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大魚
電話震動，端木接電話，然後掛電話，失望道：“刺殺盧克的行動失敗了。”
崔建好奇：“你隊長這麼着急出手嗎？”短短几天，兩夥人進行了多次刺客互毆。
端木回答：“不，這是一個態度。既然對方派了刺客，我們也必須派出刺客。這是一開始就和白齊商議好的。不就是美刀嗎？職業殺手多的是，看誰玩的過誰。”
說完端木再接電話，面有喜色道：“成功刺殺大衛。”
端木解釋道：“大衛是美國國土安全局的一名主管，也是盧克的親侄子。接下來等待盧克出招。到底要和談，還是要與我那英明神武的隊長死磕到底呢？”
崔建：“聽起來盧克很弱。”
“不，不。盧克的重心一直在國際層面。黑團、尼莫、雙子計劃都屬於附屬產品，否則不會將菲迪和薛冰打包在一起，讓他們處理灰色產業和灰色收入。”端木道：“這也給了我們可乘之機。”
崔建：“我覺得挺危險。盧克背後有國家力量，一旦確定你們隊長的身份，他就可以雷霆一擊，在很短時間內將你們碾碎。”
端木自得一笑：“崔建，伱不覺得我隊長在刀尖上跳舞的樣子特別帥嗎？”
崔建不以爲然：“小心帥不過三秒。”
端木不以爲然道：“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吃了十年的苦，不就是爲了在臺上帥上一分鐘嗎？金牌的高光是十年的苦訓，而十年的苦訓未必有機會爭奪金牌。大家都默默的出生，默默的生活，默默的死去，人生的意義又是什麼？”
崔建回答：“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經竭盡全力。”
端木問：“你呢？”
崔建許久後回答：“我享受人生給與的一切。”
說完，兩人不再交談，各自想事情，各自睡覺。
崔建想的是七殺會不會進入警戒狀態。警戒狀態規則一直存在，但幾十年來始終沒有啓動過。當七殺面臨巨大威脅時，管家可以發佈警戒狀態。警戒狀態之下，管家不再受限於標靶，可以針對任何人發佈刺殺命令。
警戒狀態是一把雙刃劍，使用得當可以有效保護七殺組織，同時也會讓規則和信仰出現衝突。也正是這個原因，幾十年來，七殺即使遇見了很多困難，多任管家被捕被殺，但始終沒有發佈警戒狀態。
希望一切都來得及。如果因爲時風而逆轉局勢，崔建決定以後對時風好一點，可以考慮給他開放恆溫泳池。
……
保護薛冰第五天，雖然盧克方面多有動作，但始終無法滲透進入醫院7樓。崔建在五天中第一次進入病房見到薛冰。他進入的原因是真真上洗手間。
葉然諾應約到病房，崔建本打算等真真出來再搜身，葉然諾表示沒關係，你又不是沒摸過。於是崔建對其進行了搜身，送葉然諾進入病房，並且守候在一邊。
薛冰情況大有好轉，從臉色上看不出她是一名傷者。見到葉然諾時，薛冰露出笑容，伸手右手。葉然諾遲疑片刻後，還是走過去和薛冰手抓手，順勢坐在牀邊，和薛冰說起小話。
葉然諾是菲迪從資料中挑選出來的人。菲迪通過網絡說服葉然諾，讓葉然諾聯繫白齊，其本人並沒有出面招募葉然諾。颯颯則是菲迪的下屬，直接塞給白齊，由白齊負責管理調派。
薛冰談論起了颯颯，說起三人一起玩樂時的趣事。那時候她們雖然身份有別，但卻是最好的閨蜜，一邊唱歌，一切跳舞，一起看穿制服的八塊腹肌小哥哥們熱舞。
沒有意外的話，崔建認爲葉然諾會繼續跟着薛冰混。
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葉然諾讓開身體，和薛冰一起看向崔建，薛冰擡手道：“崔建，你過來。”
崔建上前幾步，走到牀尾邊：“有什麼吩咐？”
薛冰打量了一會崔建，問：“有沒有興趣到薛家工作？”
崔建回答：“謝謝厚愛，暫時沒這個打算。”
薛冰還要說什麼，崔建耳麥剛剛接收一條信息，先其一步開口，道：“薛女士，李良先生想見你，見還是不見？”
聽到李良名字，薛冰臉上出現溫柔之色，語氣更加柔和，問：“他沒事了？”
崔建誠實回答：“我不知道。”他連李良哪個部位被弩箭射中都不知道。
薛冰點頭：“好，請他進來。”
葉然諾懂得看臉色：“那我先走了。”
薛冰放開葉然諾的手：“崔建，麻煩你幫我送下葉小姐。”
“葉小姐，這邊請。”這還要送？是不會開門，還是不會坐電梯？
不管怎麼說，崔建還是把葉然諾送進了電梯。另外一邊，李良的保鏢被攔下，B部保鏢被臨時調到病房門口，真真帶着李良到對面小屋內進行搜身。
等真真送李良進入病房後出來，崔建和真真交代一句，去了休息室，叫醒了小憩一會的端木，道：“晚上我請個假。”
端木重新閉上眼睛，問：“什麼事？”
崔建回答：“餘明有事找我，可能需要我幫忙。”
端木：“好，我會安排。”問什麼事，崔建好好的回答，說明這件事對崔建很重要。如果只是單純的餘明有事，崔建對自己語氣不會太客氣。這就是關心則亂，即使是演員崔建也難以精準把握每一個角色的細節。不過端木沒在意，畢竟他對自己的觀察能力和推測能力沒有太多的信心。
……
晚上九點三十分，勝子開車停在某棟公寓不遠處的路邊臨時停車位。後座的崔建佩戴口罩，換上一套衝鋒衣，手邊是一把短管霰彈槍。
九點三十五分，一名戴口罩女性外賣員把電瓶車停在公寓大門外，從保溫箱拿出一盒披薩走到門禁處，按000加井號，勝子在平板上操作，大門解鎖。
外賣員進入一樓等待電梯，電梯從7樓下來，外賣員後退兩步。電梯到達，艾莉和一名中年男子走出電梯，兩人用英語交談着。艾莉看了一眼外賣員，繼續和中年男子朝外走，外賣員在他們離開電梯後進入電梯，按下十樓。崔建問：“爲什麼不讓我把他約出來？”
勝子回答：“除非殺他滅口，否則你會暴露。”
崔建道：“他沒那膽，就算告訴他我是七殺，他也不敢向艾莉舉報。”
勝子回答：“小心爲上。”她手上的平板電腦顯示，外賣員已經到達10樓，樓道監控看着外賣員走到1003房間門口。
外賣員左右看了看，拿出一個耳扒在密碼鎖下方一撥，出現一個USB接口，這是一個在密碼鎖電池耗盡之後，用於充電的設備。由於密碼鎖沒有聯網，只能物理入侵。
外賣員接入USB接口，數據線另外一端接口連接一臺迷你電腦，迷你電腦連接勝子的平板電腦，勝子啓動自己寫的程序開始解碼，很快八位數的數字就出現在屏幕上。
外賣員看迷你電腦的屏幕，輸入密碼，打開門，抽出手槍進入房間。五分鐘後，外賣員拉着一個大行李箱離開1003房間。
勝子和崔建立刻坐好，行動進入最危險的階段。這棟公寓樓有30%的住戶是冰刺駐韓城工作人員。即使是普通人看見外賣員拖拽一個大行李箱也會覺得怪異，何況是冰刺。
艾莉送別中年男子後單獨返回公寓樓，在一樓按下電梯上行呼叫按鈕，此時外賣員正乘坐電梯A從10樓而下。電梯B停留在7樓不動，顯然是電梯電腦經過計算，決定讓A電梯響應艾莉呼叫。
公寓樓兩梯三戶，總層高21層。
勝子見此，立刻道：“去4樓。”
外賣員毫不猶豫的按下4樓按鈕，電梯門打開，外賣員拉着行李箱出去，右拐到消防通道等待下一步指令。
A電梯到達1樓，艾莉本打算等待裡面的人出來後自己再進入電梯，沒想到電梯內空空如也。艾莉心中有些奇怪，心想是不是有人到4樓串門，或者4樓住戶去高樓層串門後回家。
艾莉走進電梯，按下7樓按鈕，電梯門關閉。鬼使神差，艾莉再按下4樓的按鈕，崔建坐在後座，伸頭看監控視頻，見此忍不住道：“女人直覺有毒吧？”
勝子拍了一下崔建腦袋：“男人直覺也有毒。”
勝子道：“01，原地不動，準備戰鬥。”
外賣員沒有回答。
電梯A到4樓停下，從電梯縫中，艾莉看見伴隨電梯到達叮聲，4樓樓道的感應燈亮了起來。這代表4樓沒有人在房子外活動。
外賣員早一步發現樓道有感應燈，所以纔沒有回答勝子，以免激活感應燈。
艾莉探出半邊身體，按住電梯開門鍵朝外看。不一會，感應燈熄滅，艾莉看見401門縫下無燈，402門縫下有光線，403門縫下有光線。
應該是自己太敏感了。艾莉身體回到電梯內，放開開門鍵，電梯上行。
勝子：“危機解除，可以下樓。不，等等。”現在外賣員呼叫電梯，會呼叫到B電梯，B電梯在7樓，艾莉也是去7樓，艾莉很可能從電梯顯示屏發現有電梯被呼叫到4樓。
勝子通過監控盯着艾莉。艾莉出7樓，果然看了一會兩部電梯的顯示屏。20秒後，A部電梯被呼叫，她目送電梯到達1樓，這才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外賣員成功的將行李箱送到電動車邊，勝子開車過去打開後備箱，外賣員把行李箱放進汽車後備箱。電動車和汽車各自離開。
崔建脫下衣褲，和槍一起放進袋子中，換上自己的衣褲，接下來是勝子和外賣員的工作。因爲和時風相熟，爲了保護他，他不能參與調查。外賣員將以七殺身份直接詢問時風，不僅問時風泄露給崔建的信息，還問和冰刺所有有關的信息。
七殺將爲時風提供一個新身份，這個新身份是由蓑衣客贈送，名字履歷什麼都有了。只要拍照後交給蓑衣客即可搞定。至於時風什麼時候要用這個新身份，那就是時風的事。安排新身份目的是爲了穩住時風，讓他配合七殺工作，畢竟這小子從小混跡街頭，非常狡猾。依靠威逼方式，很難拿到七殺所需要的所有情報。
時風提供的第一個情報就雷到大家。時風找不到冰刺的軟肋，於是他就開始拍偷冰刺女成員的洗澡視頻。此前時風說毛有幾根都知道，並非虛言。
時風對每個單位用兩枚針孔攝像頭，一枚在臥室，一枚在洗手間。由於攝像頭沒有聯網，不會發出電波，難以通過檢測器發現攝像頭的存在。時風又很清楚每週房間安全檢查的時間，會提前潛入目標房間拿走攝像頭。他的本意是拍攝到女成員和男成員在臥室的互動視頻，畢竟冰刺駐韓城成員大多數人都有家庭。
想要的視頻沒拍到，時風倒是拍到了很多秘密交談視頻，由此時風掌握了大量的冰刺情報。包括冰刺懷疑的準地獄犬和準七殺，還有就是釣大魚的霹靂行動。
從時風處，勝子得知了三個壞消息。
第一個壞消息：日曜教官身份暴露。第二個壞消息：七殺人事部經理，某誓言孤兒院一名普通工作人員身份暴露。第三個壞消息：前日曜被列入日曜嫌疑名單中。
三個壞消息源於一件事。日曜退休結婚，新日曜頂替他的位置，人事部經理推薦三名孤兒加入日曜訓練營，由日曜教官負責。人事部經理兼職採購部經理，從流浪者處下單12支狙擊槍和相對應子彈。原本是一次很正常的交易，但沒想到暴露了交易信息。
從視頻交談中推測，應該是巴黎流浪者組織高層被滲透，向冰刺提供了本次交易信息。冰刺利用這條信息，鎖定了人事部經理和日曜教官的身份。進而懷疑日曜教官參加過的婚禮的新郎，也就是日曜本人與七殺有關。當然，他們還掌握了訓練營中三名準日曜的身份。
此外，還有時風和崔建時談的事情。七殺交易賬戶被流浪者出賣，通過交易賬戶，冰刺已經鎖定七殺重要人員的活動區域爲德國漢堡某城區。冰刺相信，能操作交易賬戶的人，肯定是七殺中非常重要的人員。目前，冰刺已經在漢堡某城區安排大量暗探，佈置了技術力量，只等七殺再次使用交易賬戶，一舉將其拿下。
現在一直沒動人事部經理，日曜教官他們，就是怕驚動了持有交易賬戶的七殺大魚。
還有一條重要消息：冰刺主管愛德華讓認識白齊的艾莉，替他約見白齊。從愛德華和艾莉對話來看，冰刺想專注德國漢堡的大魚，決定將人事部經理，日曜教官等交給白齊去處理。除了專注大魚外，還有一個原因：前日曜只是他們羅列的七名嫌疑人中的一位，他們無法確定七人中誰是前日曜。
相比冰刺，這件事交由白齊處理會很簡單。白齊只要將七名嫌疑人抓在一起，挨個審問就能得到正確答案。
想來白齊現在沒空處理這件事。作爲薛冰的全權代表，他正在歐洲忙着簽署各類商務合同，無形中給七殺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綜合來說：流浪者高層被滲透，出賣了客戶資料。冰刺打算將一部分不重要的七殺交給白齊處理，自己盯住位於德國漢堡的大魚。
消息傳給管家，時風也被送回公寓。一週之後，時風就可以拿到新身份的護照。至於要不要用，要不要走，由時風自己決定。拿到了新身份的時風自然不會出賣七殺，惜命的他纔不要和這羣人有太多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