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白老爺子的精明,他那裡不知道胡成風打的什麼主意!可自己的孫兒剛剛與人家的女兒定親,現在胡成風擺明了要分一杯羹,他也無可奈何!
畢竟,現在可不是翻臉的好時機!
白天啓此刻也是神色煞白,爲難的看了看神色陰鬱的白老爺子,再看看自己深愛的女人,心中是有苦難言。
白天啓現在實實在在的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看着白天啓的臉色,胡煙雨的心底也有些內疚!她也不想讓自己所愛的人爲難,但爲了家族的利益,她卻不得不這麼做!
胡煙雨瞭解自己的父親,知道父親是多麼的疼愛自己的女兒!可在明知道陸漁對胡煙雲沒有男女之情的情況下,爲了家族的利益毅然將她推了出去一樣。
很多時候,人都要做出自己並不願意做出的選擇!雖然知道那樣的選擇可能會帶來許多的痛苦,可他們別無選擇!
看着一臉期盼的胡煙雲,胡成風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憐惜,心中默默的對自己的女兒說了聲抱歉,然後笑容重新掛在了臉上,大笑着說道:“想必大家也很好奇,我胡家莊的二小姐,我千嬌百媚的女兒胡煙雲身旁的這位公子是誰,對吧!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賓客們哈哈笑着叫了起來。
“這位公子,出身寒門!”胡成風笑着,牽起了陸漁的手。
陸漁此刻早已出離了憤怒,他使勁的掙扎着,但他的力氣和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比起來,無異於螞蟻大象!被胡成風牽着的手像是被鑄在生鐵之中,紋絲不動!他很想狂吼,可他的眼角看到滿臉甜蜜的胡煙雲,他便吼不出來!
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讓所有人知道自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以胡煙雲的性格,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說不定便會幹出什麼傻事來!
想到這些,陸漁的心便揪的緊緊的!
“他叫陸漁!雖然出身於寒門,而且只是一個五行靈根的修士,但他從來沒有自暴自棄!”胡成風的聲音裡充滿了感染力,對陸漁給予了極大的褒獎:“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他發憤圖強,用了兩年時間,自學成才,成爲了一名煉器師!而且,是一名能煉製出精品法器的煉器師!”
“哇……”
臺下的賓客頓時一陣譁然,看向陸漁的目光頓時從不屑變成了絕對的敬佩!
“能煉製精品法器的煉器師!,那等於是一座人形的靈石礦啊”伴隨着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無數和胡家莊有生意來往的賓客早已在心底開始盤算,如何從這座人形的靈石礦中分到足夠的好處。
“我問大家一個問題!”胡成風賣了個關子,等到臺下的議論聲全無之後這才笑着問道:“你們猜猜,你
們眼前的這位陸公子今年多大?”
不等大家開口,胡成風陡然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們,他今年還不足十八歲!一個十八歲便能靠自己摸索而煉製出精品法器的煉器師代表着什麼?代表着無限的可能!說不定有一天,他可以煉製出法寶,甚至是神器!”
“剛纔我聽到有人低聲議論,說他配不上我的女兒煙雲!現在我想讓大家告訴我,他配的上嗎?”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
胡煙雲此刻一副乖乖女的模樣,低着頭望着自己的腳尖,不時露出一絲得意的笑,然後偷偷的望着陸漁。
陸漁此刻臉色鐵青!但在胡煙雲的眼中,她認爲陸漁只是有些害羞,不適應這種場面罷了!
“當然了,煙雲和小漁剛剛開始交往,未來能不能走到一起還不好說!不過我要用一句流傳了千萬年的話來提醒大家,莫欺少年窮!”胡成風義正詞嚴的說,一臉的正氣讓場內的賓客無不動容!
大家對陸漁的煉器師身份表示出了足夠的尊敬,但對胡成風不因爲陸漁出身寒門而有所看低的氣度更是欽佩不已。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酒足飯飽之後,便是曲終人散之時。
胡成風站在莊門口,向着漸次離去的客人們道別,雙眼卻不時的瞟向大院之中的一股角落。
白老爺子心情很不好,所以他只是板着臉坐在那裡,不吃不喝也不說話,一副生人務近的模樣。
即便是有些熟識的或者想上來套近乎的人,看到白老爺子的面孔便知道他正在氣頭上,那裡會自討沒趣的去觸他的黴頭?
但白天啓和胡煙雨不行!
他們倆一個是嫡孫,一個是未過門的嫡孫媳婦,要是他們不上去伺候着,還有誰去?
於是,一晚上白天啓和胡煙雨也只能傻傻的陪着白老爺子呆坐。白老爺子筷子都沒摸過,白天啓和胡煙雨即便是飢餓難耐也只能幹吞着口水忍着!
畢竟大家族最看重的就是禮數和規矩,長輩們沒動筷子,小的們那裡敢動。
好幾次,白天啓和胡煙雨試圖勸老爺子多少吃點喝點,也算是給今天的壽星公胡成風一點面子。
可白老爺子哼都沒哼一聲就給擋了回去!沒辦法,白老爺子也算是看着胡成風長大的長輩,他不想給胡成風面子,誰也說不着什麼。
陸漁覺得自己算不得絕頂聰明,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
一看平時大大咧咧的白天啓見了那白鬍子老頭就像耗子見了貓般的模樣,再一聯想白天啓跟自己說過家族中的長輩要來和自己見面,哪裡還會不清楚這白鬍子老頭肯定是白家的長輩?
看着白天啓和胡煙雨吃癟,陸漁是斷然不會
湊過去的。
胡煙雲只是單純,但並不傻;而且她現在覺得最要緊的,就是陪在陸漁的身邊。
現在陸漁依然是那副貌不驚人的模樣,依舊穿着那身顯得有些怪異的華服;可那些過來敬酒的賓客們絡繹不絕,變着花樣的恭維他,只將陸漁誇成了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人物。
雖然明知道這些人不過就是些馬屁精,逢高便捧逢低便踩之人;可依然被這些人一通馬屁拍的渾身舒泰,意思意思也喝了個七暈八素。
這還是胡煙雲知道陸漁有傷在身,幫忙在一旁擋駕,要不然估計他早就躺下了。
轉眼一瞅,陸漁便看見此刻和白老爺子坐在一起的白天啓看似低眉順眼,實際上不停的吞着口水,兩眼冒綠光的模樣,估計是餓的狠了。
已經有七八分醉的陸漁,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瞧着那正吹鬍子瞪眼的白老爺子懼怕之心去了大半,反倒覺得有些好玩。於是提了一壺酒踉踉蹌蹌的走過去,一來想要給白天啓和胡煙雨解圍,二來想勸勸白老爺子,讓他消消氣,別給氣出病來。
“瞧你,讓你別喝你偏不聽!身上有傷呢,也不知道愛惜自個兒!“胡煙雲顯然是見過白老爺子的,她是一見着白老爺子就發憷,一邊心疼陸漁,一邊給白老爺子賠笑:“不好意思啊白爺爺,他喝多了,我這就讓他醒酒去!”說着便想將陸漁拖走。
陸漁現在在胡成風以及白老爺子的眼裡,那可是財神爺。
白老爺子雖然現在像是看誰都不順眼,見着誰就想跟誰過不去;但他也不是老糊塗。哪裡會跟財神爺過不去呢?
“陸小友都來了,你還想將他拉走,難道怕我吃了他不成?知道他醉了還不扶他坐下!”白老爺子兩眼一瞪,哼了一聲。
胡煙雲被他這一哼,頓時覺得頭髮根子都豎起來了,忙乖乖的扶着陸漁坐下,自己卻低眉順眼的站着。
沒辦法,自己老爹在這老頭面前也得乖乖的聽話,何況自己?胡煙雲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白老爺子只說讓陸漁坐下,沒讓自己坐,於是她便只能站着。
陸漁深深的吸了口氣,頓時覺得酒醒了幾分,咧着嘴對白天啓叫道:“老白,你快替我介紹介紹,你我親如兄弟,你的長輩便是我的長輩,可不能亂了禮數!”
白天啓遞過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互相介紹了一番。
“白爺爺好!”介紹完畢,陸漁站起身來深深的給白老爺子鞠了一躬,他可不想讓白老爺子覺得自己是個狂妄無禮,毫無修養之人。
這一禮行完,白老爺子看陸漁的目光中除去先前的好奇之外,還多了幾分讚賞:“早就聽天啓說你不但有極高的煉器天分,爲人更是善良敦厚,看來他沒有看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