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軒整個人都慌了，捧着她的臉喊了幾聲，見她毫無反應，又見地上一大灘血，急得對周圍的人喊：“醫生呢！快叫醫生！”
“我看看！”鬱清流從人羣外擠過來。
盛南軒看到她，像看到了救星：“快！快……她不說話了……”
“都昏了，當然不說話！”鬱清流說完，伸手覆在龔墨肚子上。
大家緊張地盯着他的動作，大氣都不敢出，空氣裡只聽見林晶的哭聲。
林磊猛地看過去，臉色一變將她提起來，吃人般看着她。
她哭喊道：“不是我！”
方陽也陰沉地看着她，她絕望地說：“真的不是我……”
爲什麼要那樣想她？她最親的人，曾經愛她的人，都以爲她心思歹毒嗎？
方陽鐵青着臉。不是他這樣想她，而是她當初就說過要弄掉龔墨的孩子！
“閉嘴！”盛南軒突然吼了一聲。
幾人一驚，動彈不得。林磊伸手捂住了林晶的嘴，將她推出去。
旁邊的鬱心然說：“大家先散開吧，救護車快到了。都擋在這裡，擔架進不來。”
鬱清流掀開龔墨的裙子看了一眼，嚴肅地對盛南軒說：“孩子不能留了。”
盛南軒大驚：“你說什麼？”
“留不住。”鬱清流說，“失血過多，必須馬上取出來。多久了？”
盛南軒硬生生地呆住，低頭看着臉色越來越白的龔墨。
鬱清流大吼：“我問你孩子多大了！”
“七、七個月……”盛南軒渾身脫力，將龔墨的腦袋緊緊抱在懷裡，難過得紅了眼眶。一滴淚，就那樣滑落在龔墨的臉頰上。
“七個月算早產，而且這種情況存活率比較小。”
鬱清流說話間，救護人員擡着擔架進來了。
他一邊幫忙把龔墨弄上擔架，一邊說：“要馬上進行手術！孕婦生命體徵正在下降！”
一行人擡着龔墨，匆匆忙忙往外面走。
走出酒店，一陣冷空氣撲來，只穿了禮服的衆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盛南軒卻是毫無所覺，寸步不離地跟着龔墨上了救護車。
鬱清流也坐了上去，其他人紛紛開着汽車去追。
盛南軒一把抓住鬱清流：“她不會有事吧？”
“她肯定不會有事。”鬱清流抽回自己的衣領，“現在的情況是，你要不要孩子。”
“孩子？”
“一句話，保大還是保小？你要是想要小的，肯定會拖累救大人的時間。要是小的無所謂，大的肯定能救！”
“那我救大的！”盛南軒大吼。
“ok！ok！”鬱清流馬上點頭。
救護車在馬路上橫衝直撞。方陽難得用夜神的名義給交警大隊下了命令，此刻馬路兩邊的汽車都在交警的指揮下讓路。
暢通的道路讓救護車一路風馳電掣，不到五分鐘就到了醫院。
在這五分鐘裡，醫生已經給龔墨打了針、掛了點滴、戴上氧氣罩。
下車後，龔墨馬上被推進了手術室。
鬱清流鬆了口氣，看到自己手上有血跡，轉身去洗手。
盛南軒看着手術室的紅燈，整個人虛脫一般靠在牆上。
怎麼會這樣？
明明前幾分鐘還好好的！
都是他不好，他不該和人聊天，應該寸步不離地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