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昀霆的回答更讓他想洗洗耳朵,他已經完全的預料到,在不久的將來,楚昀霆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妻奴。
他說:“你覺得是,那就是。”
“什麼叫我覺得是,那就是啊!”陸晚星幽幽的說完對着他豎起拇指說:“你好棒!”
楚昀霆被她讚美的,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好像全世界都點燃了絢爛的眼花,他的身邊響着的都是天籟迷音。
他美滋滋的抿着嘴笑了起來。
黎天朗感覺不只是需要洗耳朵,眼睛也該洗洗了。他竟然能看見楚昀霆臉上出現這種騷包的笑容。簡直就是天下奇聞!
完了,楚昀霆思春的症狀實在是太明顯。這要是陸晚星不喜歡他,對他的傷害可能是毀天滅地的。
到時候遭殃的可是清風寨的這些人。
黎天朗暗戳戳的在心裡祈禱,陸晚星你一定要對楚昀霆好一點,千萬千萬不要惹他。
楚昀霆帶着陸晚星直奔了馬廄,黎天朗可不想在邊上被塞狗糧,藉口離開了。
陸晚星到了馬廄,看着裡邊幾十匹的馬,油光鋥亮,精力充沛,哪有生病的樣子。
她還不放心的抓了一把草料聞了聞,都很新鮮。
他不解的看着楚昀霆說:“你的馬沒有問題啊!”
“他們沒問題,我知道。”楚昀霆說完,在陸晚星詫異的目光裡喊道:“二狗子,過來。”
陸晚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昨天才說要重新認識,今天就騙他上山,他要幹嘛呢?
就在她百思不解的時候,從馬廄裡走出來一個人。他唯唯諾諾的彎着腰,穿着從前嘍囉才穿的衣服髒兮兮的。頭髮亂蓬蓬的一團。從馬廄裡走出來,身上還有一股臊臭味。
他在楚昀霆的面前站定,哈着腰諂媚的笑着說:“楚爺,有什麼吩咐?”
他這麼開口,陸晚星的瞳仁驟然緊縮,這個聲音的辨識度對她來說真的是太高了。就是化成灰也能認出來。
不正是王定安嗎?
她困惑的打量了一下他,又疑惑的看着楚昀霆。
“二狗子,擡起頭來看看這是誰?”
王定安膽怯的擡眼,像是偷看一樣,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確定是陸晚星之後,嚇得像是丟了魂一般的跪在地上,磕頭如吃米,“姑奶奶饒命啊!姑奶奶……”
陸晚星驚詫的捂着嘴,王定安被抄家之後,就失去了他的消息。雖然他的家被抄了,但對於陸晚星來說。沒能親自看到王定安的下場,她的仇就不算報了。
真沒想到,他會在清風寨裡。而楚昀霆今天藉口帶她上山,目的就是讓她見到他。
“你還沒死?”她帶着恨意咬牙說道。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啊!”王定安苦苦的哀求着說:“我從前不是人,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王定安,你這樣的人爲什麼還會活着呢?”陸晚星慘笑一聲,磨碎了牙齒,對着楚昀霆說道:“你想讓我看見他是嗎?”
“我知道你恨,現在你可以報仇了。”說着楚昀霆在靴筒裡抽出一把匕首遞到她面前。
陸晚星垂眸看着寒光奕奕的匕首,她伸手接住。緊緊的攥着。
王定安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的說:“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我告訴你陸成材在哪?我還知道陸成材很多事,我都告訴你。只要你別殺我。”
陸晚星頓住,陸成材是這些事的始作俑者,只殺了王定安,當然不能解恨。可是陸成材跑了。她冷冷的說道:
“王定安,我看看你說的話值不值換你一條命。”
王定安跪在地上,不住的打着顫說,“他跑出你家的時候,來鎮上管我要過盤纏,他說親戚家是不能去了,要去慶元縣投靠綠林。”
陸晚星也想過,像陸成材那種好吃懶做的人,就算離開太平鎮也不會走正路,去投山賊倒是附和他的要求。
楚昀霆在一邊淡淡的說:“慶元縣的山頭都以王樹貴爲尊,不知道他去的是那個柳子。”
王定安馬上說道:“對對,他說了就是王樹貴,他們以前在賭場認識,有點交情。”
陸晚星冷笑一聲,拿着匕首抵在王定安的脖子上說:“這點事,還不夠換你一條狗命。”
王定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急切的說:“陸成材一定會回來的,他走的時候跟我說,這邊有他的種,他要回來看他孩子出世。”
這件事陸晚星可是沒聽說,陸成材的老婆因爲他不務正業,早就跑了。連個一男半女都沒有。也沒聽說他和誰有男女關係。怎麼還有了未出世的孩子呢?
“你別胡說,陸成材連個女人都沒有,怎麼會有孩子?”
“我真沒有胡說,陸成材帶了一個鴛鴦戲水的荷包,一看就是成雙成對的。估計用不上半年他孩子出世,他就會回來看孩子。”王定安信誓旦旦的說。
可就算這是真的,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陸晚星要找的是陸成材,和他的妻兒有什麼關係。
她搖搖頭厭惡的看着王定安的嘴臉,這個穿越而來,第一眼看見的男人,害了原主的性命。害她丟了清白,又佔了陸晚茹的身子。
這樣的人渣,真是沒有留在世上的必要。她狠狠的說:“王定安,你去死吧!”
握着匕首用力的往前一刺,王定安尖叫一聲,認命的閉上了眼。
陸晚星輕蔑的笑了,將乾淨的匕首還給楚昀霆。
楚昀霆詫異的看着臉色煞白暈了過去的王定安,又看看陸晚星問:“你不殺他?”
“你把他折磨的已經夠慘了,我不殺他,不想因爲這個人渣,髒了我的手。”陸晚星眼光淡然的掃過王定安說:“他其實早就死了,不過是晚入土幾年。”
楚昀霆咂摸着她的話,收起了匕首。在他眼裡,王定安也和死人沒有什麼區別。
他看着陸晚星,越發的喜歡。他喜歡愛憎分明的人。要是陸晚星今天殺了王定安,他不會覺得意外;但她放過了他,他卻感到了驚喜。
死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有時候留下一條命,比死更加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