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35
“王上,就是他!就是這個無恥之徒!他矇騙公主,大搖大擺的進出您的內廷後宮,甚至還想殺了微臣!王上英明,千萬別被他的小伎倆矇騙!”巧言匍匐在希優頓的腳下,呼天喊地又掏型肺,無所不用其極的一再抹黑英格威,一出他昨晚那口惡氣。精挑細選是我們的追求,熱門的書爲大家呈現,敬請持續關注,
一大早,天才微亮,一大羣身披鎧甲的護衛內廷,二話不說抓了英格威就走,不管公主如何阻止,他們還是把她帶到了希優頓的大殿之上。
巧言因忌憚英格威的身手,不讓那些士兵鬆開她,英格威被他們擒着肩膀立在大殿上。
“王上……”公主撲到國王身前,焦急的說:“利夫沒有欺騙我,不要輕信葛力馬的讒言,我只是想要有個人日夜保護我,最近的一切都讓我害怕,王上……”也許示弱是她現今唯一能取信他人的手段了。
蒼老的希優頓國王慢慢轉動渾濁呆滯的眼珠,“伊歐玟……”
“是的,國王,是我。”公主喜極而泣,兩手死死攥住希優頓國王的袖子,急切的說:“我是您的伊歐玟,您終於認出我了……”
可是喜悅並沒持續下去,形同枯槁的國王再一次疲憊的低下頭,沉重的眼皮緩緩合上。“葛力馬……”
巧言立刻湊近,“微臣在。”
“隨你吧,你要如何就如何……”說完,國王重新陷入沉默,雪白的長鬍子顫動的耷拉在地。
“是的,國王!”巧言興奮的睜大細小的眼睛,爲他的再次成功蠱惑歡呼雀躍。“你們都聽到了,這是國王命令!把他拖下去,丟到地牢裡。至於發落的罪名,我會從現在開始考慮的。”說完兩眼一瞪,厲聲道,“你們還等什麼!?”
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的朝國王一鞠躬,拉着英格威下去了。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可是任伊歐玟如何叫喚,依然改變不了已成定局的結果。她霍地轉身看向罪魁禍首,“你要怎麼處置利夫?”
“還沒想好。”巧言心情頗佳的注視伊歐玟美麗的容顏,享受她的痛苦。“但是公主,如果您能給我點啓示,我想我可以讓自己爲了尊貴的您寬宏大度一次。”葛力馬慢慢靠近伊歐玟,垂涎的審視這朵已顯得搖搖欲墜的薔薇。
伊歐玟瞪大眼怒視道,“真讓我噁心!”接着甩袖大踏步的離去。
“這個……照規矩,在進牢房前,你得把輕甲和武器全都脫掉。”地牢外,守衛們猶豫的說着。真是見鬼了,這段時間他們已經爲巧言關押了許多人,例行公事的話說的都快把嘴皮子磨破了。
“哦。”沒有反抗,英格威卸下武器,然後開始解輕甲。
大概是第一次碰上這麼合作的犯人,守衛們居然安慰起犯人來。“別擔心,按顧問以往的行事作風來看,也就關個一段時間,不會傷及性命的。”
另一個則勸慰道,“你還是老實點認錯,不然可慘了。關是關着,但中間不管伙食,連水都不給喝。關的越久越受罪,你可要趁早打算好,咱們這裡把人活活關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英格威解下輕甲最後一根皮繩後說:“不要緊,我很能捱餓。”
守衛爲她的冥頑不靈嘆氣,“你只是沒嚐到那滋味,到時候後悔就晚了。”
“誰讓你們沒收她的武器的?”伊歐玟衝到地牢,發現眼前的情況後立刻大聲叫道,“誰也不能碰她的東西,國王只是讓你們關押她,並沒讓你們沒收她的東西!”
守衛們傻眼了,磕磕巴巴的說:“這是規定……一直以來都要事先執行這個環節……”
“國王的話就是規定!”伊歐玟迅速截斷他。“你們在曲解國王的旨意,國王只說關押,況且還沒定罪,沒定罪的人不能沒收武器!”
這個大帽子扣下來,論誰都不能無動於衷了。守衛們立刻唯唯諾諾的稱是,把剛卸下的劍又還了回去。英格威低頭打量輕甲邊緣那一排多如牛毛的繩釦,這纔剛解開……
“公主——公主——”地牢外持續傳來呼喊聲,伊歐玟回道,“什麼事?”聽聲音像是她爹身女僕,除了國王的親屬,一般人是不能地牢的。
“伊歐墨元帥回來了,王子也回來了……”
“真的?”伊歐玟雙眼一亮,立刻拖着裙襬朝外奔去。
沒奔兩步,外面的聲音又道,“請您快點,王子的情況好像很不好……”
愉悅迅速退去,伊歐玟的動作霎時一僵,接着白着一張臉衝了出去。
地牢裡靜謐無聲,大家都在爲剛纔的信息沉默。英格威默默的把劍掛好,然後主動拉開鐵門鑽進去,但裡面一長排的木門讓她爲難。於是掉頭道,“我被關在哪一間?”
“啊?”其中一個守衛回過神,然後喪氣的揮揮手,“挑你喜歡的,你覺得哪間好就待哪間。”王子的重傷消息折磨着他們,黯淡的前方讓人看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所有人都在爲洛汗的未來擔憂。
伊歐墨踏進大殿時,巧言正在爲定罪一事遊說國王,滿心希望國王能判出一個讓他舒心的罪名。
“伊歐墨?誰讓你進來的?你已經被驅逐了!”
伊歐墨用力推開擋路的巧言,一下跪倒在國王面前,痛心疾首的說:“王上,您的兒子在西方邊境上和半獸人英勇作戰,他的英姿我們全都看在眼裡,他是個非常優秀的洛汗騎士,他幾乎讓我們相信那就是年輕時的伊歐……”驃騎國的第三元帥扯住國王的衣服下襬,目不轉睛的看着垂垂老矣的希優頓,希望血緣和祖先的榮譽能喚回國王的神智。可結果令人失望,國王非但沒有予以回答,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睜開。
“你們在幹什麼?快把這個叛國者拉出去!”巧言不敢和第三元帥正面衝突,只能藏身於柱子的陰影裡繼續他的狐假虎威。
這時,公主伊歐玟奔進大殿,直衝到伊歐墨身邊。“他在哪裡?希優德在哪裡?”
伊歐墨擡起頭,深吸口氣,然後站起來說:“你跟我來。”
巧言只得氣惱的目送二人離去,併爲守衛們拖拉的瀆職怒火攻心,暗自憋悶生氣。
當房門拉開時,伊歐玟首先看見塌上奄奄一息的青白麪容,她立刻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因驚慌而尖叫。伊歐墨推了推她,他當然知道妹妹此刻的心情,悲痛籠罩着所有人的心頭。
一個伊歐玟從沒見過的男人從塌前讓開,讓她能順利的接近牀榻。
“幸好我們及時趕到,雖然傷勢嚴重,但沒有一處是致命傷。”那個陌生男人操着濃重的剛鐸腔,聲音低緩而果斷。“雖然長途奔襲對傷勢的癒合沒有幫助,但我們希望國王的御醫能更好的幫助他。”
“哦,我奠。”拉開王子身上的蓋被,伊歐玟爲眼前所見而閉上了眼。“希優德,你一定要堅持住,爲了洛汗,爲了你的人民,更爲了你的國王……”公主無視王子滿臉的泥污,擡手輕輕摩娑表弟滿是傷痕的額頭,喃喃祈禱。
伊歐墨愁眉不展的說:“問題是葛力馬根本不會讓任何一個御醫靠近王子,我懷疑他更希望聽到王子立刻斃命的消息。”
“沒錯,他是個十足的奸佞小人!”伊歐玟十分贊同哥哥的言論,“昨天晚上要不是利夫的阻止,還不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麼……”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伊歐墨的激烈反應,他一步跨到伊歐玟身邊瞪眼道,“他做了什麼?他對你做了什麼?我要殺了他!”
公主慢慢的搖搖頭,“沒有,他沒有得逞。利夫阻止了他,感謝利夫,可如此值得你讚揚的人如今卻不得不被關進牢房……”
“牢房?”陌生的男人突然□話語,他看着伊歐玟說:“我的朋友怎麼了?你說他被關進牢房?這是爲什麼?”
伊歐玟爲男人的話擡起頭,“你是利夫的朋友?”
男人轉身看向伊歐墨,帶着明顯的怒氣。“洛汗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朋友的?我幫助你們在戰場上廝殺,幫助你們趕走了半獸人,而你們用關押我的朋友做報答?”
“這不能怪我哥哥。”伊歐玟好像看出了什麼,這個男人似乎是個大人物,因爲她的哥哥居然在男人的逼問中一再低眉順目的迴避,不若他驃騎元帥的一貫個性。“這要怪巧言,是他在國王面前搬弄是非,可是我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
男人不耐煩的截斷她的自責,“地牢怎麼走?”
伊歐玟詫異的睜大眼,“你要做什麼?”
“既然沒人能阻止,可我不打算讓我的朋友一直待在那個見鬼的地牢!”
一陣紛亂的嘈雜後,眼前的木門被人用力推開,一個人影進到昏暗的牢房內。
正面衝牆壁的英格威立刻轉身,“波羅米爾?”
這位剛鐸攝政王之子皺着眉頭,瞅了會兒眼前人後困惑的問,“你在幹什麼?”
舉着火把的英格威把火苗湊到髒污的牆壁邊回答,“正在學習洛汗語,牆壁上是以前犯人留下的字跡,對我來說正好是天然教材。”
擔心這人果然是多餘的。波羅米爾嘆氣道,“你先出來吧。”
這下換英格威疑惑了,“國王下赦令了?”
“難道你被關上癮了?”波羅米爾心情不佳的高聲喝叫,“快出來!”
英格威動作一頓,爲他突如其來的怒火莫名不已。沉悶的氣息迅速籠罩在牢房內,半晌後,英格威沉默的舉着火把走了出去,波羅米爾深吸口氣跟了出去。
可出乎兩人的意料,地牢外的情況並不盡如人意。
葛力馬帶着大量禁軍衛隊堵在地牢門口,伊歐墨及其部屬被禁軍團團圍住,公主被女僕們緊緊拉着,無法動彈。
“這可是你自己走進地牢的,第三元帥。”巧言打了個手勢,一大羣禁軍衝過去,他們摘去了伊歐墨的頭盔和鎧甲,除去了他所有的武器。哈瑪在伊歐墨的怒視中難堪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元帥的目光。
“還有那個人。”巧言說着把手直指英格威,“把那個傢伙的鎧甲武器也全除掉,對了,乾脆扒光他的衣服,然後遊街示衆。”
波羅米爾一下抽出武器,“要是你們敢……”
可不待他有行動,伊歐玟掙脫鉗制擋在英格威面前說:“你們誰敢動她一下,我不允許!”
巧言僵着臉下令,“把公主拉開。”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伊歐玟奮力反抗,無奈一個女人根本抵不住男人的力氣,眼見自己被拉離英格威,她不管不顧的大叫,“你們不能碰她,不能碰,這會辱沒騎士的威名,洛汗的騎士不能欺辱女人——”
在場所有人倏地睜大眼,然後不約而同的望向英格威——女人?
巧言是所有人中最先回過神的,他大力推搡站着不動的禁軍。“把他們全關起來,關進地牢!”
“鬆開我,我自己會走!”伊歐墨掙開禁軍走進地牢,打開一間牢門鑽了進去,
不多時,英格威跨進同一間牢房。她對第三元帥說:“一個人總摸不到訣竅,這正好,您能給我解釋一下這牆上寫的是什麼嗎?”
伊歐墨愣神好一會兒,然後看向牆壁,須臾後回答,“女人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