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開墾荒山?有什麼要求?”有人打聽。
“荒山上面能種什麼?”有人不以爲然。
“是呀,荒地開墾幾年或許還能多種一些莊稼。荒山開墾以後能有什麼作用?”
……
“邊上有說明。”識字的人大聲說。
“趕緊念念。”
“對對,念念再說。”很多人催促着他。
於是,識字的人又開始將開墾荒山的要求說了一遍。
“比起開墾荒地要好上一些,最起碼價格更加便宜一些。”
“對對,能在山腳上開墾一些自己的土地也算是好的了。”
……
衆人又是一陣議論。
但是由於價格實在太便宜,幾乎等於白給,又能在山腰山下種植雜糧、栽上果樹,或者栽上桑樹養蠶,很多百姓還是十分動心的。
一道聖旨下去,幾乎不用一個月時間,靠近村莊,或者是人們能及的荒山就被百姓們買下了。
不過用朝廷的話來說,那不是買,應該叫做承包了。
承包這個新詞很快被百姓所接受了。
百姓是高興了,但衙門裡的衙役們可忙壞了,丈量山體和丈量土地還不一樣,是要順着山體丈量,而且山體往往是上面小下面大,所以按照朝廷的要求,種竹子的地方丈量分了,然後是種果樹或者是種桑樹的又分了。最後才丈量山腳下的。
一個多月忙下來,那些衙役們幾乎看到山,腿兒都在顫抖。
爲了方便每年的勘察,這一次丈量,在地界上官府都做了專門的標記。
於是百姓在開春不久就全身心投入到了土地開墾中去了。
山上栽種竹子很簡單,幾乎是一勞永逸的事情,栽種果樹和桑樹,是有專人指導。而山下的雜糧,卻是任憑百姓隨意種植。
就在百姓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葉家莊也傳出消息,並且打出了廣告,長期收購五年以上的竹子。
所有承包山體的百姓全都沸騰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最不靠譜的竹子竟然在將來也會是他們的收入之一。
而且葉家莊子說了,竹筍他們也是收購的。
這樣一來,無用的竹林簡直就是無本的買賣。
當朝廷那幫文臣聽說了,個個都氣的咬牙切齒,他們算是明白了,感情定王早就有準備,只是苦了他們,竟然放棄了那麼好的賺錢機會。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賣,站在朝堂上,他們一個個還得打腫臉充胖子,繼續道貌岸然地站着歌頌皇上、定王的英明舉措。
“其實各位大人要是有心爲國效力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秦羽陌慢悠悠地開口。
衆人一聽,全都豎起了耳朵。
誰還嫌棄銀子多啊!
“靠近百姓的山體被承包了,各位大人還可以派一些家奴或者是僱傭一部分佃戶到遠一些的山邊去開荒。”秦羽陌不負衆望,給了一個建議。
此言一出,很多人嗤之以鼻。
不過,也有一些人動心了。靠近百姓的山體被承包,可還有一部分荒山隔人羣並不是太遠,卻也不近。要是讓一些佃戶過去的話,好歹也是一個收成,反正他們最後也不會損失一點兒。
仔細一琢磨,動心的人立刻在散朝以後,馬上回去着手安排了。
別看很多官員表面上看不起葉驚鴻商賈的身份,可私底下卻是有很多人都在暗地裡羨慕定王娶了一個財女。
甚至還有官員的夫人私底下託長公主她們幫着引起的。
畢竟葉驚鴻現在的身份不同,又是個忙人,她們想見葉驚鴻一面還真不容易。
這些人中就包括了定王的二舅母李氏。
長公主她們幾個都是人精,對秦羽陌與靖安侯府之間的恩怨向來瞭解得十分清楚,哪裡會幫着她去惹秦羽陌的不快。
李氏在幾家連續受到婉拒以後,心裡氣得要命。
“娘,怎麼非要見那個賤人?”平婉玉因爲葉驚鴻受到過侮辱,心裡早就將葉驚鴻記恨了。
她看到自己的孃親送了重禮出去,卻沒有見到人,心裡十分不高興。
“你知道什麼?還有這話絕對不能再說了。”李氏嚴厲地呵斥了自己女兒。
“娘。”平婉玉臉色難看,委屈地眼淚都要下來了。
她在家裡一直都很受寵,沒想到最疼愛自己的娘,竟然爲了一個不起眼的商女,就這麼嚴厲地訓斥了自己。
“定王對他的王妃怎麼樣,你也應該聽說了吧?蕭太妃得罪了葉驚鴻,到現在還在庵中修身養性了,而年後爲了查清楚是誰陷害了定王妃,皇上身邊的德公公親自動手,可是清除了大批的宮娥和嬪妃,那個柳婕妤死得最慘,死後連屍身都不見了。敢在皇宮裡動手鞭屍的,除去定王,還能有誰?你不怕死倒也罷了,卻不能拖累了府裡上上下下的老小。”李氏提起定王心有餘悸。
平婉玉聽了以後,吃驚地看着李氏。
她是個小姑娘,靖安侯府現在又落魄了,她哪裡知道宮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表哥……”想到定王,平婉玉的臉色露出了嬌羞。
做孃的哪裡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
“所以說,你要想進到定王府去,就必須討好葉驚鴻這個王妃。葉驚鴻現在有了身孕,正是你進府的好機會。關鍵是你必須要能抓住機會。”李氏輕聲教導自己的女兒。“還有,你已經長大了,府裡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省的以後掌握中饋以後手忙腳亂。”
“是,娘。”平婉玉看到自己的娘是爲她好,她立刻坐直了身體,也不覺得委屈了。
“我們靖安侯府這幾年隨着貴妃的離世,一年是不如一年了。皇上似乎在怨恨咱們侯爺,而定王和這邊更是不親。導致現在看着外面光,可是內裡卻是空了很多。老夫人、你爹他們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娘怕再過幾年,府裡的銀子會虧空很多。這幾年,娘陪嫁的銀子都填進去了,卻還是入不敷出。”李氏越說越難過,情緒也激動起來。
她拼死拼活地爲了靖安侯府一大家子的生活日夜操勞,可自己公公老侯爺和自己的丈夫卻在外面花天酒地,那美人一個接着一個往府裡帶。
而她作爲兒媳婦、媳婦卻是一句話也不能說。
“別看葉驚鴻是個商女,可她手裡有銀子啊。一個女人要想在男人面前站住腳,除去相貌手段,還必須有銀子傍身才行。你想一想,郡主公主她們爲什麼願意接近葉驚鴻那個商女,說白了,還不都是爲了銀子。”靖安侯夫人冷笑着說,“和葉驚鴻走的近的人家,聽說光是幾個莊子半年的收入就抵上原來的好幾倍,我們本來和定王就有親戚關係,只要我們做的好,還怕葉驚鴻不乖乖地將銀子送給我們嗎?”
“娘,我……”
“你也甭在她面前擺架子,你也不想想她現在的身份比起你高多少?在她面前伏小,你不虧。”李氏語重心長地教導自己的女兒。
平婉玉撅起了嘴巴。
“你想一想到底要不要進王府,然後再考慮要怎麼做吧。”李氏知道自己女兒是個心高氣傲的,當下看到她不情不願的模樣,嘆息一聲,讓平婉玉休息去了。
平婉玉回答自己屋子裡,靜下心認真想一想。覺得她娘說得還真不錯。
要想進王府,她還必須得靠葉驚鴻。
依照定王對葉驚鴻的寵愛,如果沒有葉驚鴻的首肯,恐怕自己進不了定王府裡去。
李氏母女主意打得好,可是靖安侯府裡又不是隻有她們一房。
平家三房中可全是有女孩的,除去李氏,剩下的兩外兩個也將主意打到了葉驚鴻身上。
不過,她們和李氏不同,並沒有到處送禮去拉攏人,而是直接找上了靖安侯老夫人。
“娘,定王妃懷孕在身,定王府裡又沒有一個可靠的長輩在。娘是王爺的外祖母,於情於理都應該過去幫扶一下。”張氏是平家老大的媳婦,可是因爲家世平常,手段又不夠,所以平家中饋卻沒有落在她的手上,而是落在了二房手裡,也就是平婉玉母親李氏手裡。
“是呀,祖母,表哥也是常常外出,府裡沒有老人幫一把怎麼行?”大房的嫡女平婉約笑着說。
“你們那點兒心思,我能不知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定王向來和我不親近,還慫恿我過去。難道要我過去自找難看嗎?”靖安侯夫人氣呼呼地質問自己兒媳婦。
“娘,親戚向來是要多走動,才能熱乎起來。如果我們就這樣疏遠了定王殿下,定王以後哪裡還能記得有娘你這個外祖母?”張氏看了一眼失望的女兒,繼續笑着說。
“如果當初不是你們對王爺太刻薄了一些,哪裡會今天這樣的局面?”老夫人還在生氣。
張氏一聽,偷偷地撇撇嘴。
刻薄?這個家又不是他們大房在當家,刻薄的不就是老夫人和侯爺兩個。
如果當初不是他們看定王年幼,生怕在朝中受到他人的排擠,從而不敢幫扶王爺一二,定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靖安侯府無情無義。
不過這話她這個做長媳的人可不敢說,“娘教訓的是。兒媳現在後悔了,想着要是從現在用心修復兩府的關係,也不算太晚。”
說完,她乾笑着看着老夫人。
“這事,我會和侯爺好好商量一下的。”老夫人的臉色好轉一些。
張氏大喜,這事看樣子有門。
或許是關西慍和風行太焦急的緣故,秦羽陌這邊剛告訴葉驚鴻煤炭的時候,過了十來天以後,第一批的煤炭和鐵樹就運到了葉驚鴻的莊子裡。
葉驚鴻正好在莊子安排人開始試裝鍋爐。
“王爺,貨已經安全運來了。”領頭的男子恭敬地看着秦羽陌說。
“等會兒讓王妃去驗貨。”秦羽陌說。
“是。”。
秦羽陌讓疾風到車間找到了葉驚鴻,“王妃,煤炭和鐵樹已經全運來了。王爺請王妃過去驗貨。”
“這麼快?”葉驚鴻驚喜地問。
“是王爺焦急,特意派人過去催促了才運過來。”疾風回答。
“走,過去看看。”葉驚鴻高興地說。
由於用到鍋爐和高壓,車間就存在着一定的危險性,所以葉驚鴻將這個廠子建立的最靠近山附近,不遠處還有瀑布,這樣一來,還可以用到水力,同時遠離別的廠子和住的地方,避免了潛在的危險性。
不過,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因爲遠,葉驚鴻這個孕婦想回到莊子裡,她就必須乘坐馬車才行。
帶着雀躍的心情,葉驚鴻很快見到了傳說中的鐵樹,當然煤炭,她也看到了。
看到眼前黝黑的煤炭,葉驚鴻發現這些煤炭還都是優質的。
不過到底好不好她也說不清楚,畢竟在現代工業用煤都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像煤炭中的水分含量、硫的含量包括揮發性,都是有規定的。
自己這兒別說檢測了,就是鍋爐,都是她絞盡腦汁想出的最簡單的設備了。
反正有比沒有強得多。
有了這些煤炭和簡易鍋爐,防彈衣和竹纖維、包括竹炭的生產都不是空想了。
“不錯。”葉驚鴻看着樹段,高興得直點頭。
送煤炭的男子,用眼睛餘光打量着她,很顯然對葉驚鴻很感興趣。
葉驚鴻還處在興奮中,“王爺,趕緊將這些東西送到那邊廠子裡。”
秦羽陌看到她興奮的樣子,嘴角也彎了起來。
男子有些驚詫地偷瞄了秦羽陌嘴角的那抹笑容,暗喜想到原來大家的傳言都是真的。
王爺真的很寵着王妃。
葉驚鴻急於想試驗做出防刀槍的布衣,所以得到材料後,立刻着手研究起來。
“你們將這些鐵樹斷開,然後浸泡擠壓成樹漿。”
“是,王妃。”能在這邊工作的人,全是葉驚鴻和秦羽陌的心腹。
這些人體格健壯,聽了葉驚鴻的吩咐,立刻分工開始幹起來。
“王爺,這些煤炭絕對不能停下來,所以,你得找一個車隊專門給我運煤了。”葉驚鴻說。
“嗯。”秦羽陌答應了。
“以後你就負責專門運輸這些貨物,疾風你再讓從莊子裡挑選一些人重新再組建一隊。”秦羽陌板着臉吩咐下去。
“是。”疾風和過來的男子大聲答應了。
鐵樹十分堅固,即使大家用力的開始分解,可是進程還是十分緩慢。
葉驚鴻看見了不但不着急,反而很高興。
因爲這預示着,用鐵樹去做原料,真的是可行的。
靖安侯老夫人和靖安侯商量過後,都覺得他們應該拉下臉來到定王府去修復兩家的關係。
如果再不能和定王打好關係的話,他們靖安侯府以後就要徹底沒落了。
因爲侯府的爵位是三代繼承,而到了靖安侯這一代恰恰就是第三代。再看看府裡的子孫,卻是沒有一個能出類拔萃的。
靖安侯府再沒有出頭的日子話,只怕真的要在京城裡沒落下去了。
老妻的建議恰中了靖安侯的心思,“玉兒和約兒都不錯,你將她們兩個帶在身邊吧。”
這是靖安侯特意吩咐老夫人的。
老夫人心裡有數,原來老傢伙也是衝着聯姻去的。
她只是有些生氣,死去的賢妃爲什麼就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了。要是親生的女兒,今天的定王肯定不會對她這麼冷漠。
不過心裡再不滿,靖安侯夫人心裡還是有數,只有靖安侯府好了,她自己的子孫纔會真的好。
畢竟現在王府裡並沒有死去的賢妃親兄弟姐妹存在。
即使對定王再不滿再不喜歡,爲了自己的兒孫,她都必須到定王府去一趟。
可惜的是,她的臉是拉下來了。
現實卻迎頭給了她一下痛擊,“什麼,王妃又不在府裡?”
這已經是第六天了,靖安侯老夫人還是沒有看到葉驚鴻一面。
“是,王妃王爺都不在府中。”千管家板着臉回答。
別看他只是管家的身份,上門而來的靖安侯老夫人卻是不敢小瞧了他去。
聽說這位千管家當初是先皇指定給賢妃御用的小太監。
賢妃去世,後來定王回來,他就主動請纓到了定王府來照顧定王了。
這樣的一個人物,就是皇上身邊最得力的德公公,見到他也得低下三分頭。
就別說逐漸沒落的靖安侯一個夫人了。
“不知王妃什麼時候回來?”平婉玉忍不住問。
千管家聽了臉色一沉,然後嚴厲地回答,“主子的去向,我這做奴才可不敢多過問。”
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譴責平婉玉多嘴了。
“小孩子不懂事,老身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訓她。”老夫人也不高興地瞪了平婉玉一眼。
平婉玉立刻不甘心地低下了頭。
葉驚鴻晚上從莊子裡回來,聽到張嬤嬤說了靖安侯來人的事情,她只是微微一笑。
“那種人不用理會。”秦羽陌冷冷地開口。
“要是遇上了,總的讓人進來坐坐才行。”葉驚鴻打了一個哈欠說。
今天在莊子裡忙了一天,那些鐵樹經過處理,終於變成了樹漿,而剩下的殘渣她都沒有得浪費掉。
由於別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使用鍋爐,更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樹漿和殘渣,葉驚鴻幾乎是全天候守在廠子裡的。
秦羽陌看的既心疼卻也沒有辦法。
“先好好吃飯,然後洗漱後趕緊休息。”秦羽陌看到她沒有精神,心疼極了,“明日早上多睡一會兒再過去。不用太焦急,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知道了。”葉驚鴻又打了一個大哈欠。
肚子裡的孩子很乖,她懷孕以後竟然連害口都沒有,只是人極其容易疲勞。就是在莊子那邊,再忙,中午的時候,她都是要睡一會兒的。
晚飯的時候,葉驚鴻幾乎是一邊打盹一邊在吃,張嬤嬤想幫忙佈菜,卻被秦羽陌擡手攔住了,“本王來。”
果然一頓飯吃下來,葉驚鴻都是享受了貴族般的待遇。
秦羽陌恨不得將飯菜直接喂到她的嘴裡去。
而葉驚鴻放下飯碗,也不管秦羽陌,直接到溫泉那邊洗澡去了。
等秦羽陌吃完洗漱以後,人家老大人已經睡得昏天黑地,早就不知道和周公下了幾盤棋。
秦羽陌小心上了牀,然後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手臂上,親了她臉蛋一下,然後將她往懷裡帶了帶,閉上眼睛心滿意足的也睡了。
一夜好夢。
葉驚鴻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太陽早就升的高高的了。
“怎麼不叫我?”她睡眼朦朧地問。
“王爺說要讓王妃睡到自然醒。”望舒將簾子打起,笑着說。
葉驚鴻長舒一口氣,直接掀開被子,開始穿衣,雖然天氣還冷,不過她的屋子卻是很暖和的。
穿戴好,又洗漱了一番,張嬤嬤已經將早飯擺在了桌子上。
葉驚鴻坐下來小口吃起來。
孩子給力,她的胃口也就更加給力了。
不大一會兒,一小碗的碧粳米米粥就下肚了,外加一個雞蛋和半籠的小湯包。
要不是怕自己吃的太厲害,孩子長的特別大,其實她還能吃。
爲了健康着想,葉驚鴻還是剋制住了自己。
“大公子和老爺子在客廳等着王妃了。”這時候,張嬤嬤才稟報了一個重要消息。
“怎麼不早告訴我?”葉驚鴻抱怨。
“大公子怕王妃知道心急,又不能安心吃飯了。”望月笑着插言。
“我想和哥哥他們一起吃。”葉驚鴻舒了一個懶腰,愜意地站起來。
出了門,果然看到葉彥寧和趙一銘正站在院子裡樂呵呵地看着她。
“哥,爺爺,早上好。”葉驚鴻先打了招呼。
“看起來精神很多。”葉彥寧笑着說,滿眼都是寵愛。
“嗯,好多了。”葉驚鴻點點頭。“咱們走吧,今天已經去晚了。”
“沒事,都有人照看着了。”葉彥寧拉着她,不讓她走的太急了。
平婉玉她們站在大門口,正好看到這一幕。
平婉玉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王妃,大清早的就和男人拉拉扯扯,要是被別人看到了,表哥還要不要名聲呢?”
她幸災樂禍地說。
老夫人的臉色也不好看,彷彿葉驚鴻真的是做了什麼對不起秦羽陌的事情一樣。
葉彥寧聽了差點兒氣死了,他惡狠狠地瞪了平婉玉一眼。
“大清早就聽到烏鴉在叫,真不吉利。”葉驚鴻皺着眉頭說。
“王妃放心,奴才一定告訴王爺,將這些討人厭的烏鴉全給清除了。”千管家看着眼前的幾個女人,眼神也很不善。
這些人真是陰魂不散,一連幾天沒有遇上王妃,沒想到一大清早就堵門來了。
靖安侯老夫人瞪了一眼自己的孫女,直到平婉玉低下腦袋,然後纔看着葉驚鴻勉強擠出笑容說,“王妃,老身是聽說你懷有身孕,所以特意過來探望。”
絕口不提她已經過來好幾次的事實。
牛皮筋不好打發,儘管千管家的臉色已經沉得可以滴下水來,靖安侯府的幾個女人還是笑眯眯地看着葉驚鴻,似乎沒有看到管家難看的臉色。
“哥,爺爺,你們到府裡先等我一下。”葉驚鴻也想知道她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微笑着轉過身對身邊的親人說。
“那好,我們在你的書房裡等你。”葉彥寧點點頭答應一聲,“你走慢一些。”
“好。”葉驚鴻聽話的點點頭。
平婉玉聽了他們的對話,才知道自己鬧了烏龍。
不過,她纔不想對葉驚鴻這個商戶道歉了。
葉驚鴻似乎並不介意她們的態度,淡笑着讓管家將人領進了府內的客廳中。
平婉玉等人雖然和秦羽陌是表親,卻也是第一次進到定王府裡來,看到府裡雅緻卻是極其豪華的裝飾,羨慕的眼神根本就來不及掩藏。
葉驚鴻一直淡笑着看着她們的表現。
早朝上,平親王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昨日庵中來信,蕭太妃受了風寒病重。希望他着個做兒子能到皇上面前求情,讓她能馬上回宮來。
平親王知道光是定王這兒就未必能通過,更別提對蕭太妃恨之入骨的太后娘娘了。
太后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不會鬆口的。
怎麼辦?他大清早過來就遲疑着要不要對皇上求情,或者是在什麼地點求情比較好。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德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
“臣有事啓奏。”到底是自己親母,明知道自己說了以後,皇上有可能不高興,但是平親王還是站出來了。
“平親王有何事要啓奏?”說來,平親王在京城裡只是一個閒散的王爺,並不分管任何的事情。
皇上想不到他會站出來。
“臣有事啓稟,前天太妃娘娘在靜慈庵受了風寒,到如今還臥牀不起。臣請皇上憐惜太妃娘娘年紀大了,能允許太妃娘娘儘早回宮來養病。”平親王恭敬地解釋。
秦羽陌的眼神一下子冷了。
皇上先是一愣,想到朝廷上是衆臣商討國家大事的地方,沒想到平親王竟然用來說起了私事。
“衆位愛卿對此事怎麼看?”既然上升到公事的地步,皇上也大方地拿出來和所有臣子一起商討了。
秦羽陌冷眼看着。
“臣認爲,太妃娘娘是到庵中去修身養性,這是太后的懿旨,如果隨意更改的話,根本是對太后的不敬。”蕭閣老兒子第一個跳出來反對,雖然兩位都是姑姑,可太后纔是親姑姑。
他們這一房一直都是和蕭侍郎一房不和了。
“臣認爲法之外還有人情。太妃娘娘年老體弱,如今又受了風寒臥牀不起,於情於理也是應該讓她回宮。世人瞭解真相,絕對不會有人說三道四。”蕭侍郎趕緊站出來。
“臣認爲不妥,人吃五穀雜糧,哪能不生病。如果只是因爲一點兒風寒就讓太妃娘娘回來的話,世人要怎麼看待皇上和太后。”
……
接着有很多的武將都站出來反對了平親王的提議,就是文臣中也是絕大數不贊成馬上讓蕭太妃回宮來。
平親王看着衆人的表現,只覺得天旋地轉。
自己的母親生病,做兒子的卻不能給她一個安逸的生活。
他這個兒子做得真是失敗啊。第一次他心裡對皇上對秦羽陌和衆位大臣起了怨恨之心。
平親王可以確信,只要秦羽陌鬆口,皇上肯定會同意,而這些慣會見風使舵的大臣也會說出和現在截然不同的理由來。
“平親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朕不能答應讓太妃現在就回宮來,否則的話,你要朕如何向世人交待,向太后交待。”皇上板着臉發話。
“是,臣謝恩。”平親王幾乎是咬着牙回答,眼睛中的淚水馬上就可以滾滾而下。
“下朝以後,朕會派宮裡的太醫帶上藥材過去看診。”皇上給了一棒子又給了一個甜棗子。
“皇上,臣斗膽再求一件事。”平親王下了狠心,反正已經將皇上給得罪了,那就得罪到底好了。“太妃娘娘和庵中的香客用同樣的被褥,實在是頂抗不住寒氣。畢竟太妃娘娘的年紀在那兒了,請皇上允許臣再送一些被褥之類的過去。”
皇上聽了有些爲難地看了一眼定王。
秦羽陌冷笑着開口,“既然是修身養性,多了世俗的東西反而褻瀆了庵中的菩薩。年紀大了,讓庵中的人多給一牀被褥就是。”
立刻有不少人點頭稱是。
平親往沒想到自己提出的這麼小的要求,秦羽陌都會不給面子,頓時氣的臉色鐵青。
可秦羽陌根本就沒有看他一眼。
“這樣吧,多送一牀被褥,每日再多給一些白米吧。”皇上下了最後的旨意。
“臣謝主隆恩。”此事的平親王對皇上只有怨恨,卻是連一點點兒的感激都沒有。
心中有怨恨的人又何止他平親王一個,明月樓中的柳思晴更是將柳家人和秦籬落恨到了骨子裡。
本來她以爲自己兩個兄弟那日走了以後,肯定會盡快回來找老鴇,然後將自己給贖回去的。
可是沒想到自那一日他們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看到過柳家人的到來。
可惡的老鴇每天將她當作招牌掛出,那些噁心的男人聽說她是得罪了秦籬落才被送來的,每天找她的人不計其數。
最可惡的是蕭錦瑟那個賤人,竟然落井下石,找了很多無賴來糟蹋她。短短的時間內,柳思晴老的很快,她覺得現在的日子還不如死去了。
可是她卻沒有那份勇氣真的自殺去死。
恨!她恨所有傷害她的人,更恨自家親人的無情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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