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信任的大廈並不容易,尤其是當這座大廈缺磚少料的情況下。
它就像是一棟搖搖欲墜的危樓。
每個人都能夠看清楚他並不安全,因爲並不是每個人都清楚這棟信任的大廈,究竟用着怎樣的材料。
人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搖搖欲墜的。
在信息充足的時候,這棟危樓就像是有着許多的支撐和保護措施,即便是有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民衆仍然是相信的。
但在信息稀少的時候,任何一點已知的信息,都會讓所有人覺得這是無比重要的信息。
就像是一棟房子的樑柱一樣。
如果突然有某天別人告訴所有人,這根樑柱其實已經壞掉了,裡面長滿了蛀蟲。
到那個時候,他們會怎麼辦?他們又能想到什麼地方去?無端的恐慌只會引起混亂,然後威脅到安然泰之的人。
最終導致,本可以救活少數人的計劃,徹底的破產,所有人都得一同陪葬。
真到了那種境界,我怨不得別人,因爲這是我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對於我來說,這件事情簡直是再糟糕不過的情況。
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就這麼輕易而又隨便的許諾下,不一定會達成的許諾,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致命的錯誤。
人們肯定會對這件事情信以爲真的。
雖然說我並不否認他能夠帶來的積極效果,但是對我而言,它更像是一種負擔,一種回報遠遠小於自己的付出,甚至會將自己連本帶利都賣掉的允諾。
那就糟糕透了。
應該怎麼彌補自己的錯誤,在下來的戰鬥中必須獲得一場近乎完美的勝利,再度控制這場戰爭的主動權。
這就是我此刻不得不所思考的問題。
他們既然已經選擇了忠誠,那我也只能接納這些人的忠誠,因爲我別無選擇。
可以說這就是一種綁架,但是我只能接受他們的綁架。
“現在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吧,接下來會有一場很大的戰爭,然後會有這一場接着一場,像是,永遠沒有止境的戰爭。”
我這個時候開始謹慎着自己的措辭,努力的思索着。
現在說這些還爲時不晚,他們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我我也只好趁這個時間去利用它們了。
壓榨每一個棋子的價值,甚至是錯誤,也有着它可以利用的東西。
只要能夠使用得當就可以了。我的確犯了個錯誤,但是這個錯誤並非是不可以利用的。
既然因爲這場意外我提早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那麼它也仍然具有着另一方面的利用價值。
我可以藉此時機像這些人勸告着,戰爭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想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會這麼認爲,只要打敗了眼前的這支帝國軍隊,甚至是剿滅了他們。
那麼就些人就可以重新恢復自己作爲農夫或者傭兵的命運,安穩的去度過自己的生活。
他們完全想錯了,戰爭不是一次戰場上的成敗就能夠決定的。
將會是一場接連着一場,因爲永遠都不會有人輸想掉這場暴力的角逐。
永遠會有人突然站出來反抗着。
反抗着眼前的不滿,因爲這本身就是利益的不公平分配。
即得利益者會放棄已經到手的東西,因爲那是他通過冒下巨大風險纔得到的東西。
而對於一無所有的人來說,她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只是剩下孑然生命,形影相弔。
有任何的機會,這些人都會站出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不會等他們站出來才意識到這是個錯誤,必須要在那之前,將一切可能對我造成的威脅都扼殺在搖籃裡。
這纔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他們僅僅只是想作爲一個普通的農夫,我當然會幫助他們實現這一目的,又或者有人僅僅只想在北方領域,過着安穩平靜的生活。
那都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他們的所作所爲跟我的宗旨,原則不衝突,他們可以做自己任何想做的事情。
但是一旦隊伍構成了相當大的威脅,那我就必須要考慮了。
威脅永遠是自己創造出來的,這就是我的認知,因爲規矩就是我定一下來的。
不願意遵守規矩的人,我應該一早就考慮到。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拒絕秩序,就像是沒有人會拒絕在你土裡,可以長出供人食用的糧食,會拒絕在大海里生存着,可以捕撈食用的魚類一樣。
這就是秩序,這纔是真正的秩序。
沒有人會拒絕這個東西,所以我纔會創立它,並把它作爲一個切實可行的東西呈現在這個世界上。
爲什麼要這樣做?有的時候連我自己也很疑惑。
每當這個時候,腦海中總能浮現起一絲回憶,那是在很久之前,似乎女人對我說過,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完成,這樣的事情。
所以我才必須要達成自己的目的。
哪怕此不擇手段,所以在這個時候我開始構思着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這些已經選擇了宣誓向我宣誓效忠的士兵,他們在接到我的命令之後。站起時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繼續站在這裡,看上去就有點像是個傻瓜。
在他們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在這時刻,我也意識到了,在什麼地方有需要我接下來所要做的事情。
“帝國已經將自己的態度表明的很明顯了,我原本以爲他們只是想短暫的拖延一下戰場上的時間。”
我對周圍的貴族說道。
“但是事實上,他們比我想象的還要有着耐心,敵人越強的就意味着資源越豐富,我忽略了這一點。”
這個時候我坦誠承地對着周圍的這些貴族們說到。
他們必須要清楚的瞭解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才能跟我繼續團結一致。
而我也不介意將自己所得到和分析的情報告訴和分享給他們。
這些傢伙在從我這裡得知情況後,他們也陷入了沉默,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提出哪怕一丁點兒建議。
似乎是因爲在我統率下的軍隊,戰爭的光環實在是太巨大了,沒有人敢站出來挑戰我的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