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博宇一開口說話，方月便擡起頭來，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
可面對着那麼一雙清澈的眼眸，付博宇卻覺得，自己什麼樣的解釋，什麼樣的抱歉，都是蒼白的。
“對。”付博宇閉了閉眼睛，點頭承認道。
他沒有看見，當他點下了頭去的時候，方月眼的神色。
方月一想到陸振烜之前的那個樣子，心便不受控制地疼了起來，她擡起手來，輕輕地撫了一下自己心臟的位置。
看，她是這麼地不爭氣，說過了多少次，不要再去在意陸振烜了，可現在聽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之後，她的心，又變得不受控制了起來。
方月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陸振烜，是她的一個劫難。
“那天。”付博宇睜開眼睛，他眸的情緒已經褪下去了大半，整個人看起來冷靜沉着了一些，沒有之前那一份被方月戳破了的不自在。
而是多了一些誠懇。
他知道，現在解釋，或者說是找什麼理由，對於他來說，都是並不管用的，他只能夠儘量地，去把這個事情說清楚了，帶着最誠懇的態度，纔會讓方月對他的態度，稍微好一些。
“那天，水晶燈掉下來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第一時間，感受到，反而是燈都已經砸了下來，我的手被燈劃了一下，我才反應過來的。”付博宇說的話，並不是什麼假話。
那天別說是付博宇了，連方月，也是兩眼一抹黑。
在那樣的環境和情況之下，可能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可能會預示到，會發生那樣的一個意外。
可偏偏意外是發生了。
方月嘆了一口氣。
其實這些事情，她早應該想到的。
付博宇雖然身體算得是健朗，但並不是一個長年累月都生活在特殊環境下的人，在那樣的一個情況下，付博宇不可能第一時間，發現她這邊的事情。
只有……
只有曾經受過最嚴格訓練的陸振烜，才能夠那麼敏銳地捕捉到她這邊的風吹草動。
可當時，她對於陸振烜，正是最絕望的時候，她私心裡，也並不願意相信，陸振烜居然會捨棄自己的性命，都要過來救她。
這似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情說起來的話，她也不是沒有半分的責任。
是她一廂情願地，將這個事情的功勞，全部推在了付博宇的身，用來自欺欺人，用來逃避自己的感情，用來……逃避陸振烜。
現在仔細地回想一下，付博宇似乎也並沒有說過什麼，他救了她之類的話，反而是她，一直認爲，救了她的人，是付博宇。
“這件事情，不怪你。”方月沉默了片刻之後，擡眸，對了付博宇的眼睛。
她眼睛裡面，像是蒙了一層霧一樣，裡面涌動着一些，付博宇看不明白的情緒。
莫名的，卻讓付博宇感覺到有些不安。
“你從來都沒有主動跟我說過，是你救了我，不是嗎？”方月勾起了一抹笑容，可雖然是笑着，那笑意，卻壓根沒有達到眼底，看起來，莫名地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