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林知清喘着粗氣,一點都不敢放鬆。
她的腿緊緊夾住馬肚子,生怕自己被甩下去。
她已經繞過了上方的山路,馬上就能到達軒武門。
到達軒武門,離刑場便不遠了!
林知清伏在馬背上,將其他東西放到一旁,開始思考起了另一件事。
不對!
林知清搖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在刑場的話目標太大了,況且現在刑部的人還未押送江雲鶴,提前去那頭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等等……林知清想到這裡,一把拉緊繮繩。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江流昀的位置到底在哪裡?
她猛地擡頭,看向前方不遠處的軒武門。
下一刻,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如今竟然還學會騎馬了。”
軒武門城樓之上,江流昀低頭看着林知清,林知清總是能給他許多驚喜。
他身側並沒有其他人。
但周圍有沒有躲起來的人便不知道了。
林知清提了一口氣,她擡頭看向江流昀,反問道:
“你是來殺我的?”
江流昀沒有說話,彷彿默認了這件事一樣。
林知清眯了眯眼睛:“我身邊的那些人,是你故意支開的?”
江流昀沒有否認:
“若是不拖住他們,我該怎麼掃除救我父親的障礙。”
“我該怎麼見到你?”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失而復得一樣的喜悅。
林知清皺眉,她勒緊繮繩,想轉身就走,可江流昀的聲音再次落下:
“沒用的,從踏進軒武門的那一刻,你便沒有退路了。”
“城樓之上只有我一個人,但再往前走二里路,全是我的人。”
“清兒,你跑不掉了。”
林知清心中一緊,但面上並未表露分毫。
她擡頭看向江流昀,用的是一種責問的語氣:
“江流昀,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皇上已經對你網開一面,你若是真的想救江雲鶴,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同時,她不動聲色地將手放在了先前順來的那把傘之上。
“你在關心我?你不想讓我死?”江流昀擡頭,眼中藏着一些喜悅。
林知清微微皺眉:“我只是不想讓局勢變得更亂。”
“江流昀,你們爲何會同大梁的人有往來?”
聽到這話,江流昀的面色如常:
“都只是身手好的人,若是不用,豈不是可惜了?”
身手好的人?
林知清並不覺得會有這麼簡單。
她不再開口,而是用一種看叛徒的眼神看着江流昀。
果不其然,江流昀握住拳頭: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
“清兒,今日事成,我會將你也帶過去大梁。”
聽到這話,林知清心中大駭。
瘋了!
江流昀這是徹底瘋了。
不過,若是他真能救下江雲鶴,大盛確實不會有這父子倆的容身之地。
但若是這樣去大梁,同投敵有什麼區別。
江家父子都是高官,掌握着不少大盛的秘密。
WWW ¸тt kān ¸c○
按照這父子倆的個性,定然是不惜出賣大盛也要坐上高位的。
那大盛的情況可就糟糕了。
到時候林家又該怎麼辦,林知清又該怎麼辦?
而且,江流昀竟然還想把她帶過去。
不行!
她再次開口:“你將我引過來,就是抱着這個目的?”
“江流昀,你還真是頑固。”“從前我一心一意對你之時,你棄之如敝屣。”
“如今我們已經分屬不同陣營,你死我活,你卻又突然深情了起來,同我講感情。”
“也不知江雲鶴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直接氣死。”
這話說得並不客氣。
江流昀的拳頭硬了,卻又將怒氣深深壓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清兒,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這是在通知你,而不是詢問你的意見。”
意思就是說,林知清若是不答應,他就要用強制手段了。
林知清皺眉,再次開口:“我不會答應你,永遠都不會。”
“再重來一萬次,我也只會選陸淮。”
“江流昀,你讓我感到噁心。”
短短三句話,直接將江流昀的臉面踩在了腳底下。
林知清眯着眼睛看向江流昀,她就不信江流昀不生氣!
江流昀用一種十分可怖的眼神盯着林知清。
他不欲多說,手一拍,從城樓之上直接飛身而下。
林知清心中一緊,攥緊繮繩。
不過眨眼間,江流昀便落到了她的身後。
隨後,一把拉開她的手,將她從馬上拉了下來。
“清兒,這是你逼我的。”江流昀貼近林知清的耳朵說了一句。
林知清再一眨眼,便已經落在城樓之上。
那匹馬嘶吼一聲,朝着來的方向跑了。
江流昀沉聲開口:“你實在不聽話。”
“事到如今,我只能來點特殊手段了。”
說着,他不知從何處拿了一顆藥丸,放到了林知清脣邊。
這多半是軟筋散一類藥丸。
林知清偏頭,右手伸向腰間。
可她剛一動,江流昀便按住了她的右手:
“你還想用玉笛?”
“清兒,你又想讓我做夢了嗎?”
江流昀一把將玉笛抽了出來,眼神十分複雜。
林知清卻眯了眯眼睛,就是現在!
她左手快速伸向背後,一把拿起了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傘。
隨後,她按了一下手柄。
“咻”的一聲,短箭沒入了江流昀的肩胛骨。
江流昀悶哼一聲,疼痛蔓延開來,他忍不住鬆手,玉笛一下子掉落,重新回到林知清手裡。
趁此機會,林知清再度按了一下開關。
又一支短箭射出,江流昀迅速同林知清拉開距離,退後一步。
他看向自己肩胛骨的位置,再也忍耐不住了:
“你居然對我下手!”
“嘖。”林知清微微搖頭:“可惜,打偏了。”
她刻意激怒江流昀,使江流昀動手將她抓上來,是想拉近二人的距離,更好用暗器。
方纔她用右手刻意去拿玉笛,也是想讓江流昀放鬆警惕,不注意到她的左手。
她在路上研究了那把傘的用法。
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洞穿江流昀的心臟。
可惜!
太可惜了!
她現在前後都很危險,唯一的機會便是拿住江流昀,以他爲質要挾那些人。
沒有退路,便只能硬着頭皮上。
林知清轉了轉玉笛,再次擡起傘,對準了江流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