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手指了指被錦衣衛抓住的周懌，“知道朕爲何要栽培這個孫兒嗎？”
周顯謫木然的看了過去，“因爲他的聰慧最像智後！”
皇上搖搖頭，“還是杜錦瑟，她跟朕說，如果兒子的才智都在伯仲之間，讓朕難以抉擇的話，那就在看孫子吧！甚至，她還建議，朕可以不立皇太子，而是直接立皇太孫。”
“不！”周顯謫突然失控的大吼，“她是瘋子！她不可能這樣子對我！”
皇上冷笑，“真正瘋魔的是你！爲了杜錦屏的好顏色，爲了你那虛僞的臉面，你迎娶了那個做你的太子妃，你讓那個生下你的嫡長子。你也不想想，就杜錦屏那個草包腦子，能生出什麼好兒子來？就爲了圖兒子的好顏色嗎？一個男人，要了好顏色是能當吃，還是能當喝。”
“能夠迷惑女人！”顏十七小聲的道。
周顯謫就是憑藉着好顏色，才能迷惑住一衆女人的。
皇上一個冷目射過來，顏十七連忙低眉順目。
皇上繼續道：“就算她能生出聰慧的兒子，就她那腹中空空的樣子，又能把孩子教導成什麼樣子？皇長孫就是硬生生被她養廢的！”
“不是的！不是的－－－－－－”周顯謫魔怔似的喃喃自語。
皇上冷哼，“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你身邊女人的推波助瀾吧！”
所有的視線就都集中到了瑞王妃身上。
聯想到瑞王妃和太子妃的同門關係，兩人又非常的要好。
瑞王妃的話，太子妃自然是能聽的進去的。
瑞王妃對周顯謫沒有想法還好，一旦產生了非分之想，那麼，怎麼可能允許太子妃的兒子出類拔萃呢？
顏十七突然就笑了。
太子踩踏着一個又一個女人，想要登峰造極，卻不知，這些個女人既有能夠成就他的一面，也會有着毀掉他的一面。
杜錦瑟如此。
瑞王妃更是如此。
不過是從不同的側面入手罷了。
瑞王妃剛剛嘔吐完，蒼白的臉色彰顯着說不出的虛弱。
顏十七的視線，就在瑞王妃的肚子上打轉，還沒看個真切，就被擋住了。
周顯謫幾乎是快速的移步過去，揚手，一個巴掌就甩在了瑞王妃的臉上。
瑞王妃完全沒有防備，身子不穩，後退兩步跌在了地上。
慘叫聲隨之響起，“周顯謫，你居然敢打我！你瘋了不成？”
周顯謫恨聲道：“你這個歹毒的女人，爲何要禍害我的嫡長子？”
瑞王妃怒極反笑了起來，“皇上說的沒錯啊！那麼個草包生的兒子，能有什麼好？那麼個草包教養的兒子，又能有什麼好？暴戾，驕橫，自私，任性，這樣的性情，只要多些溺愛就很容易養出來的的。”
周顯謫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瑞王妃抱着肚子慘叫。
李寅銳大喝，“住手！還沒過河，太子就打算拆橋嗎？”
周顯謫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着渾身的顫抖，“毒婦害我！父皇，兒臣都是被這個毒婦給害的。都是她！是她挑唆的兒臣！”
周顯謫跪倒在地，跪着往皇上身邊靠了過去。
顏十七看着那張因卑微而扭曲的臉，就又有了想嘔吐的衝動。
她確信自己沒有懷孕，純粹是被噁心着了。
但是，瑞王妃恐怕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在她的身下，已經有血跡浸透衣服而出。
顏十七驚呼一聲，“瑞王妃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流了這麼多的血？”
報曉眯了眼睛，“看這樣子，該不是小產了吧？”
“呀！”顏十七再次驚叫，“會是瑞王的嗎？”
瑞王妃卻直接哭喊出來，“周顯謫，你個喪盡天良的！你－－－－－－你居然親手殺死了你的骨肉！你這個劊子手－－－－－－”
在場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冷戰。
雖然都知道周顯謫跟瑞王妃之間，絕非單純的合作關係，肯定有些不清不楚的牽扯。
但畢竟只是猜測，如今當事人居然明目張膽的承認了他們之間苟且後的孕事，這絕不是能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誰聽了都會有種如同吞了蒼蠅般的噁心。
侄子睡了嬸嬸，這絕對是天理不容的大逆不道啊！
顏十七不理會瑞王妃的鬼哭狼嚎，此時此刻，別說她的親弟弟都傻了，就是其他人，也都給予不了多少的同情了。
顏十七是真的很佩服皇上起來，三言兩語，就讓這對狗*男*女反目成仇了起來。
顏十七往皇上那邊看去，心就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因爲周顯謫在距離皇上兩米地方，突然從地上起身，朝着皇上就撲了過去。
這一刻，顏十七終於鬧明白周顯謫的意圖了。
所謂的跟瑞王妃的反目是做給別人看的，其目的是爲了轉移在場人的注意力，包括皇上的。
所謂的跪地求饒，自然也是假的，其目的就是要麻痹皇上，進而近身到皇上面前，一舉拿下皇上。
賊心不死！他還是要對自己的親爹斬盡殺絕。
也是了，皇上是這裡最有權威的人，抓住皇上在手，還有什麼好愁的。
只是，皇上是那麼好抓的嗎？
說時遲，那時快，皇上居然來了個飛快的閃身，那動作竟是靈活如少年。
與此同時，皇上身後的侍衛，飛起一腳，直接將撲過來的周顯謫踹飛了出去。
隨着撲通一聲，傳來了周顯謫的悶哼。
顏十七這才合上張大的嘴巴，原來皇上也是練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