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下,兩人靜靜的各自想着心事,原地佇立了好久,才慢慢的轉身往會走,誰都沒有想到對方有可能是自己的另一半。 ~/非常文學/
回到生火的地方,已經聞到香味,火堆上,宰殺好的野山羊被劈成兩半架在火上,散發着香味。
巍看樣已經找到了水,坐在不遠處,正往小貝走的方向看着。見她和晏文瑞一起回來,趕緊起身,卻沒有迎過來。
小貝先往馬車那邊走,把裝滿螢火蟲的荷包掛在了車廂裡,想到裡面有驅蚊蟲的花草,怕螢火蟲受不了趕緊捧到車廂外。
陸慶遠遠的注視着小貝的舉動,心裡滿是譏諷,娘娘腔一個,喜歡花花草草的,真的跟個女沒啥兩樣。
“賢弟,肉烤熟了趕緊過來。”晏文瑞在自己馬上拿下酒饢,朝小貝那邊喊。
“來了。”小貝也沒忘記在車廂裡拿出自己的酒壺,裡面已經被巍又灌滿了米酒。小貝可沒把裡面的東西當酒,覺得就是飲料而已。
離火堆近太熱,小貝和晏文瑞坐在離火堆稍遠些的一塊大石頭上。剛纔已經看見晏文瑞舉着火把在石頭四周檢查過,還把鋪在馬鞍上的一塊毯拿下來鋪在石頭上,所以,小貝坐在上面感覺很不錯。
陸慶送過來半個烤好的野山羊,放在小貝和晏文瑞面前,就播呼巍一起去另一邊吃剩下的半塊。
晏文瑞拿出匕首用帕擦拭一下,割下一塊肉,削掉上面烤焦的部分,遞給身邊的小貝。小貝說聲謝謝,接在手裡,咬了一口,連聲說香。
“來,爲了咱哥倆的友情,喝一口。”小貝把拔掉塞的酒壺跟晏文瑞說。
“恩喝。”晏文瑞應着,也舉起了自己手上的酒饢。
這樣,一對原本可以結成夫妻的人,在此處邊喝酒邊吃肉。【葉*】【*】喝着喝着,晏文瑞忽然覺得後背一沉,歪頭一看,好麼身邊的人竟然已經和自己背靠背的坐着了,她貌似吧自己當靠椅了呢。
“怎麼,累了麼?”晏文瑞沒有躲開,問。
“沒有我就是忽然發覺你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見過。”小貝靠着那寬大的後背有點納悶的說。
糟糕,怎麼忘記這茬了?晏文瑞一下想起自己一時疏忽竟然忘記了僞裝聲音。*.
“咳咳,是麼?”晏文瑞有點心慌的問,也就沒敢繼續再僞裝聲音。
“對了,我想起來了。”小貝大聲的說。
“啊?真的有人跟我的聲音很像麼?是誰呢?”晏文瑞緊張的問。
“我哪知道他是誰,不過是一個毛賊罷了,也不知道那晚他得手了沒。”小貝輕描淡寫的回答。
“毛賊,這樣啊。可是既然你遇到這事,應該開口阻止的啊,怎麼還希望他得手呢?不像你的性啊。”晏文瑞有點尷尬卻鬆了一口氣的說。
“嗨,大哥你不知道,小偷不見得是壞蛋,興許他是被生活所迫才幹那樣的營生呢。不像某些道貌岸然的僞君,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卑鄙的很。”小貝想起那個拽王爺,咬牙切齒的說。
晏文瑞很明顯的感覺她着說的就是自己,愧疚的不知道說什麼。腋下,被身後的人兒用肘杵了一下,他不明所以的回頭詢問。
“猢肉。”身後的人嬌聲提醒還朝他伸手。
額,晏文瑞趕緊用匕首削了一大塊羊腿上的肉回身遞過去。
“賢弟啊。”晏文瑞喚。
“叫小貝,賢弟賢弟的真酸,聽着彆扭。( ·~ )”小貝嘴裡咬着肉,含糊不清的更正着。
“小貝,你說那景王爺沒了王妃會怎樣?”晏文瑞想趁着身後這人喝酒的時候再試探一下的問。
“什麼怎麼樣,他那樣的人又卑鄙又無恥的,管他幹嘛。”小貝有點惱火的說。
“他應該沒那麼壞吧。”晏文瑞親耳聽着有人罵自己卑鄙無恥,心裡彆扭的很,耐着性說。
“你看你,說你們男人不好,你還不服氣是不是?你想想看啊,他是堂堂王爺,大男人,就算不想娶那羽依公主,沒法抗旨有心可原。但是,你最起碼對人家羽依公主有個交代啊,有啥話當面說開不成麼?連迎親都躲開不去,這讓那公主多沒面啊。
不去迎娶,乾脆就一直別露面,當縮頭烏龜啊,幹嘛等人家公主失足落水而亡他纔出現?還貓哭耗假慈悲的說什麼沒跟公主拜堂也是他的景王妃,我呸,要我說啊,着景王爺就是個缺德帶冒煙,放屁帶拐彎的混蛋。”小貝氣憤的說完,仰頭喝了一大口米酒。
現在要是在白天,一定能看到晏文瑞的臉色變了好幾次。什麼縮頭烏龜啊,還缺德帶冒煙,放屁帶拐彎?混蛋?誰敢這樣罵他啊?她是第一個啊!可是,讓他鬱悶的是,親耳聽見有人這樣肆無忌憚的罵自己,偏偏不能拿罵人的咋樣,還得小心的伺候她吃肉?
無比鬱悶的晏文瑞生着悶氣的吃肉,身後的人似乎說的正來勁,又開口了;“我要是那羽依公主啊,萬一落水大難不死呢,就找人嫁了,讓那什麼狗屁景王爺帶綠帽,誰讓他多此一舉呢,活該。”
“咳咳咳。”晏文瑞聽了被喉嚨口的羊肉噎住。
“大哥,怎麼了,慢慢吃。”小貝轉過身,把酒壺放在石頭上,用手在晏文瑞的後背心上輕輕的拍打着。
晏文瑞生平第一次吃這樣大的啞巴虧,無奈的擺擺手,是以自己沒事了。
“來,咱不說那倒人胃口的景王爺,咭哥倆這叫酒逢知己哦,那就是千杯少。”小貝見他沒事,又拿起酒壺側身對晏文瑞說。
晏文瑞此時能說啥?啥都不能說,只能啞巴吃黃連,苦着俊俏的臉拿酒壺跟小貝舉舉,大口的灌自己酒。
通過今晚這一試探,晏文瑞算是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身邊這人啊,是恨透了自己。那麼以後堅決不能讓她是到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然後果有點嚴重啊!就她這性真的保不準她會怎樣。
其實,晏文瑞自己現在也無比後悔啊。早知道她是這樣性的人,就親自進宮迎娶,找機會跟她當面說清楚,倆人商量着吧事情解決,說不定不會是現在的情形了。
晏文瑞不再說話,就是鬱悶的喝着酒,還得掐着時候幫身後的人切肉。她吃的很香,晏文瑞卻是食之無味的。
他打算着,自己的真實身份最好永遠不讓她知道。
終於,他切了肉往身後遞的時候,人家沒再理會,而且他發覺身後的人似乎完全靠在自己的背上了,很老實的靠着。
“小貝,小貝?”晏文瑞輕聲的叫着,沒反應。
“晏公,我家公他睡着了。”巍走過來告訴晏文瑞。
啊?這樣就能睡着?晏文瑞真的不信,但是不信能咋樣。巍上前想扶小貝上馬車裡睡,晏文瑞立馬制止,說讓巍自行休息去,這裡不用管了。
巍腦簡單的把晏文瑞面前吃剩的肉拿走,放在火堆旁,轉身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柴火,就到馬的附近躺下。
陸慶也拿着火把,選了一處,和衣躺在一節枯樹幹上。主跟那娘娘腔的事少管,就少捱罵,他算是想明白,想透徹了。
晏文瑞見巍喝陸慶都自顧自睡去,才慢慢小心的轉身,輕輕的把小貝的身放倒,讓她的頭枕在自己大腿上。
月亮半隱半現的出來,藉着皎潔的月光,晏文瑞大起膽,仔細的端詳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她就可以睡得這樣香,她就是這樣的信任自己。
可是以後呢?離開她,會怎樣?她跟巍也會像跟自己這樣麼?還是遇到別的男人,她會怎樣?晏文瑞本不想自尋煩惱,但是這些問題卻偏偏忽視不掉。
晏文瑞煩躁的拿起酒壺接着喝了起來,就這樣離開她不放心,最好還是趕緊找個地方吧她安頓好,再離開的好。
到那時,離開她就沒關係了,他這樣的安慰着自己。
小貝睡着睡着,感覺有點冷,感覺到身邊有溫暖的地方,就動動身挪了挪。幾下一挪,就成了這樣一個姿勢,她不但枕着晏文瑞,雙手還環上了他的腰,姿勢不對換了一下方向,抱住了他的腿。
晏文瑞知道她這是冷了,擡頭看看巍喝陸慶都似乎睡着了。一個不忍心,仲手把躺在石頭上的人抱起來,抱在自己懷裡。
懷裡的人晃晃頭,就老實的偎在他懷裡不動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難道真的是怪自己?晏文瑞抱着小貝坐了近一個時辰,身有點麻木,索性抱她起身往車廂裡走去。
進了車廂,晏文瑞本想把人放在坐塌上,就出去呢。沒想到懷裡的人用胳膊圈着自己的腰,沒辦法,晏文瑞只好抱着人坐在塌上。
這樣不是辦法,明天找到鎮,要想辦法換個車廂才行,換個能讓她躺着睡的,不然以後的行程肯定還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呢。
最好,再給她買個丫頭,不然自己離開後怎麼能放心?
小貝依舊沒心沒肺的睡着,不是她防範心不強,實在是確定這晏大哥無害啊······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