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恢復了正常,京城之內並不見有絲毫的混亂跡象,當然,市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昨夜究竟發生了多大的事情,而且就是知道了,也只能覺得不可思議,除此之外對於他們的日常生活不會帶來任何負面。楚飛難得清閒,一大早就起身陪着龍兒、樑靖雯和徐瑤玉去學校,然而僅僅把車開到學校大門的那一刻,吳軍山打來了電話。
“姐夫,邱成文出事了,他探親回家遇到房子被強拆,非但沒有阻止住,還被當地部門抓了起來。嘿嘿,您看怎麼辦?”
楚飛不由得心裡發怒:“具體情況都瞭解了嗎?”
“暫時不太清楚。但我能保證,邱成文絕對不會犯錯——”
“先不要這麼肯定。我相信自己的部下,但也要實地調查。這樣吧,你陪我去一趟他家看看。現在就走,開車到三環收費站處接我。”說完楚飛掛掉了電話。
三位美女看看楚飛,都是聳聳肩膀一笑,楚飛也是搖頭笑笑下了車,並沒有多做解釋。打車到了三環收費站處,等到吳軍山趕來上車後,楚飛詢問了一下邱成文的家庭地址,立刻讓吳軍山全速趕往河北開封。
“是這樣的,接到地方消息是說邱成文想阻止強拆,被地方上認爲是擾亂正常工作,所以被戴了手銬。邱成文沒有反抗。所以很明顯看得出來,邱成文並沒有用武力阻止。而且我還得之邱成文的母親已經過世,父親在這次事件中也被打了——”
“先不要說這些,到了地方瞭解情況後再說吧。”楚飛淡然說道,但內心裡的憤怒可想而知,他的部下如果真的連自己的家也無法保全,那可真的是天大笑話,很可悲的笑話
這是一個小鎮的街道偏遠區域,從房屋上來看顯然並不富裕。下車後,吳軍山詢問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邱成文的家:臨近街道的三間平房被推倒,殘垣斷壁的;而後面的三間住房也破敗不堪,慘不忍睹。楚飛沒來有的就想生氣。
見到有人站在邱家前面,好事的鄰居都過來圍觀。吳軍山向一箇中年男子問道:“老哥,到底怎麼回事?左鄰右舍都沒有被拆,怎麼就他家——”
“俺們都是交過錢的,他們家沒錢”
“嗯——?”楚飛下意識的表示疑問,因爲邱成文的工資可不少,作爲他的部下,每月的薪金很可觀了。吳軍山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說的人,那人又說道:“他兒子掙錢再多有什麼用?他娘千年剛過世,他老爸又是個藥罐子,一個月光吃藥打針就得上萬塊唉,也多虧了成文這孩子孝順,要不然他老爸早就死了這不,三年前的翻新的房子,就因爲一直交不起建築費,才被拆了——”
“混蛋”楚飛低聲詛咒着。吳軍山急忙問道:“這麼說拆房子的時候邱成文就沒有阻止?任由那些拆房子?”
另一個婦女說道:“他可沒有,擔心老爸身體不好。也是啊,的的確確沒錢,難道就得拆房子?我們本想湊些錢的,可成文又不願意,說他家翻修房子,根本就不需要交什麼建築費用。唉——難說噢,他站在房前不讓人家拆,人家還不把他抓走?”
楚飛嘿嘿笑道:“抓得好,的確抓得好啊請問大嫂,邱成文現在什麼地方,他老爸呢?”
“成文在派出所吧。他老爸又住院了,成文的大姐照顧的。他就這麼一個姐姐,家境也不寬裕。真是難爲了這姐弟倆,老天啊,這個家只怕真的要玩咯”
“完不了,完不了嘿嘿,各位請放心,回頭有人給邱成文家蓋房子,而且直接蓋闊綽的樓房他祖母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吳軍山忍不住爆了粗口。
楚飛淡然的笑笑,但吳軍山看得出來,他這次一定可以好好的玩玩,因爲楚飛的表情已經告訴了他,放開手腳去幹,好好的給他的弟兄出口氣無論如何,邱成文也是國盾成員,那就是楚飛的兄弟,也是他吳軍山的兄弟兄弟的事情,自然就是自己的事情
詢問了一下派出所位置,楚飛和吳軍山上車直奔而去,三五分鐘就找到了地方,把車停在門口,楚飛和吳軍山大模大樣的向裡面走去。
“站住幹什麼的?”門口的執勤人員怒喝道,一臉的不耐煩。
楚飛眉頭微蹙,衝吳軍山點點頭。吳軍山不緊不慢的把證件掏出來打開讓那執勤的警員看了看,那警員一臉不屑的伸出手去,吳軍山冷笑道:“你沒長眼睛,我拿着你就無法看嗎?嘿嘿——”
那警員愣了一下,卻見上面的打印和個別字眼兒,不由得一激靈,但隨即笑道:“小子,你們可真夠大膽的”一邊說着一邊叫喊起來,把附近的幾個警員都叫了過來,又指着吳軍山和楚飛笑道:“看到沒有,居然敢在咱們這裡充大氣,弄個什麼國盾的假證件糊弄咱們,還敢用軍委的打印這也太誇張了吧?你們誰得到了消息有這方面的首長或者大領導要來咱們鎮?呵呵——居然行騙到了派出所”
“哈哈哈哈——”幾個人都大笑起來,更有甚者直接上前去抓楚飛和吳軍山,並把手銬都掏了出來。吳軍山見狀咧着大嘴嘿嘿直樂,朝着距離楚飛最近的一個警員擡手就是一巴掌,只打得對方向後退了三兩步,一屁股坐倒,愣是三兩下掙扎才勉強爬起來,而那半邊臉已經腫得老高。這些警員顯然不是真正的警察,都是地方聘用性質的協警,說白了就地方上有些勢力或者頭臉的年輕人,不來做協警,那就是地方上某個街道的街霸。這些人可從來沒有吃過虧,而今被吳軍山一巴掌,只打得眼睛冒火,沒被打的人也都怒氣中天,而之前值班的警員直接拿着警棍朝着吳軍山揮舞而去。
吳軍山見楚飛沒有阻攔,當下更是放開手腳,迎面把警棍奪了下來,反手就是一傢伙,那警員頓時小臂骨折,哀嚎着抱着小臂亂跳,其他幾個見吳軍山如此蠻橫,都不在上前,不約而同的後退,其中兩個掏出了手槍。
吳軍山冷笑道:“如果你們敢開槍,死的人就是你們自己不信的話可以試試”一邊說着,手裡的警棍扔到一旁,而雙手之中多了兩把手槍
“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來人啊——”隨着一陣叫喊,又是三五個警員跑了出來,這一次可都是帶槍的,槍口全部指向吳軍山,所長馮輝大叫道:“放下槍你們是什麼人難道想造反——”
“你們誰不把槍收起來,我數三聲之後就開槍”吳軍山笑道,“我已經出示過證件了,他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可他就是不長眼”
“嗯?——”順着吳軍山的目光,馮所長看向那執勤的警員,那傢伙額頭冒着冷汗,一邊下意識的說道:“國盾團長職務,上校軍銜,還有軍委打印,可是——”
馮所長聞言也愣了,但此刻他寧可相信是真的,因爲即便騙子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如此囂張跋扈的來到派出所行騙急忙把槍手起來,同時也是以其他人把槍收起,馮所長看向吳軍山:“我可以看一下證件嗎?”
吳軍山笑着把槍收了起來,再次掏出證件扔給馮輝所長:“好好看,看清楚了估計你們應該從邱成文身上也看到了同樣的證件吧。嘿嘿——”
馮輝冒汗了,因爲吳軍山所說的就是他所想的,剛剛從邱成文身上搜出來的證件跟吳軍山的差不多,鋼印也一模一樣,那絕對是不敢僞造的鋼印老天啊,這究竟是怎麼了馮輝恍惚的不失恭敬的把證件交還吳軍山:“這個——首長同志,我們沒有接到——”
“我不管你們接到沒有接到什麼指示,現在給老子放人,然後去把強拆房子的人都給老子請來,當然,還有你們具體負責這件事的人,一個都不能少誰要敢不來,那就直接把他抓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本事,連老子的人也敢隨便抓”一直沒說話楚飛開口了,而且毫不客氣,只是那幅傻乎乎笑容的臉上,卻讓人看不出來絲毫的怒火
“您是——”馮所長急忙問道。
吳軍山笑道:“你不要問他是誰,你沒資格知道。讓你去抓人你就去抓人,出了問題他給你擔待,明白了嗎?嘿嘿,要是換成我的話,這就去執行命令首長,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最後一句,吳軍山獻媚的對着楚飛說道。
那馮所長可是個明白人,這位就是上校團長,還要叫那位首長,老天啊,這個小鎮可真的要出名了此時此刻,馮輝所長絲毫不爲自己擔心,但是他的確爲不少人擔心起來,因爲他明白了一些事情,一切很重要的事情看着馮輝帶人離開,吳軍山上前兩步湊到馮輝耳根前說道:“不要過多說我們,只管把人請來就行,不一定非要親自去抓的。嘿嘿——”
馮輝一愣,頓時明白了吳軍山的意思,不由得心中感慨:到底是上面的人,關鍵時刻的一句話,就把事情簡單化了只是面對這樣的人,那些平時自以爲能一手遮天的人會怎麼樣呢?馮輝不敢再想想下去,但是他唯一感到幸運的,就是自始至終受命於人,而他並沒有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包括邱成文被抓,他也沒有出面,更沒有主動執行任務,而且還因此差點被革職查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