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了下東西，跟沈硯辭一起出了咖啡廳。
路過前臺的時候，店員喊住她，暗示性地指了指掛件。
秦昭頓了一下，沈硯辭雖然沒有生氣，但他好像很在意，她：“掛在店裡吧。”
她說完，看了眼沈硯辭。
她還以爲他會誇她。
但他沒什麼表情，恍若未聞的樣子。
秦昭癟了下嘴。
出了咖啡廳，她勾住了他的手。
在空調房裡，她的手被涼氣浸透了似的，從裡到外都透着冰涼。
沈硯辭只有皮膚上薄薄一層有點涼意，摸上去還是熱的。
冰涼的觸感讓沈硯辭清醒了一瞬，他垂眸看着交握的雙手。
闔了下眼皮，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指強勢地鑽進了她的指縫，緊緊地扣住。
秦昭掙扎了一下：“有點緊。”
沈硯辭垂眸看着她，手上一點鬆懈的念頭都沒有。
秦昭看他：“鬆一點兒，有點疼。”
沈硯辭嗓音低低地：“鬆了你跑了怎麼辦？”
“什麼？”
他掀了下眼皮，嗓音冷淡：“讓你受着。”
“……”
秦昭嘴巴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沈硯辭抿了下脣，手上倒是卸了點力氣。
他們坐到車上，姜滿給秦昭發信息，要一下咖啡店的簡介和圖片。
秦昭把資料先發了她一份。
姜滿說了聲靠譜，然後發了一張她坐在她爸辦公室的老闆椅上的自拍：“別說，坐這真的感覺不一樣。”
秦昭：“怎麼不一樣？”
姜滿：“感覺自己很牛逼。”
尤其是她現在還有小抱負，準備一展宏圖的時候。
秦昭：“滿總（抱拳）。”
姜滿：“昭總，好說好說。”
她們在這互相吹捧，秦昭擡眼才發現車子沒啓動。
她愣了一下，看向沈硯辭。
沈硯辭坐在駕駛位置上，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指腹均勻地敲着方向盤，沒有啓動的意思。
空調的吹着涼風，發出輕微的細流聲。
秦昭：“怎麼不走？”
沈硯辭脣動了一下，又閉上，再撩起眼皮，語氣又變成了正常的模樣：“跟誰聊天呢？”
“滿滿。”秦昭看了眼手機，“她去找她爸爸拿投資。”
換個說法，就是要錢。
沈硯辭嗯了一聲，頓了一下，手指收緊：“昭昭。”
“嗯？”
“你有沒有，”沈硯辭闔了下眼皮，“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這個話題起得太莫名其妙了。
秦昭心裡感覺怪怪的，她愣了一會兒。
沈硯辭：“或者，有沒有什麼忘記告訴我的。”
秦昭看着他，腦子轉了一圈，手指蜷縮了一下。
沈硯辭不會現在要跟她算蘇允澈他們的事吧。
她捏着手機：“我沒想瞞你。”
沈硯辭眼睫垂着，脣抿得更緊了。
“他們只是來喝咖啡而已，我就是想蹭下熱度。”秦昭看着他，“那天允……蘇允澈發消息的時候你也在。我沒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不開心。”
沈硯辭：“除了這個呢。”
秦昭握着手機：“蘇允澈送了我一個掛件，我沒拿，放店裡了。”
“還有呢？”
秦昭：“沒有了。”
車內的氣氛沉默着。
秦昭看着他，扣着手機：“怎麼了嗎？”
“沒什麼。”沈硯辭垂了下眼皮，“繫好安全帶，走了。”他們吃的西餐，耗時比較長。
姜滿那邊跟她爸要了兩百萬做投資。
秦昭：“太多了，沒這麼多股份的。”
姜滿：“沒事，剩下的充私。”
“……”
姜滿的熱情正濃，叮叮叮跟秦昭發了好多消息，參雜着她蹦出來的營銷方案。
秦昭抱着手機回她的消息，偶爾張嘴接一下沈硯辭的投喂。
沈硯辭放下刀叉：“我現在下毒，你是不是就完了。”
“……”
秦昭把視線從屏幕裡移開，迷茫又無害地看着他。
“如果你很想跟她聊天，不如讓她過來，現在跟三個人約會也沒差。”
“……”
沈硯辭下頜線繃着，自己給自己切牛排吃。
秦昭按滅了手機，把它放到了一邊，咬着吸管喝了口果汁。
看了沈硯辭一會：“我幫你切吧。”
沈硯辭抿着脣，斜了她一眼。
秦昭慢慢地從他手裡拿過了刀叉，把牛排切成小塊，放到他的餐盤裡。
她一邊切，餘光掃了眼手機。
神奇的是，姜滿居然不給她發消息了。
秦昭有些納悶。
沈硯辭撩了下眼皮，抿脣看着她。
秦昭後知後覺地對上他的視線，切了一塊，喂到了他嘴巴里：“啊——”
沈硯辭盯了她兩秒，闔了下眼皮，轉了個方向，吻住了她。
“……”
這是開放式的餐廳。
秦昭她手上還舉着一個叉子，上面還有塊牛排。
秦昭身體後仰，沈硯辭又扣着她的手腕，不讓她後退。
秦昭眼睛睜大，不好鬧出動靜，張嘴咬了他一下。
沈硯辭闔着眼皮，趁機把舌尖伸了進去。秦昭的臉一下子就憋紅了，她臉皺成了一團。
沈硯辭瘋了嗎？
她一邊後仰，一邊踢着他的腿，空閒的手去推他。
最後狠狠擰了他一把。
沈硯辭悶哼了一聲，捉住了她的手。
秦昭抿着脣，生氣地看着他。
沈硯辭觸碰到她抗拒的眼神，視線移開，想喝酒發現杯子裡只有果汁。
他脣線壓着，把果汁一飲而盡。
秦昭垂着眼皮，又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
沈硯辭當沒知覺。
秦昭真有點生氣了，她也沒理他。
下了兩層扶梯，秦昭看了眼身上空蕩蕩的沈硯辭，纔想起來自己的相機好像落下了。
她看了眼沈硯辭：“相機呢？”
沈硯辭頓了一下，他們倆對視了一眼。
沈硯辭不徐不疾道：“不好意思，你的相機從我這拿走後沒給過來，我以爲你要自己背。”
秦昭覺得他在陰陽怪氣，但確實是她自己的相機。
沈硯辭禮貌笑道：“要我陪你一起拿回來嗎？”
“不用。”秦昭看着他，語氣比他正常很多，“你在這等我一下。”
她說完上了扶梯。
沈硯辭在旁邊懶懶地站着，表情說不上好說不上差。
秦昭上到餐廳那一樓，透過兩層，看到沈硯辭旁邊站了兩個女生，蠻好看的。
她腳步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