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朗暗暗吐舌,這個榆木腦袋,這個時候拿什麼態度?女孩主動上門,還不殷勤些,活該單身這麼久!
楚昀霆進了書房,徑直坐到他的書案後邊。隨意的靠在椅背上,帶着一些懶散的態度問:“這麼早有事?”
陸晚星沒有落座,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遇到了一件難事,過來求二位幫忙的。”
她簡短的把翠翠家的事說了一遍,爲了顯得不是多管閒事,解釋說:“翠翠不僅是我堂兄未過門的妻子,也是我在鎮上少有的朋友,她家有事,我自當鼎力相助。還請兩位伸出援手。”
黎天朗的臉色難得的嚴肅起來,很認真的看了看楚昀霆說道:“王樹貴的事。”
陸晚星直覺黎天朗說出這句話,是遇到了困難。想來也是不管在什麼行業都有三六九等的分別。清風寨沒有招安的時候,和王樹貴根本就不再一個層次上,別看有着千人的兵馬,那和王樹貴的巨匪比起來,還是小打小鬧的人。
再說陸晚星一直覺得清風寨的一千人馬有很大的水分,看牛頭寨就能看出來,婦孺老幼都加在一起不過七八百人。估計清風寨也是如此,把伙伕和廚娘都算到了戰鬥力。虛報了千人,才能換來官寨的位置,不然也不值得朝廷招安一次。
現在她開口相求,就是往鐵板上踢。好比拿着雞蛋碰石頭,他們爲難是理所當然的。
聽完陸晚星的陳述,楚昀霆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打起來,陸晚星見過他幾次這樣,大多都是在深思熟慮。
果然求他們還是有困難,看來只能寄希望於劉縣令了。她等了一會兒淺笑的說:“二位別覺得爲難,我知道王樹貴和一般人不一樣,一千兩也是個大數目。那我先告辭了。”
說着轉身就要走,黎天朗急的給楚昀霆擠眉弄眼,楚昀霆卻慢悠悠的開口問:“除了我們,你還有別人能求?嗯?”
他當然想到了劉縣令,也確信劉縣令會不遺餘力的去做這件事,他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再說王樹貴那邊,他剛好也有些興趣。
陸晚星語調淡淡的說:“今天是最後一天,總不能這麼等着。我給劉縣令寫了書信,不過也沒多大的指望。”
楚昀霆有點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好像你有很多辦法似地,你能打得過王樹貴的打手,還是能拿出一千兩白銀?”
他就像是專門給陸晚星潑冷水似地,弄得陸晚星十分的壓抑,“那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實在不行我去找王樹貴,他也是人不會不講道理吧!”
“呵呵——”他很輕蔑的笑了出來,“你是天真還是蠢?”
“那你說怎麼辦?”陸晚星知道這是來求人,姿態一定要擺正,可他這樣的態度真是叫她炸了毛,忍無可忍氣急的問,“我總不能看着翠翠姐三個被抓走。我知道你們也有難處,沒法幫忙,我不會強人所難,但請你也別說風涼話行不行?這是人命關天的事。”
楚昀霆看着她的小嘴噼裡啪啦的說完,好像這纔看到了陸晚星真正的樣子,帶着小辣椒的衝勁。就是堵着氣也是這麼的動人,比起疏離的禮貌更叫人開心。
他問:“你怎麼覺得我不會幫忙?”
這下陸晚星懵圈了,他的言外之意是要幫忙?她眨着無辜的眼神說:“你說過慶元縣的山賊全都以王樹貴馬首是瞻,他勢力很……”
他心情好了很多,打斷她的話問,“你怕我們啃不動這塊骨頭?還是出不起錢?”
呃!
陸晚星可不覺得這個比方好聽。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們。
楚昀霆志得意滿的看着黎天朗說:“去賭坊玩玩?”
黎天朗跟打了雞血似地說道:“五哥、就等你這句話呢!”
他們兩個如此簡單的做了決定,陸晚星還有些不敢當真,困惑的問:“你們的意思是……幫我?”
楚昀霆緩緩的站起來,漫不經心的說:“不用承情,只是順路。”
順路?順什麼路?難道她沒來的時候,他們就想去慶元縣?這中間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她直勾勾的看着楚昀霆往外走,手扶着肩頭晃了晃手臂說:“正好我的肩膀也好了,又能試試身手。”
這什麼意思?
她怎麼生生的看不懂呢?
黎天朗拍了她的肩頭一下,笑嘻嘻的說:“這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陸晚星快步的追上去問:“那是不是先去一下大柳樹,不知道今天她們會不會來搶人?”
楚昀霆垂眸睨着她說:“大柳樹也是太平鎮的轄區,保護鄉里清風寨責無旁貸。”
我……勒個去!
他隨便說出的話,怎麼都有一種霸氣測漏的趕腳。陸晚星欣喜的問:“你要派人去保護她們?”
楚昀霆嘴角輕揚,“你以爲呢?”好像陸晚星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黎天朗一邊往門口走一邊說道:“秦守,帶人去大柳樹;展鵬,守着離開太平鎮的大路,發現王樹貴的人直接拿下。”
他飛快的下着命令,陸晚星連展鵬和秦守的人影都沒見到,卻聽到了領命的回答。她在院子裡左看右看,有種很高深的感覺。
可還是有些擔心的說:“王樹貴可是慶元縣的巨匪,你們這麼大張旗鼓的,不怕得罪人?”
楚昀霆幽幽的說:“官寨的職責所在就是保一方平安,這麼明目張膽的到太平鎮的地界作亂,還想要錢?不給他點教訓怎麼行?”
“話雖如此……”
陸晚星擡眼定定的看了看他,能這麼快的做了決定,應該很有信心吧?
楚昀霆斜睨了一眼,看見黎天朗的身影隱沒在樹叢,才饒有興趣的問:“我能理解爲你擔心我?嗯?”
陸晚星蹙了蹙眉,咬着脣畔沉着小臉問:“你是不是覺得搞曖.昧很好玩?”
搞曖.昧?
這下輪到楚昀霆懵了,他什麼時候搞曖.昧了?
陸晚星又接着說:“楚昀霆一開始我認爲你是渣男,真是看錯了。”
他忍不住點頭附和,當然不是渣男,像我這樣的男人已經很少有了。
“我很明確的說過,我的男人只有我一個女人,你想三妻四妾是你的生活,別扯着我行不行?我等的人不是你,你需要的人也不是我。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