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慕天河更外的強勢,但是慕家二老卻沒有指責的權利,那是兩條活生生的命啊,還是慕天河最親近的人,換誰都受不了。
慕天河說完這話,無疑是在慕家驚起滔天大浪,這自己家人報官抓自家人,老慕家還要不要在白雲鎮立足了啊!
慕家二老第一反應就是不能同意,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就算慕刀翻了這麼大的錯,慕家二老也不能看着慕刀在牢裡待一輩子。
“老三,這...”
慕天河絲毫不給二老拒絕的餘地,大聲吼道,“必須送官,今天誰別攔着我,就算是爹孃也不行,我必須替我那躺在牀上的媳婦和剛出生的孩子套討一個公道。”
慕雲裳在心裡默默給慕天河點贊,經過自己媳婦和孩子再一次在鬼門關走了一招,慕天河徹底被激發了血性,成爲一個說一不二的男人。
慕雲裳和張玉堂對視一眼,都在眼裡看到了贊同,而鄭氏和慕大山則是不說話,一來這些年他們雖是慕家大房,卻一直被慕家二房欺壓,甚至差一點失去了自己的女兒,這件事對鄭氏和慕大山觸動極深,所有慕天河現在的反應他們是能感同身受的,二來慕家二房確實太過分太不像樣子,擱誰跟他們住在一起心裡都不安心。
但是,鄭氏和慕大山卻無法開口支持慕天河,這畢竟是骨肉至親。
慕刀和慕香香看着全家沒有一個人爲他兩求情,不由得趕到深深的絕望。
慕刀一個三十多的漢子嚇得流出了眼淚,不停的求饒,“爹孃,老三,大哥,我知道錯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若是故意的天打雷劈的啊,求求你們不要把我送官啊。”
慕香香更是淚水像不要錢似的不停的流着,抽抽噎噎的看着慕天河,可憐兮兮的說道,“三叔,祖父祖母,不要把香香送官啊,香香也是你們的親人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後...我以後肯定當牛做馬伺候三嬸,求求你們了,不要把我送官,我已經是沒孃的孩子了,你們在讓我沒爹,還待在大牢裡,怎麼忍心啊?”
慕家二老聽得心裡一酸,香香說的對,這是要絕了慕家二房啊,慕家二老怎麼忍心,當即就想開口求情,但是被慕雲裳打斷。
“我覺得三叔說的有道理,狗改不了吃屎,若是他兩真的想改,也不會弄得如今這番模樣了,雖然名聲不好聽,可是若是不送官怎麼對得起差點死去的三嬸和小弟弟啊。”
慕天河一聽自己的媳婦和孩子,心疼的不行,今天下午林嬌一聲聲的撕心裂肺痛叫聲,彷彿是一根根錘子砸在他的心上,“必須送官,你們兩做錯事就得背懲罰,說這些沒有用。”
慕天河的堅持讓慕刀和慕香香更加的絕望,這可怎麼辦啊,難道真的要待在大牢裡?
不!不行,慕香香第一個不同意,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在大牢裡的那一夜。
慕香香驚恐的看着慕家人,然後垂下頭一下下的磕頭,細皮嫩肉的額頭叩擊在被踩實的土面,依然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求求你們,不要把我送官,不要,不要,祖母,祖母...你難道就捨得嗎?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你的嫡親孫女待在大牢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嗎?祖父,你難道要親眼看着慕家二房一脈就此斷絕嗎?”
慕香香知道慕家血脈問題在慕家二老心中非常重要,所以她只能賭一賭。
慕刀聽到了也可憐兮兮的說道,“爹孃,兒子不孝,以後恐怕不能照顧你們了,你們要保重,別爲我這個不孝的兒子和香香這個不孝的孫女的死難過,反正死在大牢裡也沒人關,你們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吧。”
慕家二老一聽慕香香和慕刀的話,心裡一緊,難道要讓慕家二房就這麼待在大牢裡,生死不知?
不!不行,慕家二老說什麼也不能同意。
慕老爺子着急的看着慕老太,慕老太也同樣急得汗水都出來了,突然慕老爺子朝着慕老天死了一個眼色,慕老太一下子就懂了。
“啪!”
慕老太走到被嚇到的慕香香面前,用力的扇了一巴掌,把慕香香的臉直接扇到了一邊,很快臉頰就高高腫起,“你個賤人,和你娘一樣是賤人,都是賊心腸,害人精。”
“還有你!”慕老太走到慕刀的面前,一腳踹在慕刀的身上,將慕刀踹的身子一個踉蹌,衆人連忙走過來扶着慕老太,生怕她自己摔着。
“慕刀啊,慕刀,你不是賭就是害人,還有用沒有?”
說完慕老太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耍賴,“天啊,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生個兒子老不容易拉扯大,怎麼就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呢?就把他送官府,死在裡面都活該!可是我這老婆子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上哦,跟着他兩一起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免得我要天天要提心吊膽我這該死的兒子死了沒?什麼時候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慕雲裳的眼神閃了閃,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慕香香和慕天河,兩人居然打起這樣子的主意。
慕天河本來一臉的憤怒,可是看着慕老太這樣哭嚎,硬氣的話就說不出口,她娘這個意思是自己要把二房送官就是逼死她,慕天河哪敢開口,便直接悶着一聲不吭。
慕老太看着慕天河不做聲,又看着慕老爺子又給她使了一個眼色,慕老太趕緊兩隻手“啪啪”的打在地上,“哎呀,我這老婆子命苦啊,白髮人送黑髮人啊,一個個都不爭氣啊,要氣死我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了啊,可活不下去啊。”
慕老太邊說邊指着慕刀和慕香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們兩個真的是叫狗吃了良心啊,你怎麼能這麼對你三嬸啊,不是故意的?那也不行,你兩該怎麼陪!”
慕香香的眼珠子轉轉,看了看還木着的慕刀,用手肘碰了一下慕刀,這慕老太明裡暗裡都是幫着她和爹說話,看來還有希望。
“祖母啊,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怎麼捨得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啊,我和爹真的不是故意的。”
邊說慕香香便跪着朝慕天河手腳並用的爬過去,一把死死的抱着慕天河的大腿嚎哭道,“三叔,三叔,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是真的沒有想要害三嬸和小弟弟,那也是我的嫡親嫡親的堂弟啊,身上和我流着一樣的血啊,我怎麼捨得。”
慕天河看着慕香香,一張氣的通紅的臉直接皺了起來,用力的想要從慕香香的手裡扯出大腿,奈何慕香香死命的抱着,他扯了好幾下竟然沒能扯出來。
慕雲裳看着慕老太和慕香香父女冷冷的笑着,再看了看慕老爺子,慕老爺子雖然一張臉黑着,可是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銳氣,怕是心裡已經妥協了,三叔這送官的主意怕是行不通啊。
果然,慕老爺子走到慕刀面前,從身後一腳將慕刀踹了出去,慕刀直接撲到了慕天河的腳下。
“你個沒用的東西!”
然後慕老爺子對着慕老太大聲吼道,“嚎什麼嚎,大不了沒人送終,怕啥,咱老兩口陪着這不孝的兒子和孫女去官府,養不教父之過,這是我也脫不了干係。”
慕天河的嘴一下子長大,他是沒有想到慕老爺子會說這樣的話,慕老太是個女人他能理解,但是這慕老爺子可是一家之主有見識的,怎麼也耍起賴皮了。
慕雲裳可是心裡明瞭,雖然這慕老爺子兩口子是氣慕刀和暮香香,可是這可是自己家的血脈,怎麼能往火坑裡送,再說本來老慕家的名聲已經很不好聽了,這要是送官府老慕家還有名聲?
那怕是臭名昭著了,慕老爺子和慕老太怎麼可能讓慕家陷入這樣子的境地,兩口子百年之後有什麼臉見老慕家的列祖列宗啊。
無趣的擡了擡眼皮,慕雲裳拿起桌子上已經冷的茶輕啄一口,才慢慢開口說道,“那依祖父祖母這事該怎麼打算?”
慕天河一聽也開口問道,“爹孃,你們到底是怎麼打算的,我媳婦和孩子這罪是不是白受了?那等我媳婦醒過來你們和她說吧,還有孩子,等他長大了你們自己跟他解釋她娘懷她的時候究竟經歷了什麼。”
這一話,慕老爺子和慕老太老臉一僵,慕大山和鄭氏蹲在地上扶慕老太,悶聲也不說啥。
至於慕雲裳則是一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幾人,張玉堂又不是慕家人,所以一直也不搭理,也不說什麼,他娘子可不是吃素的,就讓他娘子可勁的折騰吧。
慕天河沉着臉,看着慕家二老和慕香香父女。
氣氛一時很是尷尬,慕老爺子從慕刀身後走了出來,又坐在了桌子旁,“咳咳...
老三,那你說這是咋辦,他畢竟是你二哥和侄女,你真的要送官?”
慕老爺子說完,慕老太和慕香香、慕刀都緊張的看着慕天河。
卻見慕天河一張臉陰沉沉的,一直默不作聲,直到隔了好大一會才說道,“爹和娘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算了?”
慕天河質問慕家二老,老實說慕家二老這麼護着慕刀和慕香香,他心裡其實是氣的,那屋裡她媳婦和兒子可還躺着呢。
“爹和娘要是說不出來,我就去把我媳婦和孩子抱過來,來一起來商量商量這事究竟咋辦吧。”
說完,慕刀就要掙脫慕香香的雙手,慕家二老一看就着急了,這要是把林嬌叫過來他們就算舔着老臉也不好意思像林嬌求情啊。
慕老太和慕老爺子一時是真的沒有了主意,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慕雲裳,希望慕雲裳能開口求情,畢竟慕雲裳算起來是老三房裡的救命恩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