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之後，唐慶生的全身都蓋着白布被推了出來。
主持手術的醫生臉上還是一副愧疚的表情，對穆天爵說道：“病人的情況實在是惡化的太突然，我們已經盡力了.......”
顧晚和穆穆看着那一具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的軀體，眼淚就像是洪水絕提了一般的沖刷着臉龐。
“如果早一點發現病情，現在也不至於如此！”穆天爵的暴怒。
醫生們全部噤若寒蟬，穆天爵說是什麼他們一句話也不敢反抗，只是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接受着批評。
“穆天爵！”走廊的盡頭傳來了葉奇琛的聲音。
那人影急速的走到了穆天爵的眼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唐父........在哪裡。”他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呼吸。
兩個小時之後，他下了飛機之後，立馬的換乘到的士，到了醫院下也是一路狂奔。
穆天爵還沒有開口回答他的問題，葉奇琛自己就已經先聽到了顧晚和穆穆的哭聲。
“這是..........”葉奇琛走近一看，她們在一具屍體的面前痛哭流涕。
來不及思考更多的事情，作爲一個醫生的直覺告訴自己，這白布下面蓋着的就是唐慶生本人！
“兄弟，我來晚了。”葉奇琛走到穆天爵的身邊，自己的情緒瞬間也被氣氛帶着一起陷入了低落的山谷。
他已經儘量快一些的趕到現場，但是現實就是這麼的不盡人意。
他見過的屍體可能比自己接觸的活人還要多，也說過很多次“節哀順變”這四個字，但是從來沒有一次，自己竟然也會受到情緒的感染。
穆天爵在心裡用力的壓抑住自己的悲痛，點燃了一根菸在禁菸區大口大口的抽着。
“前幾天我打電話來詢問的時候，醫生們當時說伯父的病情很穩定。”葉奇琛也陪他點燃了一隻煙，嘴裡吐着菸圈。
穆天爵自己對於這場突發的病情和手術，更是接受的有些措手不及。
“醫生們自作主張，把他送進去做手術。”穆天爵咬着牙，還有些憤恨。
儘管再是危及的時刻，也應該要經過家屬的同意纔對！
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竟然如此！”葉奇琛把菸頭丟在自己的腳下，踩滅了之後走出了禁菸區。
作爲一個醫生，自己的技術再高超也不敢擅自做出這種決定。
究竟這些醫生是在想什麼，纔會做出這種不帶腦子的事情？
“今晚的手術，到底是怎麼回事。”葉奇琛找到了主持手術的醫生。
那醫生正趴在桌子上休息，見到葉奇琛之後臉色也變了變。
“葉醫生。”他恭敬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讓了一個位置給他。
在國內，少有的醫生可以親眼見到葉奇琛本人，一旦出現，那等同於神一般的存在
“別緊張，我就是想問清楚，這到底是一個怎麼回事。”葉奇琛示意讓他繼續休息。
畢竟，在他出國之前研究醫藥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唐慶生的病情在自己IDE觀測之下都是非常穩定的一種狀態。
現在到底爲什麼要突然做手術，這是必然要給出一個答案來。
“病人之前確實很穩定，但是突然之間病房發出了一聲警報，引起了我們的重視。”
“在一番調查之後我們發現，病人的心率已經非常不穩定。”
說到這裡，葉奇琛感覺很有問題。
“心率？”
他記得沒錯的話，植物人的心率在一段週期之內是非常穩定，不會輕易就改變。
“是的，今晚的心率忽然忽地的非常厲害，甚至還有一兩秒的心臟休克的狀況。”醫生也嘆了一口氣。
葉奇琛沒有懷疑他說的是假話，同爲同行，壓根不能產生欺騙的行爲。
但是根據自己行醫多年的情況來看，這是不科學的。
葉奇琛微微的皺着眉頭把這些話全部都記在心裡，但是依舊讓那醫生說下去。
“手術進行之前，我們確實沒有通知。當時的情況，再要是晚了一秒，恐怕來不及病人就已經........”
醫生的話不敢繼續說下去，但是葉奇琛心裡清楚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本以爲，這件事發生的突如其來甚至說出去也無法讓人接受，從來都沒有考慮到原來這背後也少不了醫生的精密思考。
“那爲什麼搶救失敗了？”葉奇琛摸着自己的下巴。
既然決定了手術，成功和失敗就應該是一半的纔對。
但是按照穆天爵當時對自己說話的語氣，給他的感覺就是完全毫無勝算，不然自己也不會在深夜趕回國。
“葉醫生，我們當時也非常努力。進來的醫生全是國內頂尖的手術專家，但情況實在惡化的太快。人算不如天算啊！”說到這裡，醫生自己都有一些哽咽。
從來沒有一場手術，讓他感覺做起來這麼的吃力，竟然最後還是搶救無效。
“惡化？原因你知道是爲什麼嗎？”葉奇琛在自己的嘴裡反覆的唸叨着惡化這兩個字，感覺頻率出現的非常高。
至於這背後有什麼樣的原因，他還不知道到底是爲什麼，更是沒有聽到醫生給自己一個解釋。
“至於這個，我們還在查明。”
話說到這裡，醫生瞬間就尷尬了不少。
要是自己早就知道原因是爲什麼，恐怕唐慶生也不至於在今晚折騰出這麼一場事情。
“我理解。”葉奇琛讓他的情緒不要緊張，又問道：“線索有沒有？”
這下，醫生徹底慌了。
“我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線索，只是手術之後我們清理屍體的時候在病人的內部發現了一些異樣的物質。”
說着，醫生拿出來了一些銀色的物質給葉奇琛。
“怎麼是這個顏色！”葉奇琛立馬感覺到異樣的地方。
“有頭緒了？”這是，穆天爵出現在門外，對葉奇琛說道。
只見葉奇琛的手中拿着一根試管，杯壁的旁邊有星星點點的銀色物質。
“水銀？”穆天爵的第一反應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這兩個字。
“到底是怎麼會有這種物質？”葉奇琛拿起醫生們給自己遞過來的試管。
葉奇琛的眼睛一直鎖定在試管旁邊附着了一些銀色的物質。
作爲醫生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不應該出現在病人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