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糟蹋
金玉閣以首飾精美聞名京都，南玉軒則以首飾醜，後臺神秘莫測屹立不倒。
傳聞聽了不少，但清蘭郡主還是第一次進南玉軒，被那些首飾醜的腦門上黑線掉了一摞又一摞。
她是打心眼裡佩服南玉軒啊。
南玉軒的雕刻師傅是怎麼做到把價值五十兩的玉石雕刻的只值十兩銀子的？
不。
是十兩都沒人看的上眼。
這樣的師傅沒被南玉軒東家打死，還雕刻了一櫃臺又一櫃臺？
清蘭郡主瞥向小夥計。
小夥計一臉“別問，問就是雕工奇葩”的表情。
京都首飾金玉閣最好啊，郡主爲何放着金玉閣不去買，要來南玉軒挑呢。
二掌櫃告狀道，“這混賬東西送了幾顆解毒丸來，要把庫房剩下的一半藥材帶回去給靖安王世子妃。”
不過三千兩又太貴了些，兩千兩還差不多。
雖然南玉軒進的客人不多，沒一個都是他翹首以盼盼來的，可他真不想來一個吐糟一遍大掌櫃啊。
真的把人家庫房裡的藥材都給搬回來了啊？
反正平常也賣不出去，送都沒人看的上眼，難得清蘭郡主看上了，也是這些首飾的福氣了。
只聽二掌櫃道，“這十件就當是添頭吧。”
雖然東西是他雕刻的。
剛端起茶盞，窗戶就被敲響了，齊墨遠道，“進來。”
世子妃交代的差事還沒辦妥呢，他還想爭取一下。
萬一受傷，太醫大夫不治，還能勞煩靖安王世子妃。
鐵鷹回道，“是靖安王世子妃推薦清蘭郡主來南玉軒的。”
清蘭郡主看過去，但凡覺得還不錯的，都拿起來放到一邊，芍藥睜圓眼睛道，“郡主不是打算把這些也買了吧？”
清蘭郡主挑了十件。
小夥計一聽是三千兩，二話不說就把清蘭郡主往大掌櫃雕刻的首飾處帶。
芍藥不解道，“郡主買這些醜玉飾做什麼？”
清蘭郡主也想不通呢，“南玉軒應該不在乎錢。”
大掌櫃就是他們的主心骨，要是大掌櫃有什麼好歹，後果不堪設想。
臉上起了紅疹還不安分出府閒逛！
豫國公夫人是氣的一宿沒能安睡，這會兒眼斂還有些乏青。
清蘭郡主回府，才走到二門，就看到二太太送豫國公夫人離開。
大掌櫃看向鐵鷹，“說說你爲何願意幫靖安王世子妃。”
一點用都沒有啊，雖然最後沒花錢。
但他畢竟是大掌櫃帶大的，他絕不會無緣無故如此。
再說清蘭郡主，買了首飾後，就直接坐回馬車內回靖安王府了。
芍藥覺得自家郡主很聰明，她又奇怪道，“那南玉軒爲什麼不這麼做呢？”
清蘭郡主的眼光姜綰還是很信任的，能過清蘭郡主眼的首飾賣出去輕而易舉。
醜的太醜，漂亮的又太漂亮了。
清蘭郡主走後，二掌櫃冷了臉回內院，鐵鷹猶豫了一瞬，擡腳跟了上去。
清蘭郡主挨個的看過去，挑了一套她覺得最好看最喜歡的。
結個善緣，指不定人家下回還來呢？
哪有首飾賣兩個極端的啊。
清蘭郡主覺得這應該就是大嫂說的首飾了，確實雕工精美，價格偏貴。
南玉軒真是奇怪。
清蘭郡主只是不給人挑錯處，行禮完就邁步進府了。
“三千兩，”丫鬟芍藥回道。
“十兩一件，”小夥計回道。
這是清蘭郡主看到玉石第一想法，當然這其中還有姜綰的緣故。
這邊被清蘭郡主紮了眼，出府的時候又碰上齊墨遠扶姜綰下馬車，豫國公夫人又想到自己被敲詐的五萬兩，那更是憋的她喘不過氣來啊。
她是姜老王妃的孫女兒，又貴爲靖安王府世子妃，沒有像樣的人情，哪能隨便開口啊，雖然世子妃很善良。
大掌櫃在後院練武，他已經知道清蘭郡主買了一套首飾的事了，他道，“清蘭郡主怎麼突然來南玉軒買首飾？”
當年的女刺客近來在京都露面了，那羣人擅長用毒，大掌櫃就險些栽她們手裡，鐵鷹怕啊。
清蘭郡主便要走了，臨走前，看向鐵鷹道，“你要留下嗎？”
豫國公夫人臉色鐵青的走了。
清蘭郡主客氣的福身見禮，刺的豫國公夫人鑽心的疼。
清蘭郡主掀開車簾看向馬車外，道，“我只是不忍心那些玉石就這麼被糟蹋了。”
小夥計心累啊。
送給吏部侍郎府表姑孃的謝禮，不該如實馬虎纔是啊。
“你開口要，人家就給你了？”姜綰嗓音飄的厲害。
小夥計把首飾打包，一臉燦笑的從丫鬟手裡接過銀票。
小夥計麻溜的把首飾打包裝好，一年可能就這麼一回啊，怎麼殷勤都不夠的。
他怎麼不會做生意了？
南玉軒的後臺說硬很硬，說軟那也是真軟。
鐵鷹如實道，“二掌櫃不好說話，但大掌櫃同意。”
先皇把他們給了順陽王，可順陽王失蹤至今，連信物玄鐵扳指都在靖安王世子手上了。
雖然鐵鷹向着靖安王世子妃向的很明顯。
小夥計，“……。”
但真不值那個價，他就沒真心想賣，故而價格定的高高的，不然也不會賣不出去。
昨天在靖安王府門前發生的事，京都傳的沸沸揚揚，哪個不道清蘭郡主一聲好，說清蘭郡主好也就罷了，還踩她兒子和豫國公府。
小夥計要收一百兩，二掌櫃一巴掌拍過去，“會不會做生意？”
鐵鷹道，“屬下雖然進靖安王府不久，卻也對靖安王世子妃有幾分瞭解，她和傳聞完全不一樣。”
計劃是這樣的，但芍藥覺得在南玉軒是挑不到中意的首飾了。
姜綰畫了不少圖紙，因爲一個人畫實在是太累了，她覺得清蘭郡主是個好幫手，正好清蘭郡主要幫忙，姜綰便慫恿她也嘗試畫幾幅。
小夥計殷勤備至，“姑娘打算買多少錢的首飾？”
說完，鐵鷹望向齊墨遠道，“我在回來的路上，路過惜字齋後院，看到王府馬車鬼鬼祟祟的停下，擡了口大箱子下來，覺得奇怪便跟進去看了一眼。”
“醫術之高，難以想象，別人待她三分真誠，她能還七分，那些藥材放在庫房裡也沒多大用處，拿來和她結善緣，哪天有事相求，她必不會推辭。”
二掌櫃臭着張臉，吃裡扒外還沒個收斂了，靖安王世子妃到底有什麼魅力，讓鐵鷹這般效忠？！
鐵鷹的想法，大掌櫃一眼就看出來了，道，“去拿吧。”
兩人有說有笑。
“給她？！”二掌櫃聲音拔高。
不會吧。
鐵鷹拎着包袱進來，姜綰嘴角抽抽。
姜綰高高興興的回了柏景軒，坐下給自己倒茶。
鐵鷹點頭。
二太太知道她氣什麼，道，“那五萬兩，我遲早幫你討回來。”
二掌櫃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她臉上還罩着面紗，又才退婚，不宜到處逛街。
清蘭郡主說試着畫畫，但一直無從下手，剛剛看到那些首飾，她有想法了。
大掌櫃眉心一皺，繼而鬆開，“那就給她吧。”
那些玉石雕刻的雖然醜，但輪廓尚在，她可以重新繪圖，找能工巧匠二次打造，恢復它原有的價值。
清蘭郡主看着其他的首飾，問道，“這些怎麼賣？”
這一回，芍藥不說話了，眼睛睜的圓圓的。
“箱子裡裝了二三十幅字畫，是特意送去給惜字齋仿贗品的。”
^_^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