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雅茹不無憂慮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蒼浩正跟曹雅茹說着話，乍倫蓬的電話打了過來：“蒼總，我查到是怎麼回事兒了……”頓了一下，乍倫蓬詳細解釋道：“焦永勝在外面自己經營了一家公司，專門經營專才生意，不過客戶只有一個，那就是曹氏運河公司。蒼總你應該能明白了吧，曹氏運河公司採購的很多建築材料，都來自焦永勝自己的公司，而且採購價格非常高。”
“明白了。”蒼浩呵呵一笑，這事兒實在沒什麼難以理解的，很顯然焦永勝的做法跟那位採購總經理沒什麼區別。換句話說，焦永勝自己賣高價建築材料給曹氏運河公司，從中賺取市場價幾倍的利潤，這種做法其實在這個行業非常常見，但卻違背了運河城法規。
“這個案子不大，所以我沒關注，是我幾個手下負責辦理的……”頓了一下，乍倫蓬又道：“現在看起來證據確鑿，這一次焦永勝攤上麻煩了。”
“問題是經濟偵查局是怎麼注意到這個案子的？”
“有人快遞了一份舉報材料，其中包括大量黑賬，我們局接到之後就展開調查。這份舉報材料是匿名的，不知道來自什麼地方……”搖了搖頭，乍倫蓬又道：“至少從表面看起來，這個案子的整個過程沒有問題，完全符合我們的工作流程。”
“也僅僅是從表面看起來對嗎？”
“這個嗎……”乍倫蓬略有點尷尬的道：“接下來我要說什麼，蒼總你也應該能知道。”
“我認爲有人要整治焦永勝。”蒼浩直言不諱的道：“毫無疑問，經濟犯罪偵查局內部有人配合，我需要你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是確保焦永勝平安，另一件事是把內鬼給我挖出來。”
“沒問題。”乍倫蓬答應了：“不過這兩件事，互相之間多少有點矛盾，我可以銷案直接釋放焦永勝，但這樣就沒有辦法調查內鬼。如果想要把內鬼抓出來，就必須讓這個案子調查下去，然後漸漸就水落石出了。”
“你認爲怎麼辦比較好？”
“我覺得這個案子可以按照現在這個路子繼續調查下去，我暗中予以關注，只要發現內鬼是誰，我親自把案子接管過來，到時再銷案也來得及。”搖了搖頭，乍倫蓬告訴蒼浩：“不過焦永勝在裡面難免就要吃點苦頭了。”
“讓他吃點苦頭沒關係，重要的是，我要找出內鬼。”
“好的。”乍倫蓬立即答應了：“那麼就按我說的辦法來吧。”
於是，乍倫蓬暗中調查，蒼浩悶不做聲，一轉眼過去幾天時間，其他方面事情都沒出什麼問題，曹氏運河公司的工作卻要停擺了。
不管怎麼說，焦永勝畢竟是曹氏運河的一把手，這麼大一家企業必須要有人負責日常管理，焦永勝既然出了事情，沒有人管理，工作自然沒有辦法正常開展。
很顯然，曹雅茹對曹氏運河的情況瞭若指掌，給曹志鴻打了一個電話，用勝利的口吻說道：“你知道曹氏運河出事了嗎？”
“出什麼事了？”曹志鴻完全沒有聽說，因爲曹氏運河那邊沒傳來任何消息，並無一個人告訴過曹志鴻：“沒人向我彙報過！”
“那麼我現在彙報一下，焦永勝組建自己的公司涉嫌利益輸送，已經被運河城的經濟犯罪偵查局給抓了……”曹雅茹從頭至尾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又道：“我早就看出運河公司有問題，本來想要直接把控運河公司，但蒼浩處處阻撓，結果曹氏運河按照原來的方式繼續經營，如今果然出事了。
曹志鴻長嘆了一口氣：“焦永勝一直擔任曹氏運河總裁，你以爲我不瞭解這個人？”
曹雅茹微微一怔：“什麼意思？”
“我早就知道焦永勝在外面有這麼一個公司，賣點高價原材料給曹氏運河……”頓了一下，曹志鴻緩緩說道：“曹氏運河公司獨立海外，從集團角度來說難以監管，那些高管們撈錢有的是機會。焦永勝的手腳已經算是很乾淨了，換做其他人在那個位子上只會更差勁，我默許組建這麼一個公司進行利益輸送，正是爲了讓焦永勝撈一些好處。只要焦永勝有了好處，就會盡心盡力的工作，如果我不允許焦永勝撈取一點好處，那麼焦永勝從其他方面想辦法撈錢，可能造成的麻煩也就更大了。那些高管掌握着鉅額資金和資源，你以爲他們只拿薪水和年終分紅就能滿足嗎，肯定要給自己在各方面謀取更多利益。用一句俗諺來說——不能又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草。”
“這個道理我當然懂，但曹氏地產的那位採購總經理，怎麼就被抓了呢？”
“他到底爲什麼被抓其實你應該很清楚。”曹志鴻冷冷一笑：“焦永勝的直接領導是我，我默許焦永勝這麼做，那就沒有問題。至於那位採購總經理，直接領導是井悅然，然而井悅然似乎很不待見這個人。高管們想要自己撈錢，必須有直管領導的默許，既然採購總經理沒有獲得直管領導的默許，那麼出事也就是必然了。”
“你的意思是說焦永勝和採購總經理的情況不一樣，所以採購總經理出事是活該，但焦永勝就不該出事？”
“可以這麼說吧。”曹志鴻點了點頭：“不同的人，不同的事，不能放到一起做比較。”
“好吧，老爸，既然你是這樣一種觀點，那麼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冷冷一笑，曹雅茹來了一句：“就看運河城警方怎麼處理了，既然廣廈警方秉公執法，我希望那邊也一樣。”
曹志鴻覺得跟女兒沒有辦法溝通，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給蒼浩打了過去：“焦永勝出事了爲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是我讓大家暫時不要說的。”
“爲什麼？”
“這麼一點小事，我自然能擺平，用不着麻煩你。”蒼浩告訴曹志鴻：“這個案子我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你能確保焦永勝平安無事？”
蒼浩反問：“你希望焦永勝平安？”
“當然。”曹志鴻毫不猶豫的說道：“焦永勝在自己的位子上做的還是不錯的，暫時我沒有換人的打算。”
“既然這樣我就能讓焦永勝平安歸來。”頓了一下，蒼浩又道：“畢竟你是集團董事長，沒有必要事必躬親，這麼點事用不着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