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伸手指了指她：“就在那裡，等着我，我很快過來。”
龔墨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地停下來，擔憂地看着他。
盛南軒轉身，對劉雪蘭說：“你根本不是我親生母親，對我恨之入骨，就不要爲難自己演戲了。”
“你——”劉雪蘭大驚，不可思議地看着他，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她雖然心裡對盛南軒厭惡，甚至在他小時候故意加班不回家，就是不想面對他。但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她還是付出了足夠的耐心，在物質上更是沒有虧待他，他怎麼會知道她不是他親生母親？
“你們說，一個人的記憶，最早可以停留在幾歲？”
劉雪蘭心裡咯噔一聲，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開始發冷。
盛中天還沒反應過來，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問這樣的問題。
盛南軒低聲說：“一般人，最早的記憶大概在五六歲吧？不過，如果因爲某些原因刺激過大腦，可能並不會記得。”
劉雪蘭暗暗地鬆口氣：對……他怎麼可能記得？
“你是不是以爲，在我五歲那年，你們把我帶回家的時候叫人給我做了催眠，就可以讓我對之前的事毫無印象？”盛南軒問。
劉雪蘭倒抽一口氣，連盛中天都嚇到了，驚恐地問：“你怎麼知道？！”
“對於正常人來說，用這種辦法刺激大腦，的確可能讓人失憶。”盛南軒看着劉雪蘭，“可是劉醫生，身爲人體手術的專家，你說——如果一個嬰兒從出生開始就接受各種實驗，甚至在出生前就接受，會不會過早開發他的大腦，讓他記住更早發生的事？比如，一歲、甚至幾個月？”
“你——”劉雪蘭尖叫一聲，驚恐地躲在盛中天懷裡，顫抖地指着他，“你……你記得？”
“不想要我揭穿你們的罪行，就趕緊滾！”盛南軒低聲喝道。
劉雪蘭一顫，轉身拉着盛中天：“我們走！”
盛中天也嚇得直抖，兩人連滾帶爬地上了汽車。
汽車開走時，兩人看着窗外的盛南軒。
盛南軒溫柔地朝龔墨招手，龔墨大步跑到他身邊，擔憂地問：“沒事吧？”
盛南軒搖搖頭，伸手撫摸着她的臉，滿是欣喜。
沒想到，她居然會特意爲了自己跑出來，一定非常擔心吧？
劉雪蘭看見他們恩愛的樣子，眼睛一閉，靠在座位上。
盛中天六神無主：“他怎麼可能記得？他那時那麼小！”
劉雪蘭沒理他。
他突然大叫：“等等！”
司機一聽，把車停了下來。
“你看。”他扯了扯劉雪蘭。
劉雪蘭不耐煩地睜開眼。
因爲剛剛盛南軒的車停在路中央，後面來的客人都沒有進門，全部把車停在了路上。
此刻，大家見夜神就在外面，自然下車來打招呼。
盛中天指着其中一個洋人：“你覺不覺得……他有點眼熟？”
劉雪蘭瞪大眼，死死地盯着對方。
甘比諾感受到她的目光，回過頭，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