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11
英格威扶着樹站直身體,剛喘口氣,一張弓和一隻箭筒被遞到跟前,無意識的伸手接過。就見萊戈拉斯在她身前蹲下身,英格威猶豫了一下,隨後拋開矜持拽着弓箭趴到他背上。
“抱歉……”小聲咕噥了一句。
“沒關係,既然是甘道夫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爽朗和不拘小節的個性向來是密林精靈地點。
“抱歉。”英格威又重複了一次。
萊戈拉斯沒有馬上回答,直至大綠林的領地,他纔開口,“這回是爲了什麼?”
爲了姐姐。英格威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聲。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一直在入口焦急等待的阿拉貢忙迎上來,英格威見狀從萊戈拉斯的背上跳下來。“那些出去搜林的精靈全都無功而返,我還以爲你出事了。”說着轉向萊戈拉斯,“乾的好,兄弟!”握拳敲了下對方的肩膀,萊戈拉斯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們爲什麼總愛堵在門口?難道大綠林裡全是毒蛇猛獸!?”
陌生且低緩粗啞的聲音□三人間,英格威左右找尋聲音的主人,阿拉貢失笑的讓開一步。
一個矮人。這是英格威第一次親眼看見矮人,自從中土世界黑暗期後,矮人與其他種族的交流就愈發稀少了。他們喜歡待在山洞裡,因爲那裡大而安全,至少矮人們是這麼想的。
矮人的毛髮非常發達,眼前這位就是。紅色的頭髮和鬍鬚糾纏在一起,濃密的鬍子讓人無法確定他的嘴在何處。矮人先生抽着菸斗慢慢打量着英格威,眼神犀利沉着,閃爍着屬於矮人的智慧。儘管他與霍比特人一樣矮小,卻健壯的多。的板斧背在身後,強調出他的孔武有力。
矮人是一支勤勞刻苦、心志堅定並不受迷惑的種族,是衆神爲抵禦邪惡之神麥爾柯而創造出的。雖然他們暴躁易怒、頭腦簡單,但卻是中土世界除去精靈外,少數未受至尊魔戒控制的種族之一。遺憾的是,他們過於喜歡金錢珠寶,而且長時間躲藏在洞中致使武器落後。原本七個矮人魔戒的持有者現在都不在了,下場非常慘烈。
“我都聽說了,那些搜林回來的精靈說你至少幹掉了兩百個半獸人,作爲人類而言這是非常了不起的功績。”矮人先生吊着菸斗上前一步,嚴肅道,“我是葛羅因之子——吉姆利,勇敢的人類戰士,請告知你的名字。”
“我叫利夫。是夏爾國的比爾博-巴金斯的園丁。很高興認識您,吉姆利老爺。”矮人崇尚力量,對於符合這個標準的人他們向來寬厚。
果然,吉姆利根本不在乎什麼園丁,他只認英格威殺了兩百個半獸人。
萊戈拉斯忽然出聲道,“吉姆利,這回可是你堵在門口了。”
矮人沒好氣的瞅了眼精靈王子,抽了口煙聳聳肩讓開身。萊戈拉斯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拿過自己的弓箭道,“歡迎各位來到大綠林。”
矮人先生和精靈王子的相處方式很奇特,兩個年齡加起來能讓一個人類過完幾十輩子的生物,卻老是像小孩子一樣拌嘴吵架,而且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這個在姐姐面前永遠沉穩優雅的精靈王子讓英格威咋舌,她不得不確信不管是何種族,男性總是有多種面貌的。
不過他們二人的互相較勁應該來自於萊戈拉斯的父親,也就是大綠林的精靈王曾經綁架過吉姆利的父親。冤仇是在那時結下的,雖然並非什麼天大的仇恨。
有趣的是,精靈王瑟蘭迪爾每回見到吉姆利總不免冷嘲熱諷一番,吉姆利也總是被氣的眉毛橫豎,一副恨不得拿斧子砍人的模樣,可偏偏在氣消了後繼續來大綠林晃悠。這樣的奇異循環維持了很長時間,如果不出意外,可能會繼續維持下去。
咕嚕被精靈們嚴密看管起來,英格威和阿拉貢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原本想早日啓程回夏爾國,但胳膊上的傷卻時好時壞,一再拖延英格威的出發時間。
而且大綠林的兩位貴客對她有着明顯的好奇。阿拉貢好奇她爲什麼會說精靈語,吉姆利總希望找到機會和她比個高下。唯一反應正常的就是瑟蘭迪爾和萊戈拉斯。這可以理解,因爲精靈從不會大驚小怪。
“我從你身上感到潛藏的黑暗力量,它使我的綠林不安。”有一回,精靈王在接待她時揮退旁人說道。“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你能養好傷再上路,我不會狠心到棄一位勇士於不顧。況且,那股黑暗力量正被壓制中,壓制它的力量同樣來自你體內。請好好休息,大綠林將竭盡所能款待你。”
傳說中脾氣極差,喜歡金銀珠寶的精靈王豪爽的派出最好的治療班底爲英格威醫治傷口,他的舉動贏得了英格威最誠摯的感謝和敬意。
阿拉貢並未多待,一段時間後便告辭離去了。因爲他要去埃裡厄多地區探望他的母親——“天仙”吉爾蕾恩。臨走前阿拉貢特地向英格威告辭,那時候英格威的傷已經基本癒合。早已等不及的吉姆利隔三岔五找上門想和她比劃兩下,要不是那些爲英格威醫治的精靈盯但緊,他一定天天報到。
對矮人先生比了個抱歉手勢,阿拉貢把英格威拉到一旁。“我要離開了。走之前我想告訴你,不要把至尊魔戒的消息透露出去。精靈王、萊戈拉斯還有吉姆利他們都不知道魔戒的下落,我知道他們是安全的,但一切都還是未知數,等我們下回和甘道夫碰面後再做打算。”
英格威在他慎重的目光下點頭。“你準備去探望你的母親嗎?”
“你怎麼知道?”
“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天仙的名號想必中土世界都知道。”英格威小心翼翼開口,“聽說她病的很嚴重。”
“是,”杜內丹首領的面孔流露出哀傷。“她說她再也經受不住魔多步步逼近的黑暗和邪惡,她的情況很不好。”
“千萬別拿現在這副樣子面對她,有時候孩子的開解和寬慰比治療更重要。”
阿拉貢懷着略微沉重的心情離開大綠林,頭也不回的走了。他離去時的模樣讓他的兩位朋友十分擔心。
英格威知道,在這個問題上任何人都幫不上忙,希望阿爾溫的愛情能撫平他的創傷。
精靈國度會使你很快忘卻時間的流逝。
等到臂膀上的燒傷完全復原,時間已經推進到3018年的初夏。
這是個多事之年,一切都從3018這個數字開始,一切都在3018這一年交匯融合。
最先顯出多事端倪的恰恰就是大綠林。咕嚕逃走了,不知道它是如何在精靈嚴密的監視下逃脫的,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它很可能會被索倫的手下抓住,繼而供出至尊魔戒的下落。
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在大綠林醉生夢死的度日,英格威果斷的收拾行囊,想要回夏爾國。
與精靈王告別,騎着大綠林贈送給她的馬匹來到出口處,卻意外的發現萊戈拉斯已經跨在馬上整裝待發。馬旁的吉姆利見到她忙迎上來說:“我也想去,可這精靈小子不肯帶我。”言語中的尤其明顯。
望着他期盼的眼神,英格威一陣心軟。剛準備開口表示同意,馬匹猛地一陣躍蹄嘶叫,站在馬旁的吉姆利毫無防備的被撂趴在地。
“Norolim!”萊戈拉斯嘴角一勾,朝兩匹馬大聲下令,接着兩腿一夾衝了出去。馬匹如流星般飛奔而去,徒留下趴在地上的矮人狼狽的咆哮咒罵。
“我們要去哪兒?”精靈王子的心情非常愉悅,因爲他笑容從剛纔起就沒斷過。
我們?英格威非常介意這個詞彙。誰能想到一個從太陽第一紀就存在的精靈居然會惡作劇,並且手法十分惡劣。下次碰面吉姆利絕對會直接一斧子料理了他。
“我要去夏爾國。”特別強調了‘我’這個詞。
遺憾的是向來感知力比別人強的精靈王子這回感應能力變差了,他拍拍馬脖子說道,“聽到沒有,我們要去夏爾國。”
回答他的是馬匹的嘶鳴,以及英格威略微抽搐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