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十七便捂着嘴咯咯笑了起來,看到高老爺子面露古怪,便又戛然而止。
偷眼看趙翀,卻是一臉的溫潤,眼神裡還有着濃濃的寵溺。
顏十七便趁機拋了個媚眼過去。
高老爺子清了清嗓子。
顏十七立馬一本正經道:“外祖父可是要換茶?”
高老爺子道:“不用了!關於智後吧------年輕的時候,的確是聰慧睿智的。無論是從才情上,還是謀略上,可謂是前無古人啊!只是到了老年,尤其是先皇駕崩後,性情大變,就如同變了個人,行事上就偏激了起來。”
顏十七道:“恐怕是兒子沒有夫君聽話吧?”
高老爺子一噎,看向趙翀。
趙翀笑笑,“祖父不要見怪,咱們是關起門來說話,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何況,阿七說的也沒有錯。”
顏如鬆道:“妹夫你別老慣着她,慣的無法無天了,可別惹出禍來。”
顏十七翻白眼,“你是我親哥嗎?”
顏如鬆道:“不是親哥還不說你呢!禍從口出,知不知道?”
顏十七道:“哼!在別人面前,我才懶得說呢!”
“幹嗎?”高老爺子瞪眼,“都各自成家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拌嘴,也不怕人笑話了去。”
趙翀笑笑,“沒事!阿七一向乖巧。我倒是希望她捅破天,那樣我也好出頭爲她收拾。”
顏十七面上樂開了花,挑釁的看着顏如鬆。
顏如鬆都不忍直視了。
簡直沒有最囂張,只有更囂張啊!
趙翀忙轉移話題道:“聽祖母說過,先帝是個性情軟的,而智後又強勢,兩人搭配倒也相得益彰。”
高老爺子嘆氣,“是啊!偏偏今上在性情上隨了智後,都是喜歡自己拿主意的。而智後習慣了說一不二的日子,哪裡捨得放權?母子相爭,必有一傷啊!”
顏十七道:“跟兩虎相爭一樣啊!我相信今上的奪權路也不是很順利吧?”
高老爺子道:“智後畢竟還是智後,做不出太糊塗的事情。皇上也終歸是她的親兒子,她總不能把持着權力一輩子。”
顏十七道:“也就是說,最後以智後的失敗告終了,對吧?”
顏如鬆道:“女人啊,就是能計較。母子之間,怎麼就非得分出個勝負來不可呢?”
顏十七不服氣的道:“明明是你們男人不服氣,好不好?自古爭鬥都是你們男人經常做的事情。”
顏如鬆撫額,“問題好像大了。”
小丫頭話鋒一轉,已經上升到男女問題了。
趙翀笑笑,解圍道:“智後還有瑞王!”
意思很明顯,智後被皇上架空後,還有瑞王這個兒子給予安慰。
高老爺子道:“槿兒若實在好奇,可以回衛國公府問老夫人。他是皇家的人,自是對皇家的事情比較清楚。”
顏十七打了個哈欠,“不問了!就那麼回事吧!自古,皇家就是爭鬥最激烈的地方,父子鬥,母子鬥,兒子們鬥,妃嬪們鬥------總之是無所不鬥。皇上能在皇位上坐穩了,本身就不是人。”
“那是什麼?”高老爺子好笑的看着她。
顏十七一攤手,“不是神,就是魔了。”
高老爺子率先哈哈大笑。
趙翀和顏如鬆也是憋不住。
顏十七卻是一片泰然自若,“咱不說皇家了,還是來說說鎮海侯吧!鎮海侯當年,是因爲打退了東南沿海的海賊,才一步步封侯的吧!”
高老爺子點點頭,“不錯!要說他這個人真正開始不着調,也是在成爲侯爺之後。當年的他跟現在的小趙差不多,都是年紀輕輕就位居高位的。”
“纔不一樣呢!”顏十七噘了小嘴,一臉的氣憤填膺,“我夫君是天上的雲,他是地上的爛泥巴。根本就沒法比!”
把鎮海侯跟趙翀放在一起,她認爲那是對趙翀的褻瀆,是必須堅決反對和抵制的。
高老爺子鬍子跳了跳,“你能不能聽話聽完?我後面那句你沒聽到啊?”
趙翀看着顏十七那張氣紅了的小臉,就覺得心裡鼓脹的滿滿的。
他的小妻子在維護他呢!
顏如鬆則是脣角抽了抽,憋着笑,道:“外公只是說,鎮海侯在年紀輕輕就位高權重上,跟妹夫有些相似。”
“哼!”顏十七小下巴一撅,“那也不能放在一起。我夫君是真正的憑着才幹才走到今天的,鎮海侯呢?多半的還是靠女人吧?從前靠着杜錦瑟的娘,後來又靠着杜錦瑟。”
“杜錦瑟的娘?”高老爺子詢問的看向小夫妻倆,“你們兩個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
顏十七低頭,吐了吐小舌頭。
趙翀嘆口氣,“太子妃的那個庶妹是叫杜錦瑟的,這一點兒,外祖父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李代桃僵那個?”高老爺子問。
趙翀點點頭。
顏如鬆道:“這一點兒,京城早就傳遍了。太子妃被廢,也是有這種成分在其中。”
顏十七道:“當然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嘛!”
趙翀道:“杜錦瑟的生母也是沂王的後人!”
“啊!”高老爺子一下子呆住了,“你們莫不是懷疑杜錦瑟的孃親跟你們外祖母是雙生?”
顏如鬆搖搖頭,“年齡上對不上!”
“怎麼對不上?”趙翀反問。
顏如鬆道:“杜錦瑟的生母應該跟鎮海侯差不多年紀吧?鎮海侯纔多大?”
“今年五十四,庶長女杜錦素,也就是顏杜氏,今年三十四歲。”顏十七如數家珍的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