考,同時呼喊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週考怕吵醒了父母,連忙將他的雙手按住,小聲說:“發兒別怕,是我、是我啊!”

周發聽出是週考的聲音,情緒才逐漸穩定下來,說道:“大哥,我、我剛纔被一條大魚給吃了……”

週考頓時明白,周發一定是在夢境中重歷了白天的遭遇,難怪他被嚇得不輕;週考想起自己年幼之時,也是常常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差別,於是安慰周發道:“沒事了,你只是在做夢,不用害怕。”

“原來是做夢……”周發慢慢緩過神來,說道:“可是白天的時候,我從船頭掉入水中,真的有一條大魚把我給吞入口中了,是不是?”

週考點點頭道:“那是一條巨鮎。”當他提起巨鮎的名字時,連自己都感到心有餘悸。

周發問:“大哥,是你把我救回來的嗎?”

“不,是一隻大黿救了你。”

“大黿?”

“嗯,火師大人說,黿是一種長得像鱉的怪物,但是比鱉要大得多。”

周發好奇地問了句:“有多大?”週考伸開雙手比劃着說:“比馬車的車輪還要大,你趴在黿背上面,是它馱着你一直游到岸邊。”

周發呆呆回想了一陣,嘆了口氣:“我只記得被巨鮎拖入水中後,恍惚中見到一個很大的怪物遊了過來。它咬住巨鮎的尾巴,那魚怪掙脫不得,這才浮上水面。至於那大黿長什麼樣我可就完全想不起來了。”

週考心道:難怪那巨鮎始終在原地掙扎,卻不逃走,原來是被大黿咬住了尾巴。若非如此,只怕發兒早已被巨鮎拖到湖底,哪裡還救得回來?

周發醒來後一時睡不着,週考便陪着他聊天。直到夜半時分,周昌過來替他,週考才自行去睡了。

周發睡了一夜,身體逐漸好轉,精神也振作起來。到了清晨,他實在不願再躺着休息,吵着要去外面走走。周昌和太姒都在各自忙碌,沒有餘暇管他,便讓週考看着他。

二人出了營帳,周發的心情更加暢快,拉着週考四處閒逛。當他們來到湖岸邊時,在一條大船上的兩個船伕忽然拜倒,對着二人不住磕頭。週考嚇了一跳,忙問道:“兩位船家,你們爲何行此大禮?”

其中一位年長的船伕擡起頭來,對着周發說道:“這位小公子竟從巨鮎口中逃出生天,老漢我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這等奇事。小公子吉人天相,想必是天上仙童下凡;老漢別無他求,只盼仙童能保佑我等出入平安,無病無災。”

周發聽了只是“咯咯”笑個不停,週考卻道:“老人家,使不得,快快請起!”兩個船伕哪裡肯聽,只是執意要拜,連旁邊船上的船伕也都跟着跪下。不久,湖岸邊所有船上的船伕都跪在船頭下拜:“求仙童保佑!求仙童保佑!”

周發見此情景,只覺得好玩有趣,竟坦然受之。週考心道:發兒不過是個小小孩童,如何受得起這樣的頂禮膜拜?於是他趕緊帶着周發回到營帳中。

早飯後,莘甲等人拔營登船再度啓航。週考坐在靠近船頭的位置,望着船艙外的景緻。此時大河在羣山腳下曲折盤旋,木船漂浮在河道中,如同一片片隨波逐流的樹葉。隨着木船的前進,兩岸青山不斷向旁邊退開,恰似一道道巨大的門戶,在週考眼前一扇接着一扇地打開來。

“這些山峰看來看去都是一個樣,表哥你看了這麼久,不覺得悶嗎?”

週考這才發現琬姒不知什麼時候已坐到了他身旁。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不會悶啊,這些山頭雖然看上去差不多,但其實卻是千姿百態各具特色。”

琬姒聽後若有所悟,便學着週考那樣眺望羣山。可她只看了一會便道:“哎呀,不行不行。這船頭一會向左,一會向右,轉得我頭暈腦脹的。像你這樣目不轉睛的盯着,我可做不到。”

週考笑了笑:“如果是以前的話我也做不到。不過後來我學會了胎息功,修煉此功的要訣在於聚精會神抱元守一,所以只要練得久了,自然而然就能心無旁騖,也不再頭暈目眩了。”

琬姒撅了撅嘴,心道:這門功夫我又不能學,那又有什麼用?不過提起胎息功,她倒是想起一件事來,便道:“對了!火師大人答應過我,要你教我劍法的。不過我有言在先,我們可沒有師徒之份,最多隻能算作是同門。”

週考有些詫異地說:“怎麼火師大人沒跟我提起過……?”

“你不相信?那我們當面去問問火師大人好了!”琬姒把臉一沉,氣鼓鼓地說道。

“不、不,我不是不信。我……我答應你就是了。”

琬姒這才轉嗔爲喜,笑道:“那就一言爲定!等到了朝歌,你要陪我練劍,可不許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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