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心一驚在看見是司嗔嗔時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搖頭,“沒什麼,阿嗔你怎的這麼快回來了?”
“公子不在山莊內,說是去了大夜國,可已經七日未有消息了,我不在的三日相思樓可有發生什麼事情?”
“並無什麼大事,既然公子不在,那該如何?許光祖的事情是要告知公子的。”
司嗔嗔嘆了口氣道,“只能等公子回來了,再等些時日吧,若再無消息我便親自去一次大夜國,公子的事情我們是一概不知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公子是爲何去大夜國,好了不說這個了,蓮心,你不會對誰動心了吧?”
“怎麼會?你是知道我的。”蓮心說這話時眼睛看向了遠處,擺明是心虛,司嗔嗔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沒有就最好,我們是青樓女子,斷不能輕易的動心啊。”
司嗔嗔離開後,蓮心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由得嘆氣,自然是動心的了啊,那樣的一個男子,她怎麼可能不動心,一見傾心大抵說得就是她吧,可惜,她是青樓女子,正如阿嗔所說,青樓女子,斷不能輕易動心,更何況,她身上還揹負着仇恨,是不能夠動心的。
四月二十五,前線的將士班師回朝,此行是一舉殲滅了敵國。
這一日長街上到處都是人,可謂是人山人海,許許多多的婦人站在人羣中翹首以盼等待着自己的夫君亦或者是情郎。
司嗔嗔也去湊了熱鬧,相思樓今日不開業,畢竟今日是個這般好的日子。
“阿嗔,我聽說此行晉王世子可是立了大功呢,也不知道當今聖上會如何獎賞與他?”蕊心只看了片刻的軍隊便移開了目光。
“誰知道呢,不過這晉王世子的名字我也是聽過的,倒是個不錯的人。”司嗔嗔附和了一句,自然是聽過晉王世子鳳紹澈的名號的,南臨國的少帥,金陵城中最完美的少年,完全與當今晉王如出一轍,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只是……有的時候,會功高蓋主啊,司嗔嗔不由得心想,歷史上因功高蓋主而丟了性命的將領比比皆是,而又不是每一個君王都能夠做到如宋太祖般杯酒釋兵權。
“世子來了世子來了!”周圍的妙齡姑娘忽然同時喊了起來,司嗔嗔擡眼望去,只見一匹黑色的駿馬上,一個身着銀色鎧甲的男子器宇軒昂,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讓人覺得好不真實。
五官俊美可又透着一種灑脫,身上雖是穿着鎧甲卻比起旁人來多了一分的灑脫,是旁人所沒有的,劍眉星目,當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詩經》裡的淇奧彷彿爲此人量身定製般的符合,天地間只此他一人,如此的一個男兒,難怪會是金陵城最完美的少年,他當得。
“阿嗔怎麼樣?晉王世子很好看吧?”蕊心笑嘻嘻的靠近司嗔嗔問道,她是打心底的不同意阿嗔與公子在一起,勸過多回可都無用,可現在阿嗔見到了如此的晉王世子,她一定會讓阿嗔放棄公子的。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矣,阿嗔,這淇奧彷彿就是寫晉王世子的呢,你說是不是呀?”蕊心又問了一句,而司嗔嗔的反應則是白了蕊心一眼,可心裡卻是極其的認同蕊心所說的話。
如此的一個君子,若真如歷史上那些的將軍可怎好?司嗔嗔的目光呆呆的隨着鳳紹澈離去,而後終得收回目光嗔嗔的嘆氣。
回朝的軍隊越行越遠,街上的百姓也逐漸散開,司嗔嗔與蕊心慢慢的走回了相思樓後她回到房間坐下,目光有些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茶具又是嘆氣。
“阿嗔,你可是要去尋公子?”蕊心推門而進直接是開門見山。
司嗔嗔搖頭,“還未想好,雖說我擔心啓華可也知道他的性子,他不喜歡我去找他,並且他也不喜歡在做事情的時候我去打擾,蕊心,我該去嗎?着實擔心他啊。”
蕊心拿起茶壺倒了杯茶輕笑,“阿嗔,如此的婆婆媽媽可不像是我所認識的阿嗔,你擔心公子那便去找他啊,在這裡胡思亂想個什麼勁兒?”
暮色降臨,可司嗔嗔仍是待在房間內,不出房間也不讓人進去,蕊心敲門,“阿嗔,今晚可是要開門迎客?”
“嗯。”簡單的一個字算是回答了蕊心的話。
相思樓門開,可今晚的客人比起往日來是少了許多,南臨國的將士打了勝仗,不少的愛國青年自然要尋一處酒樓好好的慶祝一番,在外打了多月仗的將士自然是要回家團聚一番,偶爾進來的客人也都是些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富家子弟。
喧鬧間,一身着絳紫色錦袍的男子踱步走了進來,無人上前招呼,畢竟司嗔嗔不在,而在的姑娘們都各自忙着各自的客人,難免有些顧不上這個剛剛進來的人。
“請問,司姑娘可在?”男子開口問。
清心聽到後連忙迎了上去,“不知公子找司姐姐何事?”
男子看了看清心而後道,“我要見司姑娘。”
清心:“……”她這算是被無視了嗎?清心默淚擡手喚來了碧瑤,“去請司姐姐下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鳳紹澈。”男子淡淡的丟下三個字後找了地方坐下,清心完全的愣在原地半響沒有回過神來,晉王世子!老天!晉王世子居然來這裡了!
“姑娘,晉王世子來了點名要見姑娘。”碧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司嗔嗔聽後起身稍微的整理了下發髻與衣服後開門,“嗯知道了。”
片刻之後,司嗔嗔走下樓來到鳳紹澈的面前福身,“見過世子,不知世子有何事情?”
“無事,只是隨口一問,司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我出征兩年,兩年前這相思樓可不如今日般啊,司姑娘一介女子竟能做到這般,佩服,由衷的佩服。”
“世子謬讚,小女子不敢當。”言語間,卻不提及自己的名字,只自稱“小女子”,沒有戒心那是假的,畢竟在金陵城百姓的眼裡,司家嫡女早已命喪火海,雖是有人記得可也只記得那是司家的嫡女,再無其它。
可今日,這晉王世子竟問起了這個問題,司嗔嗔自然是會防備他的。
“司姐姐,蕊心姐姐讓您去後花園。”碧瑤出現彙報道,司嗔嗔聽後故作爲難的看了鳳紹澈一眼尚未開口,鳳紹澈便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擾司姑娘了,告辭。”
司嗔嗔看着鳳紹澈離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起身去了後花園,纔剛一走進便瞧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心中一喜當即跑了過去撲在了他的懷裡
“華,你終於回來了!”司嗔嗔緊緊的抱着溫啓華,聞着自他身上散發出的木槿花香亂了許久的心此刻終得安定。
溫啓華回抱着懷裡的人微微點頭,“是,我回來了,阿嗔讓你擔心了。”
風乍起,吹起一陣陣的花香,諸多的花香纏繞在一起圍繞在二人的周圍,彷彿置身花海般的自在。
“瑾,此行可順利?”
坐在石凳上,司嗔嗔問道,
溫啓華笑着點頭,“還好,並無大事,聽說你去山莊找我了,不是告訴過我若無大事不要去山莊的嗎?怎的不聽話了?”
司嗔嗔聽了此話方纔還滿是笑容的臉,忽地冷了下來,語氣也不由得變冷,“是啊,我去山莊了,啓華莊主不會是在莊內金屋藏嬌吧?如此的見不得人嗎?”
“阿嗔!”溫啓華的語氣也變得冷硬,“我先回山莊了,還有諸多要事要處理。”語畢,竟是起身直接離去,完全沒給司嗔嗔反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