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總……”
記者想繼續追問，奈何穆天爵已猜透了他們的心思，出言打斷，“抱歉，各位，今天是我任職的發佈會，其餘私人問題概不回答。”
有些遺憾，不過專業的記者立即將話題引到唐氏未來的發展問題上來。
穆天爵從善如流，應對自如。
發佈會很快就要步入尾聲，記者們都準備着收拾行囊了，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穿透會場的空氣。
“真的像是穆總說的那樣嗎？”
不知什麼時候，唐明瑞站在發佈會現場。
準備離開的記者們，立即驚醒，收拾好的話筒也重新拿了出來，攝像機以最快的速度開機，對準了臺上的兩人。
唐明瑞仍是一身黑色西裝，站在臺子的一側。
穆天爵站在中間，兩人挺立着身子。
原本以爲會是一場激烈的對峙，豈料，唐明瑞戲謔的眸子盯着穆天爵，穆天爵卻是一臉淡然。
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半點兒情緒。
“怎麼回事？”凌若趕緊問身邊的同事。
唐明瑞怎麼會出現？
現場安保幹什麼去了？
同事戰戰兢兢地搖頭，“我也不知道，酒店是對外開放的，恐怕被鑽了空子……”
“唐總，你這話什麼意思？”記者抓住苗頭，問道。
“也沒什麼意思。”唐明瑞倏地勾脣，“穆總突然歸來，我着實意外。這唐氏在霍總手裡久了，霍總當初可同事管理着三大巨頭啊，也不知道到底用了什麼辦法。不知道……現在的唐氏，還像不像當初那麼幹淨！”
記這麼立即發問，“唐總，您的意思是唐氏有幕後交易嗎？”
“唐總，您是發現了什麼嗎？”
“唐總，能透露點兒嗎？”
穆天爵始終平靜如水，絲毫不受唐明瑞的干擾。
“唐總，說話講究證據。若是唐氏不乾淨，那你當初掌管唐氏的時候，豈不是跟着犯了法？”
風輕雲淡的一句話，又將衆人的注意力轉移了。
“唐總，您是在任總裁的時候發現了什麼嗎？”
“唐總……”
“穆總，您是默認了唐氏有問題嗎？”
“穆總，請給我們回答。”
“唐氏發展如此，還請大家拭目以待，當然，我不會任人污衊唐氏，也不會讓有些試圖詆譭唐氏的人得逞，不然，如何對得起還躺在病牀上的唐董。”
細長的眸子掃向唐明瑞，暗含警告。
提起唐慶生，唐明瑞的厚脣亦是抿了起來。
當初用藥致使唐慶生成植物人的事情，對他有一定影響，如今也不敢輕舉妄動。
“呵！具體有沒有，大家等着瞧吧！”
撂下一句話，他拂袖而去。
穆天爵眉頭深深地攏起，不明所以。
唐明瑞這一遭又是什麼意思？
商業的水很深，能做到這個位置上，哪家公司又是乾乾淨淨的，而且，一般都會有明賬和暗賬兩本賬本。
唐明瑞曾擔任唐氏的總裁，對唐氏的手段很熟悉。
“穆總……”
記者們還想追問，穆天爵一個眼神，凌若攔在臺前，“各位，我們的發佈會已經結束了，請回吧！”
穆天爵在公司一羣人的護送之下，退出了會場。
“怎麼回事，唐明瑞怎麼會出現？”
“抱歉，爵爺，是我的疏忽。”凌若頷首，面色凝重。
“無妨。”穆天爵擰着眉頭，大概也琢磨到了唐明瑞想要做什麼，“最近嚴加看守，公司的任何隱私都不能泄露出去！注意唐明瑞的舉動，看看他要搞什麼名堂……”
“是。”
於笑笑的前臺，從風尚站到了SE集團，直接升爲了SE集團總裁的助理。
然後順利地被總裁給潛了。
顧晚這幾日閒來無事，穆天爵忙着公司的事情，小穆梵上學去了。
據說，於笑笑在公司的事情，基本就是吃喝玩兒樂。
她乾脆過來跟她搭個伴兒。
“我說，你這待遇不錯啊。”顧晚感慨。
被於笑笑帶着進入她的小辦公室，不大，卻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連零食都給備上了。
電腦配置也很好，足夠她追劇了。
她沒心沒肺地笑道，“那是，總裁夫人的待遇能差的了嗎？”
這一聲“總裁夫人”說得一點兒都不害臊。
顧晚輕笑，“那你平時就來這裡玩兒？”
“……”於笑笑默了，還是覺得反駁一下，“也不是，只是工作量小。”
“你每天都負責做什麼？”
她拿了一包零食遞給顧晚，自己撕開一包，津津有味地吃起來，“負責趕走那些獻媚的人唄，還有就是負責他的日程安排。”
說實在的，她的工作量不大。
每天安排好他的日程，偶爾有更改再詢問一下，協調一下。
偶爾也幫秘書室的人做一些雜事。
跟以前站前臺一樣，是個閒散的活兒。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閒適的日子，要是再給她加工作量，也做不下來。
“恩，到點兒了，下班吧！我們去吃飯！”
說罷，她挽着顧晚走出去，推開了旁邊辦公室的門。
大大咧咧的模樣，也沒人敢阻止她。
“譚閱，我跟晚晚出去吃飯，中午你自己吃啊！”於笑笑說完，便退了出來。
顧晚還沒來得及跟譚閱打個招呼。
只能從門縫中看見，他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還有些……憋屈。
“公司隔壁開了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廳，牛排特別好吃，環境也很不錯，絕對符合你的口味！”於笑笑說着建議，也不等顧晚說意見，就帶她來到了西餐廳門外。
“怎麼樣？還不錯吧？”
餐廳環境設計偏向歐式，顧晚覺得還不賴，但也不是完全符合。
她轉眸，看向於笑笑，“其實你就是想吃牛排……”
“恩……”於笑笑沉吟片刻，“這麼說也沒錯。”
她笑嘻嘻地挽着顧晚，正往餐廳裡走。
沒想到，迎面撞上了正往外走的江寧夏。
她畫着精緻的妝容，嘴角似乎有一道淤青，雖然用了厚厚的粉蓋住，還是有些明顯。
想起穆天爵之前說的，她在唐家的地位，似乎有些尷尬。
看到顧晚，她驚詫地張了張嘴，“顧晚？是你……”
五年多未見，怎麼會在這裡碰到她？
“江小姐，好久不見……”顧晚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禮遇又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