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擠入人羣中。
片刻之後,二狗子跑回來,氣喘吁吁道,
“聖哥,問到了,新郎是糧油總商會杜會長的兒子杜雲天。”
“新娘呢?”霍聖誠焦急追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新娘據說是小家碧玉,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生的千金。”
“我問你新娘叫什麼?!”霍聖誠焦急催促。
“叫什麼沒人知道,據說姓雷,有人稱呼雷姑娘。”二狗子回答道。
霍聖誠臉色僵住了,手鬆開,垂了下來,一顆心沉落谷底。
“她還是嫁給他了。。還是嫁了。。。”
霍聖誠喃喃自言自語,眼睛盈滿失魂落魄的悲傷。
“聖哥,你怎麼了?”二狗子看不懂霍聖誠的反應。
“聖哥,你認識這對新人?”二狗子繼續追問道。
霍聖誠沒有回答,他眼前一片漆黑,他看不見,他聽得見。
大街上,霹靂啪啦的鞭炮聲燃放了很久,一路綿延走遠。
街道上,除了小攤小販,很多婦人阿伯都趕着去杜府拿喜餅。
二狗子見着,開口道,“聖哥,我肚子好餓,我們也去拿喜餅吧?”
霍聖誠回過神,啓脣,“好。”
二狗子坐上騾車,趕着騾車,問了街邊的路人,朝着杜府而去。
霍聖誠坐在板車上,空洞的眼睛,他抓着那一根木棍,攥得手指骨泛白。
他的脣瓣乾裂泛白,氣色極差。
他內心還在僥倖什麼,姓雷的姑娘,全天下不止雷刀一個,說不定不是她。。
。。。。
杜府,是一棟小洋樓。
一側,老百姓排着長長的隊伍,杜家管家在派發喜餅。
另一側,是前來道喜的賓客。
整棟小洋樓洋溢在喜慶的氣氛中。
杜雲天騎着高頭大馬的迎親隊伍,從遠處吹吹打打而來。
杜雲天下了馬背,來到花轎前。
喜婆站在一旁,喜笑顏開,扯着嗓門,
“新郎官踹轎門。”
杜雲天走上前,滿面春風,腳力不是很重,踹了一下轎門。
雷刀坐在花轎裡頭,同樣踹了一下轎門。
緊接着,杜雲天彎腰將雷刀從花轎裡頭接了出來。
雷刀頭上戴着黃金打造的鳳冠,從前額垂落金絲流蘇。
金絲流蘇搖晃,她的容顏若隱若現。
賓客們,皆是爭相恐後地看着新娘子的容顏。
“新娘子真漂亮~~”
“身段婀娜~”
四周的賓客嘖嘖稱讚。
派發喜餅的隊伍後面。
二狗子驅趕着騾車,他笑呵呵地張望,笑道,
“聖哥,那新娘子真漂亮!我以後要是有個這樣的漂亮媳婦就好了~”
霍聖誠沒有理會二狗子說什麼。
他拿過手中的那一根木棍,撐在地上,從板車上一瘸一拐地走下來。
在礦洞三年,有一次因爲逃跑,被礦頭打傷了腿,後來就算癒合了,走路還是一瘸一拐。
霍聖誠拄着木棍走下騾車,他的眼睛看不見,一直側着耳朵在聽什麼。
往往瞎子的聽覺異常靈敏。
不遠處。
杜雲天拉着雷刀,在道喜聲中。
來到杜府大門前。
大門口放着一盆燃燒的火盆。
“邁過火盆,無災無難,紅紅火火~~”喜婆又是揚起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