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於戈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空調的好,他現在只想坐在空調底下舒舒服服的喝冰汁吃西瓜,就算鬧肚子他也心甘情願!
這波騷操作,他覺得自己有些接受不了,火辣辣的太陽,一擡頭感覺就能跟太陽肩並肩了,着實令人絕望。
臉上豆大的汗珠還沒來的急掉落下來,就在半空中蒸發了,消失不見了。
這過程十分的煎熬,於戈想哭,他本來就特別怕熱,對於一個夏天從來不出門的人,這真的算得上酷刑了。
蒼茫的戈壁灘,凹凸不平的沙丘,在一次又一次的暴曬下顯得越發的不真實,於戈的雙腿如同灌了鉛,走一步要邁好久才能邁出去,眼前的路開始模糊,分不清直線跟曲線了。
前方茫茫一片,哪裡是個盡頭呢?
於戈走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虛脫了,長時間沒有水的支撐,怕是還沒走出去就被渴死了。
他的嘴巴已經乾枯爆皮,連用舌頭舔一下都會覺得疼痛不已。他真的走不動了,一屁股坐了下來,腿軟的不行,直直的躺在滾燙的沙子上。
這沙子燙的屁股疼,可是再疼也比繼續走好受的多,是心靈上的舒暢。
於戈總算體會到了人家說的到了沙漠你就別想走出去,死路一條,那他這算不算自尋死路,是不是要掛了啊?
他不敢想太多,他怕自己沒了生存的勇氣,人總得有些希望跟信念。
這沙漠裡總歸得有點野生植物什麼的吧!對了自己不是還種過好幾顆梭梭樹嗎?馬雲爸爸也不知把自己的樹給種哪了,反正這麼黃乎乎的一片,就算有也被埋葬了吧。
他覺得自己快要被越來越多的黃沙包圍了,他的嘴裡都開始進沙子,他用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連吐出這粗暴的沙子都辦不到了。
他一點也坐不起來,連擡擡手指頭都有些困難,呼吸都不通暢了,他想着自己的身子還沒死去,自己的意識就要被這狂暴的沙漠給埋葬了。
於戈想最後睜開眼看看這魔鬼般的沙漠,結果彷彿看到了一片綠色,還有嘩啦嘩啦的水!
於戈一下子來了精神,水的魔力誘惑太大了,他用他從未有過的力量掙扎着扒開堆在自己身上的沙子,使勁將自己的身子拖出來,就算爬着走,他也想要喝口水。
海市蜃樓嗎?不是的,他真的看到了,而且現在還存在呢,於戈搖了搖腦袋,打消了這個念頭,有水就能生存,自己還是想活下來的。
誰不想好好活着?
他就跟魔障了一樣,踉踉蹌蹌的往前走着,眼裡只有那抹綠色跟嘩嘩流淌的水,再走走就到了,再走走就能喝到水了。
一想能喝到水,嗓子就火辣辣的疼。
於戈靠着這股子勁,從白天的酷暑走到了夜晚的寒冷刺骨,最後踉蹌了一下,直直的躺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他在想,還沒喝到水呢。
沒過多久,於戈的意識又到了一片綠洲中,他不知道剛纔是海市蜃樓還是現在是,他貪婪的飲着小溪裡的泉水,眼睛裡泛着光。
正中央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潺潺的流水,在小河兩岸,隨處可見柳樹、楊樹翠綠喜人,交相輝映,盤根錯節的。
於戈在裡面邊走邊瞧,好奇的看着這簡單的構造格外的舒心。一條溝壑過去又是一片,穿梭在裡面,心情無比的舒暢,連整個人的心態都不一樣了。
於戈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死的,如此充裕的水源,如此優美的環境,再有幾隻小鳥唱着歌,當真是在再幸福不過了。
誰捨得自己離開這種環境呢?
正當一切都很美好,按部就班進行的時候,一陣猛烈的巨浪打了過來,衝的於戈一陣踉蹌。
什麼情況?怎麼還出現浪潮了?
於戈愣了一下,使勁揉了揉他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上的巨浪,該死的,剛纔是把自己給旱死,想讓自己乾枯而亡,結果自己剛剛呼吸了沒幾口新鮮空氣,這是又想把自己給撈死了?
什麼狗屁玩意兒,那他究竟是怎麼樣才能離開這個意識裡,迴歸他的身體,他想見他的南美人了!
這巨浪來的很猛,於戈只能拼命地往前逃跑,他怕水啊怕水怕的要死啊,要讓他在水裡憋氣還要靠游泳維持基本的存活,他真的是要嗝屁了。
於戈跑到了個比較高一些的地方,結果沒待了幾分鐘,巨浪又打了過來,嚇得他又往前跑,繼續找地方躲藏。
結果就是他往哪跑,巨浪跟着他往哪裡走,路線都不偏一點,於戈欲哭無淚整個人害怕到不行,倘若因爲這個他意外的嗝屁了,那他做鬼都不會放過這不知該死的什麼人的。
直到於戈被恐懼支配,嚇得腿軟瑟瑟發抖不敢動彈的時候,更強的一個浪花涌了上來,直接蓋過了於戈的腦袋。
於戈在窒息的那一刻想,他再也不想要碰水了,這輩子也不要去有水的地方了,這該死的巨浪。
……
於戈一陣猛咳,從睡夢裡驚醒了,他這又是來到了哪裡?
他剛剛在做夢?這該死的夢也太真實了吧?
他環顧了四周看了一下,這又是哪裡?
等等,爲什麼感覺這個地方十分的不對勁,四周如此的模糊還格外的冷清。
於戈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看了看自己腳下踩着的石頭,凹凸不平,往邊上走了走還有些樹,剛要往下看,一下子打了個激靈,該死的這不會是半山腰吧?
於戈顫顫巍巍的摸着一旁的石頭,慢慢的蹲在地上走,讓自己不至於一不小心踏空了,這一不小心可就是萬丈深淵了啊。
他真的不想就在夢中嗝屁了啊!
於戈手腳並用,想下去卻被霧霾遮擋着,看不着下去的路,只好順着一條路往上爬,坑坑窪窪的十分容易崴腳,他心裡有些發毛,腿已經軟了但是不能停,一停下來就再也走不動路了。
他還能堅持,他一定要堅持住,使了一把勁,讓自己保持勻速,結果一個不小心還真讓他崴着腳了。
……
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這該死的破路,不能修繕下嗎?不知道會崴腳特別疼的嗎!
一步兩步三步,於戈的腳開始發軟,腿開始發麻,機械似得走動着,胳膊扶着一旁參差不齊的石頭,擡頭看了看霧濛濛的天氣,完全不知前方還有多遠的路,自己還需要走多久才能到達山頂。
虛弱感無力感包裹着他,這越往上空氣越發的稀薄,溫度也越來越低,於戈緊了緊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衫,感覺一切都是真實的,格外的真實。
於戈全身凍得發顫,哆哆嗦嗦的只能一個勁的往上走,似乎有一股子力量,倘若自己不往上走了,也不知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下方什麼都看不見,一腳踩空了,可是徹徹底底的不存在了。
於戈頭暈腦脹的,看着前面的路都開始模糊了,突然前面一個大轉彎,於戈一個不留神差點滑了下去,幸好拽着一旁的欄杆,離掉下去也不過一尺的距離了,於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緩了下。
可是,過了一會兒懸在半空中的於戈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符合常理,這個地方怎麼會有欄杆?
古人難道這麼聰明瞭?這個時候有鐵了?
結果於戈一低頭,差點給嚇個半死。
他、他、他手裡握着的根本、根本不是什麼鐵欄杆,是他孃的一條大蟒蛇!
於戈攥着蟒蛇的手開始冒汗,有些抓不大住了,豆大的汗珠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這、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活下來嗎?
這他孃的抓着一條大蟒蛇他還能活嗎?於戈心裡都快急瘋了!於戈想悄悄地、悄悄地將腿挪到石頭上,然後悄悄地離開這條不怎麼友好的蛇。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這蛇扭了扭身子,轉過了頭,死死的盯着他,嘴裡還不時吐着信子!
於戈的冷汗刷的一下就順着臉頰淌了下來,朝着那詭異的蟒蛇尷尬的笑了笑,立馬轉過了腦袋,伸出去的腳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他快要嚇死了,他不敢動啊真的不敢動!於戈的心臟跳的飛快,他已經麻木了的雙腿越發的不能動彈了,心裡已經開始祈禱,自求多福了。
那蛇微微蜷縮着身子,看着掛在他身上的於戈還不時朝他咧嘴一笑,這蛇也張開兩顆青白的牙,牙上還滴着十分令人作嘔的毒液,突然猛的一下,朝着於戈咬了過去,於戈猛的一陣刺痛。
該死的,這是被蟒蛇給咬了,這毒液該不會已經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裡了吧?
於戈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果然傷口處已經變成紫黑色,暗黑色的血從傷口處流出。
於戈本能的要從蟒蛇的嘴裡抽出胳膊,與其據理力爭倒不如盡力擺脫這隻似乎帶有劇毒的竄出的蛇。
殊不知這條毒蛇死咬着不放,於戈胳膊被咬的地方痛覺逐漸加深,毒液在於戈體內迅快速的擴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