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不明白桓君爲什麼會同意自己去白水縣的請求,不過桓君既然同意了,自己就要好好準備去白水縣。當然,容迪和容希也會跟着一起去的,還有蔣明和桓君的親衛。不過這次還有一個人也要跟着一起去,就是徐子陽,他說自己孤身一人,早有去白水縣看看的想法,蘇蘇說服不了徐子陽,只好同意了他的請求。
徽州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襄陽侯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打點好了蘇蘇要去白水縣用的一切東西。襄陽侯和桓君的來往已經沒有那麼頻繁了,現在他們都是能不聯繫就不去聯繫。而且蘇蘇他們要去白水縣的東西不是襄陽侯掏錢的,是軒君出錢的。
軒君很奇怪,好像對白水縣深惡痛覺,可是蘇蘇不明白軒君爲什麼還會支持他們去白水縣呢?要知道,她們算是桓君的人,如果白水縣有什麼的話,那麼受益的一定是桓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蘇蘇寫信把這件事告訴了楚縱歌和秦朗,末了道,“我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都透着奇怪,可是又實在是不知道這件事奇怪在哪裡?”
楚縱歌讀了信,倒是看得分明,蘇蘇沒有見過宮廷中不見血的戰鬥,因此也就看不出桓君和軒君在拿她博弈,白水之行不出事還好,大家都還能保持面子上的和平,可是一旦出事,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不過楚縱歌倒是沒有把自己的這個推測告訴蘇蘇,只道可能是桓君和軒君想要解決白水縣的怪病,他一再要求蘇蘇去白水縣的途中不要和洛道他們走散,不可一個人去人煙稀少的地方,不可一個人去解決怪病。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都不像是一個元帥的樣子了。或者說,他恨不得和蘇蘇一起去。
當楚縱歌把這封信送出去的時候,“紅衣騎”正在準備過冬的冬衣。雖然宋國的冬天並不是很冷,但是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何況今年很多士兵都是從宋國不太冷的地方來的,月牙鎮在宋國和洛國的邊界地區,要比宋國別的地方冷一些,因此,這個冬天一定要重視起來。
楚縱歌沒有再見過溫博容,何況巳蛇部族很難被外人找到,就像桃花源一樣,出去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了。他以爲自己永遠也見不到溫博容了,可是,溫博容卻到月牙鎮去見他了。
溫博容穿着簡單的白衣,頭髮用一個烏木簪子挽住。可能是因爲修仙的緣故,她身上的氣質脫離凡俗,聲音也和常人不同。溫博容焦急的等在“紅衣騎”營帳門口,等着見楚縱歌。
聽到溫博容在外求見的時候,楚縱歌還是有些吃驚的,他趕緊讓方琦把溫博容領進來,想要問問到底有什麼事。
溫博容進了主帳之後也沒有多說別的,連普通的寒暄都沒有,只是行了一個禮,就匆匆忙忙的說道,“元帥,蘇蘇可能會有危險!”
這句話把楚縱歌嚇了一跳,道,“溫小姐,你說什麼,蘇蘇可能會有危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他不在蘇蘇身邊,就沒有辦法在蘇蘇受到危險的時候在她身邊保護她,因此聽到蘇蘇有危險的時候就特別緊張。
溫博容道,“我不知道她會受到什麼危險,只是我覺得她一定會受到危險!我夢到蘇蘇騎着馬,朝狼羣衝過去,怎麼都攔不住,好像着了迷一樣,那些狼就在開滿白蓮花的湖邊,看着蘇蘇衝過去,眼睛特別亮!”修道之人很少做夢,他們的夢都有特別的含義。
楚縱歌驚道,“蘇蘇會有危險嗎?到底這個夢怎麼解?”
溫博容道,“這個夢有兩個解釋,一個就是所遇到的麻煩就要過去了,還有一個就是她會遇到劫掠的人。如果蘇蘇之前遇到了困難,現在困難過去也還好,只怕蘇蘇會遇到劫掠的人。這件事還是要慎重一些纔好,麻煩元帥給蘇蘇寫一封信,告訴她最近小心一點,以免禍事降臨。”
楚縱歌道,“只怕他們已經去了白水縣,現在信送過去也有些遲了,用信鴿的話,又害怕找不到他們,只能希望他們不要遇到什麼了。”楚縱歌心中一沉,如果溫博容能夠早一些來就好了。
溫博容見狀安慰楚縱歌,道,“元帥不必憂心,說不定蘇蘇這次是禍事過去了。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楚縱歌也沒有再說什麼,現在只能希望蘇蘇自己多加小心。
就像溫博容說的那樣,蘇蘇自從把徽州的災民問題解決完之後,一切都變得順利多了。桓君和洛國的皇帝已經解決了因爲蝗蟲造成的災荒,暫時就不需要蘇蘇了,所以蘇蘇纔有時間去白水縣。
白水縣和巳蛇部族有點像,都是在山中,不過巳蛇部族所處的山中很溼熱,而白水縣是在一座沙山之中,周圍黃沙彌漫,很難種活植物。不過這座山中有一塊綠洲,正好養活了那些白水縣的人。據說白水縣的人很缺水,所以才起名爲白水縣的。
蘇蘇帶着人在官道上走着,越走越荒涼,有好多地方都見不到一處農莊,甚至,連一棵樹,一株草都找不到。
蔣明帶着桓君的親衛一刻都不敢鬆懈,道,“溫小姐,俗話說得好,‘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一路上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妙,天不亮不出發,天黑之後不出門,寧可走慢點,也絕對不能冒險。”
洛道也很贊同蔣明的話,他向楚縱歌做出了承諾,一定會保護好蘇蘇,這次一定不能出什麼差錯,不然,即使楚縱歌原諒了他,他也會自殺謝罪。
蘇蘇笑了笑,道,“他們哪裡是什麼刁民,只不過是一羣實在是活不下去的人罷了,我們要是遇到了,就先給他們一些錢財讓他們過日子吧,實在不行的話再去和他們動手。”
蔣明心道,“他們都是窮兇極惡之人,怎麼會就要一點兒錢財就打發了呢,只怕最後還是要動手。”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告訴蘇蘇的,蘇蘇的心心地善良實在是不適合知道這麼多醜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