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修看着一點就透的孫太醫,讚賞地點了點頭。
“還請孫太醫幫忙。”
鳳傾城從牀上站了起來,對這裡李嬤嬤問道:“嬤嬤,熱水可準備好了?”
李嬤嬤連忙點頭:“王妃娘娘請放心,奴婢早就派人備好了,這個時候也該送進來了。”
鳳傾城點頭又道:“人可靠麼?”
“可靠,我讓我兒子過來幫忙了。”
李嬤嬤的兒子,當初摔斷了腿,正是鳳傾城給的醫藥費,把他養了三個月纔好,他的心中一直對鳳傾城感恩有加,想要找機會報答她,如今終於找到了適合的時機了。
“那就好。”
正說話間,卻聽見房間外面有人在吵鬧:“你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爲何會跑到我們端王府裡來?”
一羣人正守在王妃娘娘的房間外面,擔心不已,卻看見一個身強體壯的小夥子提着熱水就往裡面走。
他們自然擔心害怕,出了許多奸細,想要對王爺和王妃下死手,如今出現了一個面生的男人,他們自己細細盤問,不能輕易放進去。
“我是李嬤嬤的兒子,是我娘叫我過來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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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一頭大汗,提着一大桶,熱氣氤氳的熱水,對着衆人解釋道。
鳳傾城聽了對李嬤嬤使了一個眼色,李嬤嬤連忙就開門走了出去:“這是我兒子,如今,廚房出了問題,那些人我自然是不敢再用,特意找了我兒子過來幫忙,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沒有,以爲是個陌生人,所以多問了幾句,還請嬤嬤寬心。”
衆人見此,知道那年輕人便是李嬤嬤的兒子了,連忙放行。
那男子提着一大桶熱水,走到了房間門口,把熱水遞了進去,自己卻沒有進去。
這是規矩,王妃娘娘的臥房,他自然是不能進的。
李嬤嬤關上了門,他便恭敬地站在院子裡,自己正站在一處靜靜的等待着吩咐。
“快找找,那東西到底在哪。”
鳳傾城看見熱水被送了過來,連忙吩咐李嬤嬤道。
李嬤嬤觀察了一下那水桶,道:“我兒子說就把那雞血藏在桶的下面隔層裡。”
說話間,菜已經把那桶擰開,上面是熱水,下面卻是藏了雞血。
鳳傾城滿意第點了點頭:“做事還挺穩當的,等風波過去之後,一定讓王爺在王府給他尋個差事。”
李嬤嬤見自己的兒子得了王妃得賞識,立刻感謝道:“多謝王爺,多謝王妃娘娘。”
李嬤嬤拿着那雞血做了血水和血衣,僞裝成了小產的模樣,才端着盆兒出來走了出去。
“還請孫太醫記住,無論是誰問起,都說王妃小產。”
曲瀾修面色凝重地看着孫太醫,囑咐道。
“王爺放心,小的知道輕重。”
孫太醫恭謹地說了一句,走了出去。
“孫太醫,王妃娘娘情況怎麼樣了?”
剛纔看見李嬤嬤不斷的從裡面端出血水的時候,王府裡面的下人就是緊張無比的盯着房門口,聽裡面的聲音。
裡面的呻吟聲已經慢慢的微弱下去,直到現在的消失不見,孫太醫忽然開門走了出來,他們更是把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王妃娘娘小產,已經救不回來了。”
孫太醫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嘆息的道,隨即提着自己的藥箱,自言自語道:“王妃如今也是危在旦夕,我這就回太醫院與張太醫商議如何處置。”
端王府裡的衆人駭然的盯着孫太醫,心中盡是失落。
“沒有想到,王妃還是沒有逃過這一關。”
“哪個殺千刀的,如此坑害王妃娘娘,必然不得好死!”
有些人罵着,憤慨着,幾個平日裡得了鳳傾城照顧的小丫頭,卻嚶嚶嚶地哭泣了起來。
在她們的心中,王妃娘娘待人向來極好,到底是何人一直想要害她?真是沒有人性!
“哭什麼哭!”
李嬤嬤卻紅着眼圈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幾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馬上訓斥道:“王妃娘娘如今身子極弱,你們在看她門外哭哭啼啼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幾個小丫頭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眼淚還是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
“好了,都回去吧,這裡自然有我照應。”
李嬤嬤心煩意亂的說了一聲,把手裡的盆子交給了一個小丫頭:“去把這血衣處理了。”
那小丫頭唯唯是諾,連忙端着盆子離開了。
“王爺,王妃院子裡的人已經散開了,奴婢也已經把這消息傳了出去,相信明日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見本來還嘈雜不已的關係一下子冷清安靜了下來,李嬤嬤才轉身回了鳳傾城的屋子,對着鳳傾城和曲瀾修道。
“多謝嬤嬤。”
鳳傾城點了點頭,把眼神轉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道:“王爺,這是他人都可不知道,但是太后娘娘和皇上那邊……”
曲瀾修微微頷首:“你放心,太后和父皇那裡,本王自然會派可靠的人去私下稟告的。”
鳳傾城自然知道自己的男人辦事穩重可靠,所以也不會多想其他。
今晚她之所以突然想出了這個計策,真是爲了防止其他人在覬覦她腹中的孩兒。
雖然不曾想過在這個時候要孩子,但是他來了就是緣分,更何況這個孩子也是如今東辰國皇室的諸多期待,太后身體越來越差,唯一的心願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自己的重孫。
緣分到的時候,鳳傾城還是願意幫助這個老人實現自己的願望的。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面出發,她都必須保住這個孩子。
但是如今京城形勢複雜,遠望之下,幾乎沒有什麼可以信任的人。
雖然他們設計了計中計,但是爲了皇上和太后的身體健康着想,還是要私下把事實的真相告訴他們的。
想到此處,曲瀾修走出了房門,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知從何處就憑空冒出來。
“王爺。”
那人落地,卻成了普通人的模樣。
“明天早上,我要端王府王妃小產的我消息,傳遍京城。”
朦朧的月光透過了層層的烏雲落在曲瀾修的身上,映的他彷彿只是一個幻影。
“屬下遵命。”
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禮,直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