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皇上生硬的說着,再次執起了筷子。
這次,倒是每樣都多吃了幾口。
趙翀埋首在飯碗中,想笑又不敢笑,實在是憋的難受。
她的小妻子能把皇上逼到這份上,當真不是一般人啊!
一頓飯就在看上去平靜而又似乎不平靜中吃完了。
趙翀將皇上送回了皇宮,顏十七則帶着自己的人回了衛國公府。
直接回了槿華院,洗了個熱水澡,便趴在榻上不想動彈了。
沙暖在旁邊給她絞着頭髮,“主子,頭髮未乾之前,可不能睡着啊!會生病的!”
“唔!”顏十七含混的應。
出門應酬,真是累心又累身啊!
幸虧這樣的事情,不是天天都在發生,否則她肯定會英年早逝的。
“小廚房裡有熬好的綠豆湯,主子要不要來一碗?加了糖的!”沙暖逗着她說話。
顏十七卻提不起興趣,“不想喝!”
沙暖又道:“莊子上上午剛送來的小甜瓜,世子夫人說了甜的很,奴婢給您切一個嚐嚐?”
“好吧!”顏十七把臉埋在枕頭裡,聲音就有些悶悶的。
沙暖起身離去。
她剛剛坐過的地方又有人落座,繼續爲她絞頭髮。
顏十七突然想到了什麼,臉從枕頭裡探出來,“沙暖,甜瓜冰一下再切!”
沙暖沒有應聲,頭頂卻響起了一個聲音,“不行!已經立秋了,太冷的東西對你身體不好。”
“你回來了!”顏十七如同打了雞血般,從榻上一躍而起。
起的太猛了,差點兒撞到趙翀的下巴。幸虧趙翀有練武人的本能反應,便給躲過去了。
“你呀!”責怪的話說不出口,便只有無奈的嘆息了。
將小人兒摁坐到自己腿上,拿着帕子繼續爲她絞頭髮。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顏十七的眼中滿是小星星在閃爍,哪還有絲毫的睏意。
趙翀道:“把皇上送回去而已,能耽誤多少時間?”
顏十七道:“還以爲皇上會拉着你說話呢!”
趙翀道:“皇上現在需要的,不是有人相陪,而是絕對的清靜。”
顏十七嘆氣,“我怎麼覺得皇上好像對我孃親賊心不死呢?你說可能嗎?會不會是我多心了?”
趙翀笑笑,“感覺蠻準的!”
“你說真的?”顏十七微張了嘴巴。
趙翀看着她這副呆頭鵝的樣子,忍不住在她的脣上輕啄了一下,“據你夫君我的推斷,皇上的心思八成還在岳母身上呢!”
顏十七撇撇嘴,“原來,你也只是推斷啊!”
趙翀挑眉,“趙大人的推斷,一般人能與之相比嗎?”
顏十七失笑,“是!我們的趙大人最是英明神武了!”
趙翀便一臉的得意,“還是娘子最識貨啊!我天天離着皇上那麼近,他有點兒什麼小心思,能瞞過我的慧眼?”
顏十七便因爲慧眼兩字,笑翻在他懷裡。
趙翀乾脆扔了帕子,緊緊的擁着她。
顏十七笑罷,“那你倒是說說,你那慧眼都窺探到了皇上的什麼小心思啊?”
趙翀道:“二十年前,皇上是愛江山捨棄了美人。在經歷了世事的滄海桑田的變化後,如今,他怕是愛江山更愛美人了。”
“不是吧?”顏十七張大的嘴巴里能塞下一枚雞蛋了。
趙翀託着她的小下巴,幫着她合上小嘴巴,“不信的話,往後走着瞧好了。”
顏十七看着他的胸有成竹,就有些犯愁,“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趙翀不以爲然道。
顏十七道:“他要是想讓孃親進宮,該如何是好?”
趙翀脣角抽了抽,“你覺得以岳母的性情,會同意進宮伴駕嗎?”
顏十七道:“如果願意跟那麼多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孃親就已經進宮了,當然也就沒有現在的我了。”
趙翀笑笑,“既然岳母不會妥協,那你又但得什麼心?”
還共用一個男人!
這樣的話,估計也就能從他的小妻子嘴裡吐出了,別有一番創意啊!
顏十七搖搖頭,“孃親在做姑娘的時候,的確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皇上的妃子有什麼了不起?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個妾而已。那個時候,心高氣傲的孃親怎麼甘心與人爲妾呢?但是,選擇了老實巴交的父親後,卻還是沒有跟人共用一個男人的命運。到了現在,誰能保證她的心態還是一成不變呢?”
趙翀捏了捏她白裡透紅的臉頰,“傻丫頭!岳母就算是不考慮帝師府的臉面,不考慮她自己的臉面,卻一定會回考慮你們兄妹倆的臉面的。所以,爲了你們,她也不會走出那一步的!”
顏十七抗議的打掉他的賊手,紅潤的小嘴嘟起。
趙翀道:“要不,你回去探探岳母的想法?”
顏十七搖搖頭,“本來我孃親心如止水,被我一問,萬一心思涌動了,怎麼辦?”
趙翀道:“你不贊成岳母和離後再嫁?”
顏十七皺了小臉,“這是哪裡跟哪裡啊?孃親再嫁,我當然是不反對的,如果她能找到真正對她好的。皇上明顯的不靠譜啊!”
趙翀笑,“皇上怎麼了?”
顏十七撇撇嘴,“那可是皇上啊!”
“皇上也是人啊!也有七情六慾啊!”趙翀爭辯道。
顏十七撫額,“可皇上也是不容人反抗的啊!他要是發揮他強權的霸道,對孃親用強怎麼辦?”
趙翀不贊成的搖搖頭,“他若打算用強,早在二十年前就把岳母鎖在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