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出言挽留

走了進去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對着端老夫人笑“奶奶,你怎可生這樣大的氣?大夫說了你最不宜發脾氣,以免急火攻心。”

頓時,大廳之人全都看向自己。除了,自己的丈夫和在他身前坐在輪椅上的女人。

一身青衫長襟的他背自己而立,看不出究竟長相幾何。只是能從背後輪廓中知道,身高偉岸,頎長。看不出所以然來,錦瑟自覺地掠過他,看向他身邊的女子,帶着三分好奇,七分鎮定。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妍兒了吧!

細細打量,一身桃紅色的衣裳合理欠身,坐於輪椅上那樣楚楚動人。正好她回過頭來好奇的看向自己。桃腮杏臉,眸若秋水,孕育着水汽。和身上的桃紅色的衣服相得益彰。世間又一惹人疼愛的女子。

微微欠身,向她笑。而她卻像小鹿驚撞般,急急忙忙回頭,用手扯過端家少爺的手。而他大手一緊將她的手置於手心緊握。好似,世間珍寶,丟不得。

移開視線,笑。

“錦兒,你回來的正好!你那胡作非爲的丈夫終於回來了,你要怎麼教訓,奶奶和婆婆一切全聽你的。”奶奶坐在上面發話。面容語氣十分不悅。

錦瑟這纔看到視線轉向自己的丈夫,一身黝黑的膚色,看上去健康而順心。眉宇凸出,輪廓分明。

“你要說什麼向你的妻子說。”奶奶的話亂了自己的視線。說着起身拉起自己到身邊“你看看這纔是你的結髮妻子,四年來,你可曾對得起她?”

錦瑟再一次看向他,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沒有絲毫的愧意和畏懼,相反,有一種豁達的坦蕩。

“奶奶,我知道這事情我的確有些過分。也實在是對不起她。但是奶奶,我並不覺得我有錯!”對不起人是一回事,有錯又是另一回事。他不過追求自己的愛情,給自己喜愛的女人一份責任,怎麼有錯?

開始的時候,就向母親表態了,但是母親卻置若罔聞,說,區區一個市井野民怎麼可能配得上端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在自己心中,端家腰纏萬貫又如何,楚家出身市井又怎樣?從來就沒有這些貴賤之分,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保護她,給她一個承諾,一份安穩。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

母親後面爲了壓制住自己,也曾經提出,成親之後,准許你收楚妍妍爲房。但是,別提妍兒不會委曲求全。即使她會,自己也絕對不能容忍她受這樣的委屈的。而且,自己今生今世也只打算娶她一人,絕不三心二意。

“錦兒。你聽聽,他這人就是冥頑不靈。”奶奶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身體顫抖。

不知道何時,奶奶和母親對自己的稱呼已經由錦瑟變成了錦兒,這其中的寵溺和疼惜自是溢於言表。“錦兒,只要你一句話,我們端家就當沒他這個子孫。現在就將他轟出去。你從此之後就是我們端家的閨女。”

看了看他,他毫無懼意。再看看他旁邊的女子,一臉惶恐外更是驚訝。也許是想不到端家人能對自己這般。伸手扶住奶奶,轉身“奶奶,您先坐。”

“好,好”奶奶消氣不少。“那錦兒你說,你想怎麼辦,我們就給你怎麼辦。”

自己再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和一旁的女子,微笑。這完全是進退維谷,自己怎麼可能說要將他們兩掃地出門,奶奶和婆婆表面上是咬牙切齒,但是其實是恨鐵不成鋼,平日和她們相處也是能感受到她們對孫子兒子的思念的。天下永遠沒有鬥得過兒子的父母和長輩。只是,不曾表露而已。

但要說自己沒意見,那是說謊了。至少爲他當了四年媳婦,想不論有沒有感情可說。至少自己的這一份心意,也是不能容得任何人踐踏的。

轉身對着奶奶和婆婆,“奶奶,婆婆,您說這事需要辦什麼,既然,相公回來了。自然是應該歡喜的好。何必一家人鬧得這麼不愉快呢?”

“錦兒,你不必這樣。我們端家一定會爲你做這個主的。他一個人回來之後還不夠,既然帶着外人登堂入室。你叫人情何以堪!”婆婆接口,看着輪椅上的女人道。

錦瑟正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

“既然是這樣,那隻能怪孩兒不孝了。”說着開始,推着輪椅往門外走。

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回來,只是,妍兒現在身體殘疾,自己怎麼可能放心再帶着她外出。

要不是自己的疏忽,妍兒也就不會一個人外出,遇到山洪坍塌,跌下馬車,造成半身不遂的殘疾。

而且,看着妍兒一日不如一日的精神面貌。自己也就知道再也不能這樣在外面闖了。自己這四年在外面也算是開創了一番新天地。可是,還要這樣把妍兒放在外人手中自己實在是不放心。

所以,只能回來。希望熟悉的環境能夠改變妍兒的心境。家人的照料也能令自己放心許多。

“相公,你這是去哪?”看出了苗頭的錦瑟,立馬上前去叫住他。

身體一震,兀的停住。還是第一次被人稱作相公,而喚自己的人既然是被自己新婚之夜留下的妻子。

回頭,只見她步履清新的向自己走來。對着自己莞爾一笑,然後,蹲下看着妍兒“這就是妍兒嗎?”直到妍兒有些畏懼的微微頷首,她才起身,看向奶奶和母親。“錦兒,要相公和妍兒留下,不知奶奶奶和婆婆可否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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