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被吳選一劍把全身衣服給爆光,傲天擺着一個奇怪而可笑的姿勢站在原地,吳選面無表情,只是淡淡說道:“讓你笑我,讓你笑我!”
傲天低頭,看着自己光着的身子,不由得怒從心頭起,矮小的身子跳起,指着吳選便罵:“好你個臭小子,真正的混蛋,把老子衣服給爆光,難道你忘了,老子對你有師傅之恩?”
吳選彎腰一個大禮:“吳選謝過傲天前輩傳功之恩!”說罷又認真說道:“然而,大恩是大恩,這跟我剛纔的態度不起衝突!”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笑我,我就讓別人笑你,讓你變成可笑之人.
傲天還想接着罵,但一想到自己光着身子,不由得轉頭四望。
衆仙人眼睛望向別處,李畫和秦素眉更是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衆仙人肩膀直抖,顯然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痛苦。
“誰能給我件衣服。”
傲天鬱悶的說道。
馬上有一個仙人送了件衣服給他,傲天手忙腳亂的穿上,眼中不時的射出對吳選的恨光。
青彘翻着厚厚的嘴脣,露着白石子一樣的大牙,笑得很是開心。
雙角貔貅憨厚的咧嘴,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它賤,你怪笑就怪笑吧,還擺出一副憨厚的表情,這不是氣人這是啥?
傲天眼睛突然轉向兩隻怪獸,青彘馬上閉嘴,眼睛上翻,似在思考着什麼。
雙角貔貅卻沒有自覺,仍自憨厚的笑個不停。
傲天身形一動已經到了雙角貔貅的頭頂,揮着自己的拳頭便打:“讓你笑,讓你裝憨厚,讓你裝,我打死你!”
雙角貔貅沒想到傲天意羞惱成這個樣子,可它強是強,但強不過傲天,不由得轉着圈子亂叫。
青彘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吳選的眼睛卻望向了李畫。
李畫感覺到了吳選在看她,也擡頭,看着吳選。
吳選看着冰冷表情的李畫,不由得呆了呆,接着重重嘆氣。
他明白,李畫終究是要見小李畫的,自己不能一直擋在她們兩個人面前,這太自私了。
他是很喜歡小李畫,對這個冰冷的李畫感覺並不大,因爲他不喜歡李畫的冰冷和不接地氣。
但是,小李畫是李畫的魂魄,是她的仙魂,如果她們兩個不相遇,李畫永遠都不能記起以前的事,她永遠不會清醒。
自己有權力擋在她們面前嗎?
沒有。
吳選知道自己沒有,經過這段時間的瞭解,他也知道了李畫這些年經受了什麼,李畫受盡人間萬苦,一次又一次的輪迴,只想等着太陽血脈出現。
現在,他們都說自己是太陽血脈,自己已經出現,難道自己要強擋着不讓李畫覺醒?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傲天這時候也已經放過了雙角貔貅,看到吳選的樣子,他明白吳選在想什麼,輕輕走至吳選面前。
吳選轉頭看他,眼中滿是悲傷。
傲天嘆氣:“該來的,總會來,況且,她受了太多的苦!”
吳選點頭:“我明白,謝謝傲天前輩!”
傲天擺手走遠:“問世間情是何物!唉!”
李莫軾愣了半天,然後悄悄而走,傅雪寒,凌巖和一衆仙人離開,青彘也自行去玩耍,剛剛捱過打的雙角貔貅如一個傻子一樣站着,半天后突然醒悟,跳着腳離開。
吳選走向李畫,兩人走向天梯,看着損毀的天梯,久久沒有說話。
“其實,在我的身上,藏着另一個你!”
吳選說道。
李畫沒有看他,只是輕輕問:“她是什麼樣子?”
吳選答非所問:“你會恨我嗎?”
李畫茫然不解:“爲什麼要恨?”
“我一直不想讓你們相見,因爲只要相見,她就會消失,和你成爲一人,我喜歡她,但不想她變成你這個樣子!”
這句話很難理解,但李畫馬上就理解了,轉頭望向他:“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你的,永遠不會是你的。如果真是你的,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還會是你的。”
吳選點頭:“我明白,我們走罷!”
說完,他去拉李畫的手,李畫卻擡手指着損毀的天梯:“我聽說,這是當年一個人爲討一個女孩子歡心而鍛造。”
吳選沒有回答,李畫輕輕嘆息:“只是,過去了,已經過去了,還會回來嗎?時間,能偷得回來嗎?”
吳選沒回答,他倔強的拉住了李畫的手,然後是揮動滄浪,空間通道出現,兩人一起進入。
李畫安靜的跟隨着吳選,任由他牽着自己的手,一動也不動。
黃沙漫天。
心形空間裡有風。
一如有些人的心。
心起風,則自亂。
吳選很緊張。
一陣歌聲傳來,小李畫那清脆的歌聲,在心形空間裡傳出很遠很遠。
吳選沉默拉着李畫的手,一起向前走,向着歌聲傳來的地方。
我從蠻荒來……還歸蠻荒去……君若難忘記……爲我把歌泣……
歌聲悠揚,又說不出的悲傷。
吳選前面走着,眼中有淚。
李畫後面跟着,雙眼明亮。
然後,兩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如花的小人。一個縮小了的李畫。
小李畫輕輕轉頭,目光越過吳選,直接看向李畫。
兩人終於相見。
準確來說,是一人一魂。
數千年前,李畫親自把自己的魂放在了這裡,然後**投入輪迴。
數千年後,這具魂魄自己修成了人形,有了自己的思想。
這不奇怪,強如李畫,理應如此。
李畫望着小李畫,小李畫望着她。
突然,兩人相視而笑。
一朝相見,便是永遠!
東方。
安月市。
秦素眉家外。
小院外。
連翹靜靜的望着黑雲翻滾的小院,眼神中若有所思。
他的不遠處,站着一個長髮披肩的人,這人穿着一身夾克,後背上揹着一把永遠不離身的破吉它。
連翹望了望左山,淡淡說道:“她就要覺醒,神槍快要脫陣而出!”
左山不說話,眼神越發的冰冷。
“她如果覺醒,你不是她的對手!”
連翹再一次冷冷說道。
左山終於望向了連翹:“我知道!”
連翹點頭:“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這樣?”
“因爲已經這樣,所以非要這樣!”
連翹認真的看着左山:“就算是這樣,失去的還能回來嗎?”
左山眼###現了悲傷,望向連翹,眼神中的悲傷足以可以殺死一頭牛:“人生有各種得失,有時候並不能全都如願。得到的,還會失去。失去了,就永遠再回不來。”
“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這樣?”
連翹的眼中,左山如果跟覺醒的李畫打,結果只能是死路一條,所以他不解。
左山摸了摸背後的吉它:“你試過幾千來恨一個人嗎?”
連翹點頭。
左山苦笑:“那你一定沒有試過幾千年思念一個人!”
“那是種奇怪的感覺,讓你痛不欲生,讓你死去活來,思念了這麼多年,我累了,如果能戰死,又何嘗不是解脫?”
左山說完一陣輕鬆,連翹的眼中還是不解:“人都死了,何來解脫?”
左山不再說話,他知道,自己的世界,連翹永遠不懂。而連翹的世界,自己也永遠不想闖入,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
連翹眼睛望向天空:“快要覺醒了,強者將要醒來!”
左山不再說話,眼睛望向天空,準備隨時飛上長天。
盧克索神廟。
蠍子王正在沉思。
一邊,秦伊也在沉思。
秦伊不同意蠍子王的決定,也就是對聖女可可的尊重。
蠍子王把聖女可可打敗了,可他沒有殺她,而是把她沉入了空間監獄。
秦伊認爲這不應該,而蠍子王放棄宗教審判所的做法秦伊更加的不同意。
蠍子王前世是戰神,現在他的靈魂已經歸來,他要做的就是征服世界,站在世界之巔。
可是,現在的蠍子王顯然並不想這樣做,他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每天和秦伊聊下天,生活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但這不是秦伊想要的。
所以,秦伊要讓蠍子王出去。
蠍子王此時正在思考秦伊的話。
想了半天,蠍子王轉頭望着秦伊:“真的需要這樣?”
秦伊溫柔一笑:“要不然,我們還能做什麼?”
蠍子王接續不解:“可是,我們爲什麼要這樣?”
秦伊臉色變了變:“因爲你是戰神啊,你需要讓世界知道你,而想要讓他們知道,這就需要征服!”
蠍子王接着問:“那麼,你是喜歡征服世界的蠍子王,還是喜歡現在的蠍子王?”
秦伊毫不猶豫:“當然是征服世界的蠍子王。”
蠍子王閉眼,然後睜開:“我明白了!”
秦伊以爲蠍子王會暴起,會豪情萬丈。
但是沒有,蠍子王說完這句話就陷入了沉默。
秦伊不解的望着蠍子王:“我們是不是該有所行動?”
“累了,休息吧!”
蠍子王突然說了一句,然後盤膝坐下,秦伊睜着一雙大眼看着蠍子王,眼神中還是不解。
塔山之中。
鐵小磊驚愕了。
他沒想到,塔山之中竟然能有一個世界,一個完整的人類世界。
這裡是太陽帝國。
這裡是塔山第七層。
鐵小磊和風牧進入了太陽帝國。
鐵小磊被深深的震撼。
當初建這個塔山的人該是多麼的強大?這裡已經有了真正的人類,有了真正的社會,有了階層。有了帝國。有了科技。這是怎麼樣的存在?
鐵小磊望向風牧,風牧攤手:“我並沒有進入過這層空間,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望着遠處正在耕種的農夫,鐵小磊若有所思:“如果沒有恩怨,這裡就是天堂!”
風牧點頭,鐵小磊又說道:“可惜,世間的恩怨太多,我們並不能在此久留!”
風牧再一次點頭同意。
鐵小磊邁步:“那麼,我們便走吧,到座標點去吧!”
兩人邁步,從帝國北部向南部走去。
安月市。
連翹不再跟左山聊天,他離開了秦素眉家的小院,走向鬧市。
左山能猜出連翹想要去做什麼,但他並沒有阻攔,他沒有動,他在等神槍破陣。
連翹很強,但他習慣了用自己的小聰明,所以,他去了李畫的家中,他要利用李畫此生的父母來威脅覺醒過來的李畫。
左山猜到了,他不這樣做,並且,這也是他一直以來輕視連翹的原因。
龍族血脈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只知道玩些小聰明的懦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