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看看紅葉，又看看沈茶、沈酒和金苗苗，朝着他們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這個反應就是告訴我們”紅葉冷笑了一聲，沒好氣兒的說道，“我們猜準了，他們真的是把我們這裡當肥羊圈，想要狠狠的宰一刀了。”
“這都用不着小桐說，這不都是顯而易見了嗎？”沈酒跟着冷笑了一下，說道，“很顯然他們並不知道咱們這裡的情況，以爲這裡跟其他的地方一樣，會慣着他們，由着他們胡作非爲。”他看看沈茶，“也不知道他們都坑了那些地方的人，還能不能把這些所謂的贓款給追回來，順便問責一下當地的官衙，看看這些人到底都在做什麼，縱容他們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
“傷天害理倒不至於，咱們這裡的情況不同，他們並不瞭解。”沈茶嘆了口氣，“這些年，雖然咱們這裡比之前要富足了，但比起其他地方，還是差得遠。他們只看到了我們似乎是有點銀子了，所以，才覺得我們這裡是肥羊圈，才把刀衝着我們砍了過來。”
“我也覺得是。”沈酒嘆了口氣，“單這一點，他們就足夠以死謝罪了。”
“沒錯。”金苗苗和紅葉同時點頭，兩個人看向小桐，“別這麼看着我們，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
“可是.”小桐想了想，“他們沒有傷害到人命，只是坑了銀錢，把錢退回去就可以免罪了，不是嗎？”他眨巴眨巴眼睛，“這不是我說的，我之前聽他們兩個聊過，他倆都是這樣認爲的。”
“他們還專門聊了這個？怎麼聊的？”金苗苗一皺眉，“這兩個人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聊這樣的話題，居然還不揹着你。”
“大概是覺得我可能聽不懂吧！”小桐朝着金苗苗笑了笑，安慰道，“其實我什麼都明白的。”
“看你這樣就知道，你是能聽得懂的。”金苗苗點點頭，“不過，你明不明白，能不能聽得懂，也不妨礙他們在我們這兒犯了事兒，是躲不過我們的懲罰。”看到小桐一臉不解，她笑了笑，說道，“邊關重鎮除了遵循大夏律法之外，還有自主的懲罰權，這是陛下所賦予的。不止是我們，大夏所有的邊關守將都是有這樣的權力。”
“可是爲什麼呢？”小桐完全理解不了這一點，“就因爲這裡總打仗嗎？”
“差不多吧，防止各種細作混入其中。”金苗苗看看小桐，朝着他一笑，“比如小朋友你這樣的，作爲大食人，戲班沒有提前告知你的情況，我們是可以把你們都抓起來，以細作論處的。不只是你，你師父和班主的身份也有很大的問題，你們被抓起來，並不冤枉。”
“這個.”小桐還是不能理解，只是他沒有糾纏下去，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不是很明白，但師父和班主應該很清楚，他們爲什麼.”
“各懷鬼胎而已。”
沈酒看了看沈茶，他知道柯大家和綿栢的身份，多少也能猜到，他們兩個爲什麼會選擇這裡，搞上這麼一出，綿栢是不是算到現在這個局面，他不是很清楚，但柯大家肯定是算到了，他想要用這個事兒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具體是什麼，恐怕得要他自己說出來才行。
“不是很懂，也不太想懂了。”小桐想了想，“這一次到這邊來，其實真的不是我師父爲主導，他本來是想要隱退的，是班主說唱完這一圈、滿足了戲迷再隱退也不遲。”
“滿足戲迷？滿足他自己撈錢的慾望吧！”紅葉哼了一聲，說道，“不過，你師父要隱退？不唱了？”
“對，不唱了，他年紀大了，嗓子看着還行，但有的時候還是吃力的。原來連着唱好幾天，一點事兒都沒有，現在不行了，連唱三天就要休息一個月。所以，他們這次制訂的計劃就是，一個地方就三天，然後就離開，在路上玩一個月，等他嗓子好了，再到下一個地方休息幾天，再登臺。”
“他們.還有計劃？”
“是！”小桐點點頭，“這個計劃雖然是兩個人共同商量的，但做主導的並不是我師父，我師父只是給一點意見。今年年初的時候，他們制定了這麼一個計劃，去原來去過的地方唱幾天，再隨機選擇幾個地方，演幾天。班主說，因爲這肯定是最後一次演了，所以要比每年的都要隆重一些，收的銀子也要多一些。他說這些的時候，我師父沒有反對。但這裡是我師父選擇的，班主還是有點猶豫的。”
“猶豫？”沈茶一挑眉，“當時你在場，是不是？”看到小桐點頭，她又繼續說道，“那你詳細說說。”
“班主不建議選擇這裡，他說這裡很特別，如果出了什麼事兒是很難收場的。”小桐一攤手，端起自己的小茶碗喝了口白水，“我現在覺得班主是有先見之明的，這不就出事了？不就是很難收場了？但師父不在意，說什麼只要當地的人知道他是誰，這些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也就是說，他知道有可能會出事兒，但告訴班主可以擺平，是不是？”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小桐回憶了一下，“他說實在不行的話，就把身份亮出來，想來也不會太爲難。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是誰，哥哥姐姐也知道的，但也沒有放過他，不是嗎？”
“這個事兒，你不需要知道的。”沈茶想了想說道，“你確定他說過這樣的話？”
“是的，我確定。”小桐很堅定的點了點頭，“而且班主還說，這個身份並不是很管用的，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反而會不好收場。我記得班主勸了他很久，但他依然堅持要來，班主沒辦法，只能聽他的，要來這裡。”
“他選了這裡，又鬧出了這麼多的事兒.”金苗苗看看沈茶、沈酒，又看看紅葉和梅林，輕笑了一聲，“你們怎麼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從一開始就沒存着好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