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多小時後，午飯時間已過，辦公室門外再次響起一陣敲門聲，等黃景耀道了聲進，餘自恆也利索的推門而入，一樣是走上前給黃景耀蓄水遞煙，等忙完了餘自恆才笑道，“老師，那批院長都安頓好了，他們沒人直接離開，大部分都是在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看樣子是打算在隨後還要來麻煩老師你的，爲的還是爭奪第一條生產線的優先權吧。這些院長，一個個年紀這麼大了，還這麼拼。”
說着說着餘自恆也在最後輕笑起來，似乎覺得院長們的打算有些好笑。
笑過後不等黃景耀說什麼，餘自恆又臉色一凝，“不過有幾家醫院倒是挺奇葩的，大部分都是私立醫院，比如一家東康醫院，院長私下裡告訴我願意給我三百萬，買我出面說情讓老師你照顧他們，還有一家北海國際腫瘤醫院，更加誇張，他們給我開價三千萬，也不只是給我錢，還說只要我點頭，會給我爸媽他們一筆錢，幫他們在省城買房子，在搞一個產業。比如出錢給我爸媽買下一棟大型超市，讓他們自己管理，或者買幾棟小區房讓他們坐着收租。這些傢伙真是大手筆啊，……”
伴隨着濃濃的感慨聲，黃景耀也微微側目，之前已經聽說了北海國際願意拿五千萬買範斌開口，現在餘自恆也有倒不算奇怪，他只是奇怪在對方竟然把主意都打到餘自恆父母身上了。
不過怎麼說呢，北海國際那邊打這樣的主意，還是一種很聰明的表現了，因爲餘自恆的家庭背景算是他收下的那一批弟子裡最窮困的一個，老家是南貴省轄下懷義市，但不是市區或縣城，而是下面大山村，他父親親人等生活條件也算得上艱苦，所以餘自恆只是把醫學當做一種謀生手段，在學醫上遠不如範斌和劉海波那樣純粹。
這小子更想的還是能靠着這手段賺取些財富。然後把父母親人從大山裡接出來。
據黃景耀所知，他給這小子一個月開三萬薪水，他就是隻留下一萬，其他全是寄回老家的。因爲景文這裡包吃包住，平時也根本不需要他花錢，前陣子他跟着範斌去跑着買廠時，更一直都是市政府全力接待，安城、黃陽、薛口等市都是副市長或市長級別一路陪同。吃住什麼的完全不用花一分錢的。
北海國際那邊，直接給餘自恆錢，還真是不如幫他把他父母等人安頓好來的更有效，更能打動餘自恆這樣的人。
“看來這家北海國際對那條生產線是志在必得了，給你三千萬，外加幫你父母安家落戶，給範斌五千萬，真是好大的魄力。”
明白後黃景耀也笑着感慨一聲，這話都讓餘自恆一愣，“他們給老範五千萬？呵。真不少啊，是不是該說他們人傻錢多？還有，一家醫院而已，他們哪來這麼多錢？”
是啊，那只是一家醫院。
驚歎後餘自恆才又一拍腦門，“對了，老師，北海國際不止給我錢呢，還用了美人計，你是不知道中午時我被他們拉着走不開。非要在飯桌上喝幾杯，不少醫院院長來的時候也有其他人陪着，或是主任醫師或者副院長什麼的，只是當時那些人沒來學校。都在外面等着，而北海國際那邊跟來的卻是一個超級漂亮的大美女，見了我就擺出各種崇拜我、羨慕我的姿態，差點把我迷得暈暈乎乎的，還主動給我留了聯繫方式，說她剛到同州不熟悉。想讓我帶她熟悉認識一下。嘿，真當我那麼傻啊，像我這樣的從上初中開始算起，哪有美女對我另眼相看的，一直都是被忽視的對象好不好。”
黃景耀抽菸的動作都爲之一滯，用女人來達成目的都用出來了？
“老師，我們該怎麼辦，其實因爲北海國際的動作太誇張，我回來之前也找幾個京城的醫院院長問了一些事，對那個北海瞭解了一些，那家醫院太渣了，經常以次充好，嘴裡說着使用的是國際領先的治療手段，收着最昂貴的費用，實際上是外面被淘汰的，就是這樣賺取差價，一般企業黑心或賺錢也沒什麼，那卻是拿着很多患者的命來牟利的。”
“別的不說，以前癌症根本沒得治，在他們那裡救命的患者，猛一看去一兩年死還是七八年死，區別不是天差地別，可就是這中間幾年的時間，國際醫療水平未必不會來個突飛猛進，就比如咱們景文，若以前提前死在那裡的患者等到現在，哪還會死？那是直接就有了痊癒的可能性，還不小。”
“這樣的醫院就是人渣，而且我覺得若他們真拿了咱們的藥，私下裡用其他藥物充做咱們的新藥去騙患者，收取更多費用也不是不可能，而是很有可能。到時候壞的也是老師你和韓俊的名望了。”
餘自恆也再次開口，說着說着神色都陰沉下來，他是沒有範斌、劉海波兩個人單純，但正因爲沒那麼單純，在遇到一些事時往往也會考慮的更多，看的更透徹一些。
現在北海國際不惜砸傷幾千萬，上億的資金來買通他們，花了這麼大代價後，你就別指望他們不用這麼牟利了，按照那醫院以前的德性，或許剛拿到新藥時，還可能因爲關注的人太多而不會做什麼以次充好的事。
但等他們名氣打出去了，新藥也在其他醫院普及了，到時候必然會拿一些沒什麼用的藥物充當景文的新藥，畢竟絕大多數患者去看病，醫生到底給你吃什麼，你又懂得多少？景文的新藥一療程一萬左右，到時候拿出幾百塊的不知名的藥物，只要對人體沒多大損害，隨便灌給你吃按照一萬去收費，你又哪懂那麼多。
原本七個療程能好起來，生生給你拖到十四五個療程，多賺一半都正常。
就像現代人去小診所或者醫院看個感冒，明明拿幾塊錢感冒藥就能減輕症狀的，一去就給你輸液掛點滴，……(。)