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裡蹦出的孫猴兒問太上老君“老雜毛兒,請教你‘愛’爲何物?”老君手捋花白濃須想了想,繼而手指身後的煉丹爐說道,“愛是那爐裡的仙丹,吃上一粒可以萬年不老!”
悟空又來問王母娘娘“你是女人,你告訴我‘愛’爲何物?”王母娘笑呵呵地說道,“我的蟠桃。”
悟空對於二人的回答皆不滿意,沒辦法還得去找他最不願找的如來佛祖。這一次他畢恭畢敬,雙手合什問曰,“佛祖,請告訴我何爲‘愛’?”
如來佛祖笑呵呵言道,“潑猴兒,仙界裡的愛是潤澤萬物!人間的愛是女人的五指山!”悟空聞聽臉色一紅道,“謝佛祖賜教,這輩子我寧願在您老人家手心兒裡撒尿!”
錦天想讓蘇麻從悲傷中走出來,邊向回走邊給他講着這個故事。蘇麻的粉面終於蕩起桃花般的笑容“從哪兒聽來的故事?把女人說得太可怕了吧?”
“一個囚徒閒着沒事兒胡編的。”錦天見蘇麻的心情好轉,自己的心也放了下來。
“聽完我的講述,是不是看我哪兒都是髒的?”蘇麻的臉上又現憂色。
“我喜歡你,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錦天未加思考便脫口而出。
蘇麻以懷疑的目光盯着錦天的臉說道,“我這麼骯髒你還喜歡?哄我開心是不?不過我倒是要感謝你的一片善意。”
“信不信無所謂,我從不騙人。”錦天並未看蘇麻的臉,依然低頭向前走着。
輕輕地,錦天右手被她握在手心兒裡。“即便你說的是假話,此時我也寧願它是真的。我要享受這美妙時光,享得一刻算一刻。”
“我還怕姐姐嫌棄我呢!我有很多女人。前些日子,宮裡一下子就賞了我十名前朝嬪妃。”錦天的手被她攥着,心裡有說不出的溫暖。
“你有多少女人我不在乎,只求郡王心裡有奴家。”蘇麻此刻再不以莊後信使身份自居了,她此時此刻只想做錦天的‘愛’人。
“不想這麼早就回去,我們在堤上坐一會兒吧?”蘇麻繼續要求道。
二人雙雙坐到堤邊,眼望着濤濤的灤河水。彼此間短暫的侷促與沉悶。夜色漸濃,一陣風兒迎面吹來,蘇麻冷得哆嗦了一下。
錦天順勢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溫柔地問道,“暖些嗎,不行我們就早些回到屋中歇息吧?”
蘇麻搖搖頭,貓似地將頭深紮在錦天寬闊的懷中。喃喃而語“在你懷裡,心暖身也暖!”
“月上柳梢頭,雁過灤河岸;堤上纏綿意,不是枕邊人。”隨心而出,蘇麻唸完臉色緋紅。她不敢再直視他,雙手緊緊環着錦天的腰身。
鼻尖
兒湊近她的秀髮愜意地聞了聞。猛地推開她環着的雙手,起身、彎腰、將她抱起、飛步向房中奔去。
遠處跟隨二人保護的親兵突見錦天懷抱美人兒健步如飛狂奔。馬上也快步跟上!一個老兵邊追錦天邊對旁邊的士兵悄聲道,“別離開視線就行,不要跟得太緊。否則王爺怪罪下來我們吃不了兜着走。”
“錦王爺沒有去戰場建功立業,沒想到在女人身上卻是獨樹一幟。無論王爺走到哪裡,這天底下的最美的女人都會追來投懷送抱。”另一個稍年輕的士兵緊跟老兵身後邊追邊說。
“這叫‘戰場失利,情場得意’,懂不懂?”老兵裝着深沉的樣子說道。惹得衆親兵鬨然而笑。
這一夜,蛟龍幾度鬧東海!這一夜,狂風驟雨不低頭!西風烈,驚雷吼!房中溫度九千九!風停了,雨歇了,情人終於入夢了!
清晨,懶洋洋的陽光不情願地透過窗簾的縫隙射進屋中。牀上貪睡的兩個人依然沉夢不醒。蘇麻的頭沒有在枕頭上,而是縮在被子的深處,錦天的臂膀下。
錦天四仰八叉,睡得無比酣甜!門外送早飯的親兵敲門聲將錦天與蘇麻從酣夢中敲醒,錦天動了動身子想爬起來。
麪條兒似地痠軟無力!動了幾下也沒有爬起來。他苦笑道,“還是姐姐去將早飯拿進吧?”
蘇麻粉面帶笑,“奴婢遵命,我的錦王爺。”說罷披衣下得牀來,打開房門接過親兵手裡的熱騰騰的早飯吩咐道,“未有傳喚,不得再敲門。”親兵諾諾離身而去。
“不要賴牀了我的王爺,起來先把早飯吃了。”蘇麻邊將托盤兒放在小圓桌上邊溫柔地說道。
“我倒是想起來,可是我真的全身乏力呢。”錦天苦着臉仍賴在被窩裡不動。
“年輕輕的經不起這一點點風雨,還以爲你體壯如牛呢。”蘇麻半開玩笑坐到牀頭撫着錦天的頭嗔道。
“姐姐也太能折騰了,一夜幾未能睡,哪個男人也難承受!”錦天辯解。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如意郎君,姐姐是想真正做一回女人。”蘇麻可憐惜惜地言道。
“至於嗎?你以前不是也做過女人嗎?”錦天順口而出。
額頭上剛剛還柔暖的小手兒瞬時變得如冰般地涼。蘇麻默默地起身坐到桌前,舀了一瓷碗白粥低頭一匙兒一匙兒地喝着。她不再理會錦天。
錦天吐吐舌頭,知道自己的言語觸動了她的痛處。他面帶歉意道,“姐姐,我不是有意這樣說,都是我不好。”
蘇麻放下匙兒又來到牀前坐下,深情地看着他道,“做一個真正的女人,是心甘情願地渴望、不由自主地衝動、放鬆全部
身心來享受!不是被迫地屈從,你不會懂。”
錦天的眼中涌出了淚水,他緊緊地抓住蘇麻的手動情地說道,“這一生,只要姐姐願意,我讓你每日都做真正的女人!我真正心疼的女人!真正幸福的女人!”
蘇麻探下身來重臥於錦天的身側,臉兒貼着臉兒、心貼着心兒喃喃地說道,“我怎能不渴望那樣美好的日子?可是又怎麼可能?”
錦天從被子裡探出手臂將蘇麻摟在懷中“其實我們應該覺得幸運、幸福!不能日日相守又如何?只要我心中有你,你心有我,相隔再遠那也是真愛。”
一句不經意的坦誠之語,起到了點石成金的作用!蘇麻的情緒高漲起來,她一翻身又下得牀來一掀錦天身上的被子道,“快快起來,再不吃,早餐快涼透了!”
蘇麻喇姑陪着錦天吃完早飯,不捨地對他言道,“姐姐得走了,再不回宮恐莊後怪罪。”
“這樣一個狠辣的女人你何必還要追隨於她,索性向她遞上辭呈,直言告訴她你要嫁我就是了。”錦天憤憤地將手裡的碗撂到一邊說道。
蘇麻正色道,“不可這樣污篾莊後,她也不得已。她常教導我說,我們身在皇家,犧牲小家而顧大家纔是大愛無邊。”
“騙人的鬼話,你也信?”錦天依然憤憤捶胸跺足。
“不是騙人,唐太宗李世民殺兄弒父可謂心腸夠毒,可是他對天下百姓卻是萬世之功!宋太祖如不杯酒釋兵權,北宋何來那麼多年的繁榮與安寧?古往今來這皇家的事事非非只能由百姓來評說纔是真理。”
錦天無語,他不得不承認蘇麻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又難捨蘇麻喇姑,覺得氣悶不舒,索性推開房門行到院中透透氣兒。
蘇麻跟了出來叮囑道,“莊後此番讓我來傳旨,有重大玄機,你當兢兢業業訓練那些囚徒,將他們打造成一支攻守堅備精銳之軍。”
錦天問,“有玄機?姐姐不如直言相告,我也好見機行事。”蘇麻頓了頓道,“我揣摩莊後是爲將來多爾袞下野留了一手兒。”
“他下野不正好福臨就能親政了嗎?這是好事,幹嘛還要留一手兒呢?”錦天仍不解。
“即使將來多爾袞甘心交出手中的權力,他那二位手握重兵的兄弟阿濟格與多鐸會不會心甘情願交出權力?”蘇麻繼續指點迷津。
錦天聞聽頓悟,可是想了一下又是不解“我這區區幾個囚徒與他們兄弟手握的兵馬相比,簡直如蒼海中一慄,能起多大作用?”
蘇麻呵呵一笑,“這就不是你我操心的事兒了。莊後到時定有妙計降服他們,你只管練好你的兵等待時機便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