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倪端

“生活的全部意義在於無窮地探索尚未知道的東西,在於不斷地增加更多的知識。”——埃米爾·左拉

好奇心驅使成斌開始思考自己手中的卡盒和艾米手中卡盒的關係。誠然,它們在款式的相似度上簡直無可挑剔,而且就之前璐珈所說的話總結起來,似乎自己手上的東西應該和艾米手裡的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在能力上可能會有所區別。

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成斌小心翼翼的問起艾米關於這個卡盒的問題,結果卻被後者一口回絕,避而不談這個話題。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如此冷淡的態度加上對夥伴的死活毫不關心,成斌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站錯邊了,而且艾米對待璐珈的方式,怎麼看都不太像一個正面角色的行爲,至少不像是英雄漫畫的主角。但是就這點原因否定艾米的話,那也未免太冒失了一點,比起這些,他更需要一點點關於眼前現象的解釋。

就算是成斌想要答案,那也不見得艾米就會立即回答他。自顧自的走到被擊暈的結的身旁,艾米一腳把璐珈被冰凍的屍體踢到旁邊,接着便蹲下把手放在前者的腦門上。在艾米的指尖觸碰到結的額頭那一瞬間,一縷縷綠光從她的手上傳導至後者的身體裡。不一會暈倒的那位便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恩人”,隨後就像沒事人一樣從地上爬起。如果不是成斌能夠理解這只是一個救治過程的話,沒準會認爲是艾米復活了一隻人形傀儡。至於璐珈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唯一得到的待遇就是艾米剛剛那一腳把她的屍體踢到一邊。

“那個,艾米同學,這個自稱璐珈的巫女你打算怎麼辦?”看着已經變成冰人的璐珈,成斌實在不忍心就這麼把她扔在這裡,尤其是在看到艾米和結打算一走了之的時候。

對於這個提議,艾米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成斌,之後整個人向後者靠了過來,雙手也捧着他的腦袋。在成斌看來,艾米那張小巧而精緻的臉龐不停地靠近,看起來就像是要和自己接吻一樣。就算是如此毫無由頭的獎勵,成斌也打算欣然接受,畢竟是男人嘛,誰不喜歡呢?也許艾米也確實是有這個想法,只是稍後一點的時間證明劇情不是這麼發展的。就在成斌閉上眼睛準備享受這個待遇的時候,結悄悄繞到他的身後,接着一個手刀砍向少年的脖子。

抱着昏迷的成斌,艾米輕輕將其放到地上,接着用很遺憾的口氣問動手的人:“幹嘛呢,難得我想要和黑鳳凰親一下呢。”

“傻啊?別忘了你和他親嘴很可能會觸發其體內的冰霜鳳凰。”結雙手抱在胸前,整張臉都變得嚴肅起來。被這麼一提醒,艾米也想起了這件事,接着就尷尬的撓着頭笑了一下。

就在兩位勝利者對話的同時,被冰凍的璐珈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直至消失,而且被撞斷的樹幹也恢復原狀,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艾米和結不約而同的做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接着一左一右擡起成斌並將其送回家裡。在把成斌安頓在他自己的房間中,並且把房間環境整理得如同是其困了休息一般。在走的時候,她們還順走了成斌的地獄精靈牌盒,這可是當前改變靈世界的鑰匙,爲統治階層的成員,這樣的東西還是自己保管來得好。

拋開這兩位“統治者”不說,第二天從昏迷中醒來的成斌總覺得自己似乎經歷了什麼很奇怪的事情。稍作思考,他便想起了那場公園裡的激戰,並且聯想到自己的卡盒和艾米手中卡盒那種異曲同工之感。然而再往後一點的事情卻完全想不起來,尤其是關於怎麼睡下這件事簡直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更古怪的是,成斌發現自己的卡盒找不到了,翻遍整個房間都沒能得到絲毫線索。想着可能是遺落在公園裡,他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接着便穿衣服邁腿走了出去。

“什麼情況……”看着那顆本該倒下的樹木,成斌有了一種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在圍着那棵樹轉了幾圈之後,這種感覺就愈發強烈了。至於原先來這裡找卡盒的目的,自然也是沒法實現的事情,已經不存在的東西,怎麼可能找得到呢?一連串事情在成斌的心裡串成一個大大的問號,他覺得這個問題解不開,恐怕自己這段時間都不會過得太好了。

解決問題的關鍵自然而然變成了艾米以及結,成斌相信這兩位一定知道什麼事情,只要自己開口去問就好。不過現實卻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在沒有找到這兩人的前提下去詢問她們去向,結果卻是所有的同學都異口同聲的回答壓根沒有過這兩號人的存在。對這些事情難以相信的成斌慌忙找到了蕭天奇,要知道後者可是在當時無意中促成了自己和結“約會”的關鍵人物。結果死黨的一句你沒事吧,直接將成斌推向了恐懼的深淵。

所有人的態度都一致,只有自己不同的這種感覺讓成斌頓時感到了一陣壓力。在恐慌中,他跌跌撞撞地跑出教室,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教學樓的天台上。

朝陽將遠處的雲霞染成豔麗的金色,看起來就像是鑲滿黃金的絲綢一般。看着這個風景,成斌慢慢地趴在欄杆上。自打開學伊始就發現了這個寶地,接着便養成習慣,心情不好或者什麼其他不良狀態出現的時候就喜歡這麼趴在這裡。這次無意識的到來看起來就是身體的自覺反應,對此成斌也只能無奈地笑了笑。

看着金色的朝霞,成斌漸漸發現自己似乎發現了一點點其他的事情,似乎演變成了如同瀑布一樣的金色長髮,然後又順着“頭髮”看到了一張美麗而又熟悉的面孔。實際上這個場景也只是一閃而過,這使得成斌都覺得自己的幻覺已經發展到相當程度的水平了。奇怪的是,這個幻覺結束之後,成斌感覺自己左手抓着什麼東西,拿起來一看,是那個遺失了的黑色卡盒,而且本來空白的表面多了一個奇怪的紋飾,就他看來像是某種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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