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我的手指就忍不住在空中劃來劃去,我彷彿也能寫出這麼漂亮的字,這字很對我胃口,我覺得喜歡,因爲這就像是我寫出來的一樣。
我還想接着往下翻。可是我聽到外面有人走路的聲響,我把書本放好,蓋上鐵蓋子,然後放回原處,然後我提起裙子開始往外跑。
其實我的裙子根本不影響我跑步,我爲什麼要提裙子呢,因爲我很緊張。我怕外面站着的人是流暄,更怕不是流暄。
我衝出去,發現外面除了站崗的頭帶黨,根本沒有人,我很失望,別人看我的眼神也很可憐。
我突然之間就變得可憐起來,我現在一點也不怕流暄看見我動了他的東西會懲罰我,懲罰有什麼大不了,只要他能出現在我面前。
不知道頭帶黨們是不是要站這裡一夜,我攏了攏衣服。然後抱住手臂,縮進懷裡,我準備長等。
天氣很冷。彷彿還要下雨,我一邊哆嗦。一邊看天.電腦站更新最快.有雨滴落在我臉上,我就蹭掉,頭帶黨們在看我,是勸我回去的眼神,我眨眨眼睛。不跟她們計較,我爲什麼要回去,流暄肯定會回來的。
可是已經這麼晚了。大家都擡頭看天。這麼晚了,大概不會回來了吧。
主子會不會回來,其實從她們臉上能看到,她們臉上不是那種緊張隨時戒備的神情,而是看着我嘆息。
可是我好累了,我已經不想走了。
我把下巴放在膝蓋上,眼睛四處望。夜沉靜得讓人覺得難過,我在望,望到了其中一處。我停下來,眼睛直直地看着那裡。有人坐在另一側地臺階上。風在他腿上吹拂,讓那抹脆弱卻張揚在白。在黑夜中若隱若現。
我站起來,“主上。”對於我來說,我一直認爲是我在暗處,我做了那麼多事就等着流暄來發現,卻沒想到會由我去發現他。
就好像一切都顛倒了,我覺得我是在等他,而其實是他一直在等我。當然這是一閃而過的想法,而且是一個永遠想不通的問題。
我跑過去。
他坐在石階上,好像很久了地樣子,他的頭髮沒有束起,左手握着自己地右手腕,他不說話,也不想動,他靜靜地沉默,但是他卻看着我,微笑,衝我伸出一隻手,我嚇了一跳,愣了一會兒,然後試探着把手放了上去,他的手指修長,輕輕一彎就能勾住我的手指,他的指尖很冷,他站起來,長髮散着,垂到了他的腰際,紅色地薄衫也像流水一般從腰間分開,露出裡面白色的長袍,紅豔裡面透着柔軟的白,若隱若現,就似一朵欲放未放的月桂花。
他拉起我,往屋裡走,我的心跳得很快,路過門口頭帶黨的時候,我看着她們的表情,是驚訝的,流暄的出現,彷彿是一記驚雷。進了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長長地睫毛煽動了幾下,然後側過頭,彎起嘴角看我,“這麼晚還不睡覺。”
我現在纔想起來尷尬和害怕,我搬走那麼多東西,流暄會生氣吧,我竟然一時昏頭把他的毛筆、硯臺都帶走了,現在他的桌子上只有一些公文。
汗,我好像還拿走了他軟塌上地牀單,是用來裹東西,還是裹我自己了,我都忘記了。我看着他,“你……你……”都說不出話來。
流暄眼睛一眯,“你今天要在哪裡睡?”
這話真的把我問愣了,問我在哪裡睡?他那表情好像是在等我睡覺一樣,我決定了要在哪裡睡,他才能去哪裡。我也想到太多了吧。
我說“最近幾天都沒見到你,你……”擡眼再看,流暄身上地衣服也太單薄了,明明就是一副準備睡覺地樣子,既然都準備睡覺了,他怎麼還在外面跑。
而且他身上還透着一股涼氣,我說“這麼晚了,你還在外面,又穿這麼少……會不會……會不會……凍着。”
流暄笑着看我,“你冷不冷。”
我吸吸鼻子,“不冷,”不冷我怎麼會吸鼻子,然後坐在那裡彎成蝦米。
我說“主上,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低着頭,沒有看他的眼睛,“我那天說白硯殿下,並不代表什麼,你知道白硯殿下很照顧我,但是對於我來說,他只是一個朋友。”是朋友,一個身上透着熟悉氣息地朋友。
我繼續說“那天您可能是誤會了,也可能您沒有誤會,但是我還是要說清楚,不然我睡覺都不踏實。”這都不是關鍵,“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我喜歡您。”誰來捂住我的嘴巴,我覺得我已經激動的嘴角發顫,面頰痙攣,完全不受控制,我怎麼說出這樣的話。
我深深吸一口氣,我已經準備好接受打擊,流暄會跟我說對不起,然後我會笑笑,坦然回他一個沒關係。
我們之間相差的太多了,不光是身份,長相,智慧,好像一切都離得好遠,他看我的眼神很親切,但是總有些朦朧,好像在遮掩着很多事,就像他剛纔看我的樣子,讓我看不明白。
我低着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知道沉默是什麼意思,是另一種回答。
我往後退了一步,忽然慶幸我沒有挪動屋子裡的那把椅子,不然我會被絆倒,摔的很慘。
“那我回去了。”我壓低了聲音,嗓子裡像噎了饅頭,我摸上身側的劍,動作乾淨利落,頗有點江湖兒女的風範。
臨走前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因爲白硯殿下這件事而誤會我,這對我來說很不公平,我不希望表達錯我的意思。”我永遠都不想要表達錯,即便結果是壞的,你不肯接受我,那也沒關係。
哎呀呀,流暄不是像你們想的那樣喜歡女主哇,怎麼辦捏。
(*^^*)嘻嘻……奸笑。
因爲馬上要向大家揭露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所以我碼字有點小心翼翼。
哎呀呀,揭露以後就好鳥,我就輕鬆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