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也確實不負他這獵豹之名,眼看必中的攻擊,獵豹卻是曲身往旁邊一滾,不太體面的避開一段距離後一躍而起的同時直接雙手持棍掃向了半空中的月天澤。
就在衆人都爲之神色一凝的瞬間月天澤卻是神色平靜的身體一扭,身體在Z字形的路線中曲折避過對方攻勢的同時再次拔高,於此同時,他終於是拔出了身後古樸的奇異長劍,沒有多餘的招式,他好似力劈大山一般沒有一絲花俏的劈砍而下,銀白的光芒在血紅的長劍表面閃爍起耀眼刺目的光芒。
崩劍式!
見對方氣勢如虹,獵豹神色凝重的雙手持鐵棍舉過頭頂,準備抗下這一擊再說。
嘶……
沒有衆人想象的兵刃撞擊產生的裂爆聲,在一聲微不可查的細微聲響中月天澤保持單腳跪地的劈落姿勢站起身,旋即神色平靜的將手中奇異的長劍反手插回了身後的劍囊。
這是什麼意思,獵豹不是還在他面前的嗎?
嘶……
一絲斷裂的痕跡出現在烏黑鐵棍上的同時獵豹額頭處也是隨之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血線,旋即在絲絲血跡流出的同時,這血線也是蔓延而下,直接延伸到了他的胯部位置。
沒有慘叫,沒有多餘的咒罵,獵豹保持驚懼的神色向後倒下,再砸到地上掀起淡淡的灰塵後再也沒有一絲動靜……
死,死了??
一劍再次跨越境界砍死了武師三星的獵豹???
這黑衣年輕人也太妖孽了吧?
血獅此刻已是殺氣凌然,獵鷹,獵豹都是他培養多年的精英手下,此刻卻是一戰便折損了兩個,且獵豹還是直接身死,這讓他心中的殺意累積到了一個臨界點。
“下一個。”月天澤神色依舊平靜的說道。
………
現場短暫的沉寂。
“冷血,你上!”沉默了幾息後血獅幾乎是咬牙再次說了一句。
聞言,血獅身後的隊伍中也是走出了一個全身瀰漫着濃郁殺氣的男子,年紀不算很大,莫約二十七八的模樣,短髮,臉上有一條猙獰的長長傷痕,將對方殺機凌然的眼神映襯得更加兇冷。
冷血,二星武師,手持一柄褐色的長槍,殺機濃烈。
長槍,有一寸長一寸強之稱,在兵器譜上是天生剋制短兵的兵刃,如,長劍,護臂,匕首,甚至是大刀,如果說長劍是兵器中的君子,王者,霸者,那長槍就是兵器中的皇者,無論橫掃,挑,撩,甩劈等招式都極具攻擊力,有重若千鈞之勢。
長槍最大的優勢便是利用長槍槍身長,攻擊範圍遠的特性讓對方因爲兵器不夠長而只能被動迎擊,最終在狂風暴雨的攻伐中將對方斬殺!
黑衣年輕人用劍,且,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劍道強者,這種感覺不因爲對方的實力有所打折,只因對方的對劍的運用已經達到一種真正懂劍的領域,在場之人沒有人能站出來說他能做得更好。
是的,這個年紀,這樣的實力,黑衣年輕人對劍的掌控,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堪稱妖孽,驚豔,無雙。
對於這樣的強者,只有以己之長克其之短,選擇冷血出戰確實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冷血雖然比起獵豹要實力稍遜,但,這些只是表面現象,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血腥之氣來看,他殺的人絕對是獵豹無法比擬的,是以,這樣的人比起獵豹還要可怕很多。
從他臉額的傷痕就可以看出,這人絕對是一個對敵人和對自己都極端狠戾之人。
這些別人能看出來,月天澤自然也能看出來,在沉默了兩息後月天澤在冷血走到場中的同時第一次主動拔出了身後的赤紅長劍。
衆人神色一凝,看來黑衣年輕人也感覺到了壓力,要動真正的實力了。但,就在衆人期待黑衣年輕人要怎麼出手時他卻是手腕一挽,將手中長劍三百六十度一轉後呈反方向★(親,是轉了個花還是一百八十度轉向呢?360是回原位哦)★收回了腰間,同時,他身體微微前傾,後腿向後移動一步,在若隱若無之間綻放出全場都能感覺到了鋒芒劍意。
這是???
衆人不明其意,就連手持長槍的冷血也是陰冷的凝視着月天澤,明顯也不知道月天澤要做什麼。
他和月天澤相距兩三米之間。
輕煙起,月天澤詭異的閃出,一下滑躍出現在了冷血左側一米處,這個距離已經是長槍攻伐的範圍。
神色瞬間變得凌厲,看到對方握緊劍柄的瞬間冷血便是知道對方要從側邊發動攻擊,但,這該死的傢伙卻是忘記了,手臂加上長槍的話,一米的距離早已進入攻伐的範圍。
沒有一絲猶豫,冷血大喝一聲,一步踏前的同時雙手抓住長槍的槍柄一甩勢大力沉的橫掃甩向了月天澤。
此刻,黑衣年輕人身體半彎前傾,腳步一之前一隻後,根本就不能再次閃避,而他全力一擊,對方一旦迎擊,必定劍斷,骨碎,甚至直接一擊死亡!
他的想法沒有錯,全場之人也是這麼想的,就在血獅目露嗜血神色,黎家父女面露詫異,擔憂,不知爲何睿智的月天澤會做出這樣不智舉動,而三個當家也是各自神色有異的剎那,月天澤再次宛如輕煙一般飄逸的腳步一錯,一滑,好似清風一般避開了橫擊而至的長槍橫掃。
全場之人都是眼眸微微睜大,目露不可思議之色。
而在衆人驚詫黑衣年輕人竟然在這樣的姿勢下還能做出這樣不可思議的閃避動作時席捲全場的劍意徹底綻放,黑衣年輕人的身影在衆人的眼瞳中變得模糊,衆人只來得及看清一個拔劍的動作,月天澤已經出現在了冷血的身後,保持拔劍的姿勢,手腕一轉,在站起身的同時回劍入鞘。
平靜的返身,月天澤的眼瞳中沒有映射出同樣保持着揮動長槍姿勢的身影,他平靜的從一旁走過,目中無人的淡然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劍,飄零落葉,一寸一擋一沉醉,迷花凋謝,一飛一閃一浮沉,劍兵臨塵,剛勁悄柔無生畏,歲,遂,碎,一劍功成萬骨枯。
劍如飛鳳,一個真正的劍者,絕不會在飛鳳一閃後回頭,那是對劍的侮辱。
月天澤雖然還沒達到一出手石破天驚,鬼神皆懼的實力,但,他懂劍,所以,他也不曾回頭,因爲,他不想侮辱了自己的戰鬥夥伴。
‘咚’的一聲,冷血直挺挺的倒下,四肢和頸脖同時濺起一抹妖豔的血花。
他帶疤的眼瞳還保持着狠厲的殺意,那是他揮出長槍時的眼神,此刻依舊保持着這樣的眼神,不知道這是否應該算入死不瞑目的隊列。
快,太快,冷血以爲自己算計了對方,卻走進對方設下的死亡陷阱,一劍出,兵不染血,冷血卻爲自己的嘗試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全場寂靜,腦中不斷回放着剛纔的一劍,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他一定就能接下……
太快,太詭異,無跡可尋……
這還不止,這黑衣年輕人的心智簡直睿智到了一種讓人髮指的地步,他竟是故意露出破綻,引冷血全力攻擊他,續而飄逸的滑行閃避,接着再以驚豔無比的拔劍一閃直接割碎了對方的手筋,腳筋和頸脖,這其中對敵我雙方的實力估算,敵我雙方出手攻伐後會出現什麼場面,而自己在做出什麼樣的動作後敵人會出現破綻的精細算計簡直妖孽到了讓人聞之驚懼的地步。
最讓人髮指的是,一劍,真的能同時挑斷一個人雙手手筋,雙腳腳筋,甚至是割碎對方的咽喉嗎?特別是冷血當時是揮擊的狀態,這樣的姿勢是無形的提高了這個目標的難度的。
嘶……
念及此,衆人都是覺得有些背脊發寒,心裡將那只有九星武士的黑衣年輕人列入了最危險,不可爲敵的名單之中。
“今天我認栽,小子,你很好!”臉色鐵青的血獅沉默了一下後眼神森寒的選擇了退避,他已經看出來了,除了自己動手,自己手下一個個上只能是被對方一個個的斬滅,他終於明白對方爲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了,原來是仗着自己學了諸多奇異的攻擊方式纔敢如此囂張……
“我沒災沒病,好得很。”月天澤淡笑,露出些許白淨的牙齒,給人十分溫雅的感覺,但在場的人卻感覺有些心寒,就是這給人人畜無害之感的溫雅貴公子剛纔卻是極端凌厲的解決了三個比自己等級高出不少的敵人。
特別是那驚鴻的身法和最後一劍都堪稱驚豔,讓衆人想忘記都難。
“小子,我記住你了!”血獅陰森的看了月天澤一眼後沒有多糾纏的對身邊的手下說了一句:“帶上獵豹,獵鷹,冷血,走!”
聞言,血獅身後的一衆弟子立刻擡起獵鷹,接着有人將獵豹,冷血的屍體抗在肩上後一起離開了客棧。
那三個當家的都是神色怪異,之前還是黎旭鐵青的說出這樣的話,現在卻是變成了一副勝利姿態的血獅說出了這樣的話,這其中的轉化全因一個人,一個給人儒雅俊朗氣息,然而一旦戰鬥起來卻是風行雷厲的年輕人。
“三位,我想你們現在應該沒有疑惑了吧?”等血獅一行離開,月天澤轉身對冰涼女子三人問道。
“這鏢,我接了。”冰冷的女人凝視了月天澤一眼後點了點頭。
聲音很悅耳,卻給人一種和她本人一樣冰冷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