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立馬做泫然欲涕狀,“我都這樣了,小爺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周懌道:“好了!小爺給你說點兒高興的事情。剛纔來的路上,你們猜,我和父王碰到了誰?”
沅王妃道:“這還賣起關子了,京城那麼多人,碰到了誰,哪能猜得出。”
周懌道:“好吧!好吧!那就直說了吧!碰到了定國公,急匆匆的進宮去了呢!”
沅王妃道:“定國公雖然不問朝政,但進宮也是常有的事情啊!那有什麼好奇怪的?”
周懌道:“這次可跟以往的進宮不一樣呢!據說是皇祖父急招了他去,爲的是把衛國公給帶出宮來。”
沅王府就看着顏十七笑了,“衛國公怕也是進宮爲你出頭的呢!你不知道,你那未來的公公有時候辦事,是挺出格的。”
高氏笑,“怎麼能不知道?他大年初一可就跑上門來提親了呢!就是不知這次又做了什麼?”
周懌道:“據說是搬着石頭把太子府所有的鍋都給砸了。”
“噗——”顏十七一下子從貴妃榻上坐了起來,“真的假的?”
周懌道:“看吧!我就知道,你缺少這種好的刺激!”
顏十七哭笑不得。
沅王妃道:“你倒是趕緊往下說啊!”
周懌道:“我急着來看槿姐姐,哪還顧得了別的?只知道,衛國公砸了太子府的鍋後,就跑到宮裡去找皇祖父了,到現在還賴着不走呢!皇祖父沒辦法,就宣了定國公覲見了。”
沅王妃點點頭,“砸鍋這種事,的確是衛國公的風格。我這就使人去打聽了,一會兒傳信過來。”
她也不能出來太久,便起身告辭。
周懌這次急着進宮,倒也沒賴着不走。
沅王府那邊打聽來的消息傳回來後,是由顏如鬆親自講述的。
那叫一個聲情並茂。
事情是這樣的,衛國公中午喝了點兒酒,恰好聽說了太子妃欺負了他未來兒媳婦的事情,當然還有詛咒他寶貝兒子的毒語,當即就氣血涌上腦門。提了個豬頭就跑到太子府了。
不錯!就是提了個豬頭,說是到太子府走親戚串門的。
偏巧人家太子不在,衛國公就說他在府裡等着。
等了兩刻鐘,也不見太子回來。
衛國公就失去了耐性,說太子心裡有鬼,故意避着他不見,然後就發起了酒瘋。
他可是武將出身,這一發作,太子不在府中,誰能攔得住他?
倒是也不打人也不罵人,只是抱了大石頭,把太子府裡所有做飯的鍋都給砸了。
砸完還覺得不過癮,便又提着豬頭跑到了宮裡,找皇上算賬,嚷嚷着找不着兒子,就找老子評理。
顏十七就捂着肚子笑翻在貴妃榻上。
借酒發瘋這種事,虧衛國公想的出來,關鍵是他還能幹得出來。
顏如鬆抱臂看着她,眼中意味不明。
顏十七笑罷,就對上了顏如鬆炯炯然的雙眸,“哥哥爲何這麼看着我?”
顏如鬆道:“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嗯?”顏十七歪着頭看她,“哥哥可是覺得蘊兒跟我很像嗎?我反正覺得她跟你不像!”
顏如鬆大囧,“別亂扯!我說你呢!”
“我怎麼了?”顏十七閃爍着眼眸。
顏如鬆道:“衛國公府的人真的跟你很配啊!”
“噗——”顏十七再次笑噴。
偏顏如鬆還是一本正經,“你看看,就你吃了這麼點兒小虧,他們可就不依不饒了。衛國公老夫人進宮哭訴了一場不說,衛國公本人還直接將人太子府的鍋給砸了。”
顏十七不笑了,從榻上跳下來,伸出指頭戳顏如鬆,“你是親哥哥嗎?他們都知道維護我,你還說我吃的是小虧?怎麼?看我的熱鬧呢?”
顏如鬆連連後退,“注意你的淑女形象!仔細戳痛了手指!”
顏十七鼻孔朝天的哼氣,“要淑女形象能當飯吃?今日錦祥坊門前,本姑娘豎立的可是潑婦形象。”
顏如鬆道:“嗯!還很成功!也就是衛國公府的人腦子異於常人,擱在別人家,早使了媒人來退親了。”
顏十七道:“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圖一時痛快!退親就退親,哥哥不養我一輩子,我讓蘊兒養我一輩子。”
顏如鬆虎了臉,“胡鬧!你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是不是?”
顏十七瑟縮了一下,“哥哥幹嗎那麼兇?哎吆!我這頭暈的厲害!啊呀!不行了!不行了!頭重腳輕呢!”
說着,裝模作樣的躺回了貴妃榻上。
顏如鬆既好氣又好笑的看着她,“你就使勁裝!我可不會上你的當。你給我聽好了!今日這樣的雞蛋碰石頭的事情,我不想聽到第二次。”
顏十七吐了吐舌頭,“同樣的伎倆,哪能連用兩次啊!太子府裡的又不是傻子!”
顏如鬆泄了氣,“你自己知道就好!”
顏十七擡起翦水大眼,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哥哥,我現在也是怕呢!可當時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不是?我不反抗,那恐怕就不會只有一邊的臉腫了,指不定手腳都被人打斷了。”
顏如鬆暗咬牙,當時顏十七所面臨的兇險的確是個困局。
顏十七的絕地反擊,其實已經算是最機靈的了。
“好了!以後出門,多帶些人手,別自己逞能!”
顏十七見他收起了教訓人的架勢,連忙點頭如搗蒜。
“哥哥還是趕緊去準備一下吧!明日放榜,鞭炮啊,賞錢啊,可都得準備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